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巨大的坑 作品

67.第 67 章 晉江獨家......(第3頁)

    在阿蕪的眼中看來,便是面前清冷出塵且不苟言笑的青年不知看見了什麼,而後突然微微皺起了好看的眉頭,下一瞬,他便一言不發地祭出了自己的本命,朝著女修們離開的方向追去。

    徐白一個閃身便落到了薛野消失的地方,衣袂翻飛之間,整個人如同一朵盛放的蓮花。他突然的舉動讓一旁的楚平、阿蕪和宋邈都被嚇了一跳。

    但徐白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與他們,只是兀自在薛野隱去蹤跡的地方,不慌不忙地揮動起了手中的玄天。

    雖然隱跡法難以破除,但終究只是掩藏起了施術者的氣息,並不能隱藏施術者的本體。所以徐白只消用玄天的劍刃查探一番薛野的必經之路,就必然能將他給抓出來。

    可惜,徐白選定的必經之路是一條逃離薄命司的路。

    而薛野從一開始就沒有逃跑的打算。

    徐白快要出院門的時候,乍然聽見站在宴會廳門口的阿蕪猛地發出了一聲尖叫。

    徐白定睛望去,竟是阿蕪手中的棲寒枝竟然憑空浮了起來。他想也不用想,便知道這定然是薛野的傑作。

    於是,徐白沉著冷靜地開口:“楚平。”

    楚平明白,這是讓自己攔住薛師兄的意思。但是楚平想來與薛野交好。他怕刀劍無眼傷了薛野,所以遲遲不敢拔劍,只徒勞地揮動著雙拳在空中摸索著探尋薛野的蹤跡。

    薛野見狀,當即在心中冷笑了一聲:“哼,婦人之仁。”

    楚平心疼薛野,薛野卻是絲毫不曾憐惜過楚平,他毫不留情地朝著楚平的胸口重重踢了一腳。

    為了叫楚平長長記性,薛野甚至連一點力氣都沒收。

    毫無防備的楚平猝不及防地吃了薛野用盡全力的一腳,只來得及發出“啊呀”的一聲慘叫,便人仰馬翻地倒在了一邊。

    薛野看也沒看楚平,他在迅速地矮身躲過阿蕪的一擊之後,立刻帶著棲寒枝往黎陽的方向趕了過去。

    這就不得不提到隱跡法的第二個弱點了,那就是隻有施術者在施展隱跡法時佩戴的物品,才會與施術者一同享有隱跡法的功效。也就是說,如今薛野雖然隱去了蹤跡,但在他施展隱跡法之後才與他接觸的棲寒枝卻是明晃晃地展現在了眾人眼前。

    瓷白的淨瓶無所依憑地在空中飄來蕩去,簡直就是一個最完美的靶子。

    轉瞬之間,風雷和寒霜兩道劍意便浮現在了徐白的身側,並且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棲寒枝的方向匯聚而去。

    薛野一看,這還得了:徐白分明是要來真的!

    那風雷劍意雷霆萬鈞,寒霜劍意凌厲刺骨,這兩道劍意甚至都不需要擊中薛野的要害,只要輕輕給薛野造成一道不小的傷口,就可以輕而易舉地限制住他的行動。

    薛野還有理智,當然不可能平白無故用血肉之軀硬抗這樣的傷害,他剛想解除隱跡法,用寒江雪正面抵抗徐白的劍意的時候,就聽見阿蕪的呼喊聲從身後傳來。

    話是對徐白說的:“不可以打碎淨瓶!”

    那白玉淨瓶,也就是棲寒枝裡存放著種類繁多的蠱毒。一旦棲寒枝被打碎,其內無窮無盡的蠱毒便將會全都逃逸出來。這些蠱毒厲害異常,屆時,將整個薄命司變成人間烈獄。

    而徐白在聽到了阿蕪的喊聲之後,劍意果然遲疑了片刻,也正是這遲疑的片刻,為薛野爭取到了時間。

    薛野當機立斷,將手中棲寒枝直直地拋向了黎陽所在的方向。

    沒了棲寒枝這個靶子,薛野的位置就變得極其難以捉摸了。

    但徐白瞬間洞悉了薛野的意圖,他立刻調轉了劍意的朝向,驅策著風雷和寒霜朝黎陽奔襲而去。

    黎陽看到棲寒枝朝自己飛過來的時候反應也很快,他一把接住了那白玉淨瓶,剛想反手釋放出自己身上的纏絲縛來抵擋徐白的劍意的時候,便聽見薛野的聲音在自己的炸響:“黎陽!”

    黎陽想起了先前薛野關照自己的話,在所有人都反應過來之前,二話不說地捏碎了手中緊緊攥著的珠子。

    霎時間,一陣血霧四散開來,在瀰漫開去的血霧之中,一道虛空裂縫猶如一隻眼睛一樣緩緩張開。

    這便是從淵城的傳送大陣。

    血霧阻擋了眾人前進的腳步。因此,在徐白靠近之前,黎陽成功地邁步進去了那道縫隙之中,而他的身旁,站著解除了隱跡法後正在慢慢顯出身姿的薛野。

    傳送裂縫的下半部分已經以極快的速度閉合了,此刻,就算徐白想要跟著進入這道傳送陣也來不及了。

    故此,奪得了初步勝利的薛野側過頭,挑釁地看向了不遠處的徐白。他露出了個得意的笑容,有恃無恐地用口型對徐白說道:“又是我贏了。”

    可這份喜悅並沒有在薛野臉上停留太久。

    下一個瞬間,薛野臉上的笑意甚至還沒來得及收斂,便突然感覺肩頭傳來了一陣劇痛,他側目一看,竟是徐白的風雷劍意。

    那劍意衝進了傳送裂縫之後,並且如同切菜一般貫穿了薛野的肩膀,一陣劇痛奪走了薛野的全部感官,更糟糕的是,難捱疼痛中還伴隨著雷息所帶來的麻痺之感。

    倏忽間,冷汗浸透了薛野的後背。

    好在薛野這些年受傷的頻率不算低,處理起傷口來很有經驗。他想也不想便撕開了自己衣服的下襬,用布料牢牢捂住了肩頭的出血口,整個過程動作迅速利落,不消片刻便止住了肩頭的血。

    到了這時候,薛野那咬緊的牙關才終於有所放鬆,他忍不住咒罵道:“該死的徐白。”

    說完,薛野皺著眉頭看向了那罪魁禍首所在的方向,這時他才發現,透過緩緩閉合的裂縫,徐白那不帶溫度的目光正牢牢地鎖定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