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小滿 作品
第216章
程以川有些於心不忍,嘆息道:“其實有件事,我覺得你應該知道。”
畢景卿茫然的看向他。
“這也是我昨晚詢問醫院才得知的。你還記得我們在h市度假,去看夜市的那個晚上嗎?範夜霖在同一天逃離了醫院,不知去向,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返回。據他說,那天從下午三點到第二天凌晨的記憶都是空白的。白醫生認為,那天逃出醫院的,很可能是再次甦醒的副人格。”
畢景卿愣住,纖細的手指掐著掌心,忽然間,他想起很多事。
他想起剛才範夜霖離開時的樣子,像極了一尊毫無人氣的塑像,周身掛滿蛛網,死寂到彷彿下一秒就會切斷和這個世界最後的聯繫。
記憶一路回溯,他又想起自己去滬市之前的那個晚上,範夜霖開車送他回家,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他問,最近有沒有見過他。
所以那時候的範夜霖已經意識到範遲晝忽然出現,是去見他了。
畢景卿還記得,得到肯定回答後的範夜霖,臉色一下子變得極其難看,差點連方向盤都握不住,手指都在顫抖。
像是痛苦,像是絕望。
那時候的範夜霖,在想什麼?
畢景卿一時間心煩意亂。此時此刻,他有太多話想問範夜霖。
他想問梁莫言說的清算財產和計劃離婚是真的嗎?想問分開這麼久了,難道你就一句話都不想和我說嗎?
他還想問,就這樣不吃藥不治療,任由病情繼續惡化,是打算像範遲晝一樣,帶著另一個自己一起下地獄嗎?
畢景卿看向程以川,灰色的眸子霧濛濛的:“以川哥哥,我想去看看他……可以嗎?”
最後三個字,他的語氣幾乎是帶著懇求的。
程以川定定的看著他,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淺淺笑開,溫聲道:“當然可以了。景卿,你想做什麼,都是你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