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再起波折

明帝臉色發青,不悅地道:“你所犯的罪過,就算砍頭也不為過,可如果你說的是事實,朕就算你將功折罪,興許可以饒你不死。”

姜寧唇角勾起,說道:“父皇,朱孝天自從被抓之後就很是配合,而且當初他就是想自首的,可惜被張之鳴派人攔了下來,這才沒能如願。”

聽到姜寧為自己說話求情,朱孝天連連點頭,豆大的眼睛裡滿是感激。

“皇上,凌王妃說得不錯,微臣之前是想自首的,可晉王和張之鳴手段狠毒……”

“他們在對付微臣之前,還曾派人去暗殺過蘇師爺,後來他們以微臣的家人們威脅,微臣只能忍氣吞聲,不敢洩露半分……”

聽著朱孝天悲切的聲音,明帝有些不耐煩。

他擺了擺手道:“凌王妃既然已經為你求情,朕也答應若你說的是實話就寬恕你的死罪,你就別在這裡吵吵嚷嚷了,鬧得朕心煩。”

朱孝天聞言一個緊急剎車,閉上了嘴,把所有的情緒都咽回了肚子裡。

“國師到!”

御書房外傳來一聲通報聲,隨後一襲青袍的玄虛快步走了進來。

他面色陰沉地掃過御書房四周,看見皇后和晉王跪在最中間,眼底閃過一絲怒火。

“貧道給皇上請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玄虛深吸了口氣,躬身給明帝行禮。

明帝有些詫異他的到來:國師怎麼來了?可是摘星樓那邊有什麼進展?

自從上次用了玄虛給他的丹藥之後,他晚間便能睡得極好,為此心中又對玄虛多了幾分感激。

玄虛道長目不斜視,恭敬地道:“皇上有所不知,貧道在摘星樓假寐,忽然做了一個讓人害怕至極的夢,隱隱覺得乃是不祥之兆,特意來見皇上,以求安心。”

明帝眉頭緊了緊,好奇地問:“不知道長夢到了什麼?”

玄虛修行多年,脾氣穩定,不是大驚小怪之人。

如果不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場景,他絕對不會冒冒失失地來御書房,打攪他審案。

玄虛面色為難地看了看四周,說道:“皇上,這裡人多口雜,可否借一步說話?”

宇文訣聲音冰冷,神色冷靜地開口。

“不知是什麼要事,竟讓玄虛道長防著皇后和我們?”

姜寧也譏諷地笑了。

“王爺說得沒錯,道長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呢?”

玄虛看向夫妻兩人,面色冰冷,眼底藏著不易察覺的怒火。

“凌王,凌王妃,此乃天機,你們只是尋常人等,若是得知天機將來會遭到天譴,可皇上不一樣,皇上是九五之尊,多少聽些也無妨。”

姜寧唇角掀起冷笑。

“我倒是從未聽過還有這種說法,玄虛道長不愧在青亭山修煉多年,果然道法高深,連對洩露天機的理解都和別人不同。”

聽出她話中嘲諷之意,玄虛眼眸眯了眯,沒有理會。

如今不是和姜寧置氣的時候,最最重要的是,想辦法保住晉王。

見玄虛說得如此嚴重,明帝沉吟片刻,還是讓了步。

“既然事關重大,那道長就和朕去這邊說話。”

說罷,兩人去了屏風後。

徐安悄悄地跟了過去,不動聲色地站在一邊。

玄虛瞥了他一眼,臉色難看。

“徐公公跟過來做什麼?”

明帝也問:“徐安,你怎麼也來了?”

徐安乖巧一笑,眼神閃爍地看著明帝和玄虛,道:“皇上,奴才擔心您的安全,如今師父他老人家不在,還是讓奴才在這裡陪著吧,否則等師父回來之後,知道奴才如此不用心,必然會責罰奴才的。”

徐安只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孩子,明帝也並未把他當回事,見他如此乖巧懂事,心底倒是多了幾分慰藉。

“那你就留在這裡吧,只是不要發出任何聲音,免得影響了道長。”

徐安恭敬的應了一聲,安靜的垂手立在一側,耳朵卻悄悄地豎了起來。

玄虛也沒有固執地要趕他出去,他面色凝重看向明帝。

“皇上,貧道方才午睡夢到您遇刺,被人推下皇位,奪了天下。驚醒之後,連忙占卜,卻發現妖星已經進了京城,貧道擔心您的安危,才迫不及待地趕了過來。”

明帝臉色也漸漸凝重了起來。

“妖星已經進京,今日回京的有晉王,凌王還有凌王妃,也有西域使團和西域公主,不知玄虛道長所說的妖星是哪一位?”

玄虛道長面色複雜,慚愧地道:“那妖星神通廣大,隱蔽了真身,如今貧道還未能找到他的真正行蹤,不過您放心,貧道已經派人去請青玄道祖進京,到時他老人家一眼便能看出妖星是誰。”

青玄道祖待他極好,也有軟肋在他手中,必會出手幫他。

明帝心神不安地踱了幾步,緊緊地握住了拳頭。

“青玄道祖法力高強,朕是知道的,不知他老人家進京還需要幾日?那妖星是否會趁機加害於朕?”

玄虛恭敬地行了一禮,保證道:“皇上,這幾日,貧道會寸步不離地守在您的身邊,不讓那妖星有可乘之機。”

見玄虛道長如此重視,明帝心裡又感激又害怕。

“既然如此,那就勞煩道長了。”

他親自把玄虛扶了起來,臉上滿是欣慰之色。

“玄虛道長,如果不是有你在朕的身邊,朕真不知該如何守住這皇位。”

自從玄虛和他說過,妖星會逐漸吸收帝王和國家的氣運之後,他就擔心害怕,憂慮不已。

他既怕國運衰減,又怕自己身體被那妖孽纏上,更怕皇位不保。

可玄虛一直在盡心盡力地保護他,這給了他很大的安全感。

玄虛面色複雜,看著明帝。

“皇上先別急著感謝貧道,興許也許你很快就會不相信貧道了。”

明帝瞪大雙眼,不解地問:“這是為何?道長你可是遇上了什麼事?”

玄虛是他眼下最信任之人,簡直無可替代,又有什麼,能動搖他對玄虛的信任?

玄虛苦笑一聲,面色複雜地看著明帝。

“皇上,自從上次窺見凌王殿下會謀反之後,貧道一直都憂心國事,偷偷地測算了誰才是最最適合繼任皇位的皇子。”

明帝聞言,臉色果然有些難看。

他沉聲道:“國師,你為何要如此?”

玄虛跪在地上,聲音懇切。

“皇上,雖然您正值壯年,身體也一日好過一日,可立太子之事乃是國之根本,若是再不及時選定太子,將來恐怕真的會引起混亂,影響國運。”

明帝嘆息。

“朕豈能不知立太子應當儘早進行,可如今形勢混亂,朕又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