一個巨大的坑 作品

第 6 章 徐白在進入了門內...(第2頁)

 這種時候,就看誰的劍更快了。

 薛野嘴角勾勒起了一個若有若無的笑,他明白這一局他贏定了。

 他從進劍冢開始就一直在偷偷跟蹤徐白,自然清楚地知道徐白剛剛受到了寒江雪所發出的威壓影響,體內氣海如同波濤未平的海面暫時還不能及時平靜。

 薛野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他剛剛在登頂之時感到體內氣血翻湧不止,便立刻服下了宋思遠給他的那枚混元丹,霎時修為跨越了一個大境界,達到了元嬰初期,故而寒江雪放出的威壓雖然對金丹期的徐白,卻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

 對於薛野來說,現在的他狀態良好,而徐白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徐白撤手回防,再次成功擋住了薛野行至眼前的劍,緊接著,他說出了見到薛野之後的第一句話:“你要殺我,為什麼?”

 薛野的劍招招朝著徐白的要害而去,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勢。

 但徐白似乎對薛野要殺他這件事更多的是不解而不是憤怒。

 薛野絲毫沒有偷襲被拆穿後的窘迫,他看著徐白冷淡的眉眼,道:“因為你擋路了。”

 通天之途,陡而艱險,從來都是一條獨木橋。

 徐白皺眉,但他並沒有開口否定薛野的話,他緊緊盯著薛野的雙眼,緊接著,一道劍意激盪開來。薛野瞬間察覺,揮劍抵擋,一聲劍鳴之後,薛野的下品靈劍竟然出現了一道道裂痕。

 不過片刻,薛野手中的下品靈劍便在徐白劍意之下分崩離析。薛野的劍刃雖碎,徐白的劍意未消。薛野以元嬰期的肉身相抗,卻被割出道道劍痕,而後抵擋不了,被擊飛出去,落在了石臺的邊緣,寒江雪面前。

 薛野只感覺臟腑之中翻江倒海,喉頭抑制不住地泛起一陣腥甜,薛野把這口血硬生生壓了下去,但緊接著,踏遍感覺體內原本充盈的靈氣在漸漸潰散——是混元丹的藥效過了。

 可笑,他薛野便是吃下了混元丹,竟然還是敗在了徐白的劍意之下。難道元嬰期的薛野竟然還打不過金丹期的徐白嗎?

 薛野內心幾經波折,卻聽見身後傳來徐白古井無波的聲音:“還比嗎?”

 比?薛野哪裡是在比,薛野是在爭。

 徐白總是如此,他不爭便是爭了,天道把他想要的一切都雙手奉上,只等著徐白來拿便是。他僅僅是站在那裡,便可以輕易擊碎薛野用自尊換來的一切。

 薛野不經想問一句憑什麼?

 就憑徐白出生比薛野乾淨?就憑徐白天資比薛野優越?還是憑徐白受天道愛戴,回回都能化險為夷?

 薛野不服。薛野不服!

 他是修者,這一輩子,與人爭,與天爭,與命爭,誰人擋他他便與誰爭。

 薛野回頭,雙目通紅地看著立在他面前的寒江雪,而後聚起喉頭氤氳的心頭血氣,淬成一口不甘的怒火,繡口一吐,在寒江雪白色的劍身上落下了點點猩紅,如同待放的紅梅一般,灼人眼球。

 寒江雪劍身激盪,竟然引得整個劍冢中的劍也隨之一同顫動——薛野想要強逼寒江雪認主

 薛野回過頭,看著徐白難得顯露的震驚神情,無端覺得自己原本那鬱結心頭的怨氣消散了些許,他無視身上的傷痛,對著徐白露出了一個充滿嘲意的笑容:“怎麼?知道怕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何嘗不是一種ntr

 徐白在進入了門內後的一瞬間,便感覺自己彷彿進入了粘稠的水中,連呼吸都似乎停滯了一秒。

 等他再睜開眼睛,便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巨大的洞穴之中,那洞穴之大幾乎鑿穿了整個山洞,形成了一個巨型的大廳,大廳的石壁上面不知道附著了什麼術法,散發著星星點點如螢火般的光芒。而整個大廳的最中間,擎天的石柱拔地而起,如同貫穿天地的一柄利劍。圍繞在石柱上的是蜿蜒向上的石階。

 無論是石柱上,石壁上還是石階上都插滿了無數的寶劍,在螢火的照耀下,劍身散發著幽微的光芒,讓整個洞穴都散發出一股神聖而又肅殺的氛圍來。

 在這如同滿天星數一般的群劍之中,就有徐白命中註定的那一把。

 之前進入劍冢的弟子不知道都去了哪裡,整個世界彷彿只剩下了徐白一個人。劍冢畢竟挖空了一座山,範圍廣闊,浩瀚無垠,先前進來的弟子為搶佔天時地利,自然是迅速御劍往人跡罕至的地方去,這裡面既無方向又無目的地,故而弟子們東西左右自在遨遊,只想碰個萬一。

 一旦拔得頭籌豈不是當場白日飛昇?

 但徐白卻沒有操之過急。他閉上眼睛,將靈力外放到整個空間之中進行探查,並突然感覺有一股蠢蠢欲動的靈力波動正在積極地回應著自己,看樣子,這股靈力波動來自石柱的最頂端。

 徐白沒有絲毫的猶豫,當場御劍而起,朝著石柱頂端飛去。

 但是越往上走,石壁上所插入的劍卻明顯變少了,但與之相反的是,徐白所感受到的劍的威壓越來越強。

 這點倒也在徐白的意料之中。

 劍聖同徐白說過,劍冢之內的劍雖然俱是不可多得的珍品,但劍如人一般,也會互相爭鬥。越是厲害的劍越是不喜歡與凡俗同流,喜歡獨立在高處。

 初時在門口,石壁上所遺留的劍雖然多,但是還較弱,故而並不能產生多麼強大的威壓,但是越往上走,威壓就越強。

 等到徐白御劍到了山腰,便看見圍繞著石柱的那一圈圈石階上,已經開始零零散散的聚集了幾名起初一馬當先打頭陣的弟子。他們大多是築基期的弟子,此刻正有些喪氣地跪在石階上,看得出尚可承受,這些弟子多半是平日不認真修煉所致。再往上,威壓愈來愈高,慢慢地,臺階上開始出現了三三兩兩的築基後期弟子,可見此處的威壓已經十分駭人了,連築基後期的弟子也開始體力不支,如同徐白一般還有餘力繼續御劍而行的幾乎已經所剩無幾。

 越往上走,階梯上停留的弟子就聚集得越多,到了最後,連石階上都已經無人了。看得出這裡實在是太高,大部分的弟子已經連攀爬的力氣都剩不下了。

 這些威壓,實際上是神劍對弟子們的考驗,修道本就是與天地爭命,恆心、毅力、氣運缺一不可,若是今日因為這威壓而得不到原本命定的劍,便只能說明命中就該如此。

 此刻偌大的洞窟之內,只剩下還在御劍的徐白一人,饒是如此,他也漸漸感覺到臟腑受到了擠壓。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徐白已經產生了耳鳴,他把劍落到了石階上,溫存體力,並發現之前自己所感受到了那股靈力還在更上方。

 石柱的最頂端是個高臺,離洞頂還有一小段距離。徐白踏上最後一級臺階的時候口鼻中已經隱隱滲出了鮮血,他強忍著胸腹之內翻騰的靈力,終於咬牙爬了上來,而徐白甫一踏上石臺,便瞬間感覺自己身邊所有的威壓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如同冰雪般的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