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頁)

 少年面容精緻嫵媚,白皙的臉頰泛著不自然的紅暈,淺灰色的眼眸茫然無神,嘴唇乾得有點起皮。

 程以川毫不費力的回憶起少年的名字,頷首道:“景卿,好久不見。”

 說完,就越過畢景卿要走。

 畢景卿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纖細的身子就晃了晃,直直朝著旁邊倒下。

 程以川在扶與不扶之間糾結了不到一秒,最後還是伸出手,攬住了少年柔弱無骨的細腰。

 絲質襯衣衣襬滑出半截,一片滾燙的肌膚恰好壓在程以川掌心。

 他愣了愣,把畢景卿打橫抱起來,放進自己車裡。

 *

 高燒到昏迷的滋味很糟糕,畢景卿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溼漉漉的,出了一身汗。

 睜開眼,是蒼白的天花板,目光一轉,就看到坐在床邊椅子上的清俊男人。

 程以川換上了白大褂,手裡捧著一疊文件,每三秒翻過一頁,神色平靜,一雙黑眸波瀾不驚。

 畢景卿知道,這傢伙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再複雜的實驗數據,只需要看一遍,就能牢牢記在大腦裡。

 程以川這個角色極難攻略,他智商超高,待人接物彬彬有禮,完美到挑不出一絲錯處,唯獨不會愛人。

 他就像一臺嚴絲合縫的機器,七情六慾只是用來融入人群的一張畫皮——畢景卿曾在與他接吻時數過他的心跳,紋絲不亂。

 哪怕曾經莫名其妙的攻略成功過一次,畢景卿再面對他時,也還是沒什麼把握。

 還好有一點他沒賭錯,因為希波克拉底誓言,程以川不會對生病的他視若不見。

 程以川忽然抬眸掃了他一眼,溫聲道:“你發燒暈倒了。我還有實驗材料要審,就自作主張把你帶來研究所了,抱歉。”

 少年高燒剛剛褪去,額角的碎髮被汗水沾溼了,凌亂的黏在白皙的皮膚上,內斂的黑與純淨的白對比鮮明,雖然孱弱憔悴,仍然不失惑人心魄的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