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號六爺 作品

第270章 解決爭端

“大娘,你把門開開,出來說事,這樣躲也不是辦法,事情總歸得解決。”

 小安大聲說道,也是說給德彪的小媳婦聽的。

 德彪小媳婦帶來的人顯然不耐煩了,罵罵咧咧地上來,一腳就把門踹得塵土索索落下。這是個暴脾氣的人,鼻樑上一道醒目的疤痕,這讓他看起來有些嚇人。

 “媽的屄,你以為躲屋裡就沒事了,想得美,再不出來,再不出來信不信我一把火給你點了。”

 一個冬天沒下兩場雨,天乾物燥,饒是這青磚到頂的瓦房也怕失火,畢竟門是木頭的,屋頂是秫秸的,只不過在上邊糊了一層泥。這人這麼說無疑是情急之下的恐嚇,未必敢這麼做,這麼幹的天,要是這家著了火,不知得連累多少鄰居呢。所以,這傢伙這麼一說,人群立馬騷動起來,不騷動不行啊,好些人的家跟這德彪晚娘家連著呢,德彪晚娘家的房子是青磚到頂的,可他們家的房子可是茅草房,那玩意才怕火呢。

 “你別火上澆油行不行,我不正在和他們商量麼。”

 小安不悅地說道,他怕這刀疤臉這麼一嚇唬,屋裡人更不敢開門了,不開門怎麼談,隔著門談,總不是那回事,屋裡人願意,德彪的媳婦也不願意。

 刀疤臉不樂意了,就覺得小安肯定向著對方的,於是乜斜了小安一眼道:“我想踹就踹,關你屁事。”

 小安沒有生氣,他和顏悅色地說道:“是不關我屁事,可你這樣不解決問題,看不到我正跟他們商量麼,別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那人還想再說,不想卻被德彪的小媳婦拉住了,她衝他搖搖頭,意思等等再說,畢竟這麼人多看著呢,無理的事不能做,無理的話不能說。她倒要看看這個被保長都器重的半大小子會怎麼做。雖然自家佔理,但若是過頭了,李家莊的人未必會向著她們。再怎麼著,她們還是外鄉人。你一拍屁股走了,他們還要在這個村子生活。

 小安拍了拍門板說道:“大娘,躲不是辦法,你把門開開,咱當面說,沒有解不開的疙瘩。”

 屋裡的德彪的晚娘可不這樣想,她怕一開門,德彪的小媳婦會讓人衝進來,那些如狼似虎的傢伙可不是自己娘四個能應付了的。她想當然的認為,只要她不開門,就沒有人能拿他怎麼樣。不開門,至少她們娘四個是安全的,況且他們手裡都拿了東西,有菜刀,有擀麵杖,還有凳子,若開了門就不好說了,總不能拿著菜刀談事吧,所以德彪的晚娘不願意開門,目的就是熬走德彪的媳婦及她帶來的一幫人。

 “我說了,賠她一百塊大洋算了,人死不能復生,該他倒黴,吃個餃子能把自己噎死,你說自己噎死的,咋還能怨上俺娘幾個了,還帶人來的,帶人來我也不怕,大不了經官,誰怕誰啊。”

 德彪的晚娘在裡面喋喋不休,還是一副不認罪的口氣,在鄉下,這樣的女人多得是,屬於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的那種,一般人治不了,除非你比她還臭還硬。其實是多數人不屑於跟這樣的打交道,更不屑於理會這樣的人,狗咬你一口,難不成你還咬狗一口不成,所以,正是多數人的忍讓,縱容了她們的囂張跋扈。

 德彪的小媳婦氣壞了,指著門罵道:“你個歹毒的熊娘們,到現在還死不承認,你給我等著,不扒了你的皮我誓不為人,三兄弟,喊人來,扒她的房子,既然不想出來就不出來吧,埋裡面才省事呢。”

 德彪的媳婦說的當然是氣話,可小安知道,這樣鬥氣下去只會浪費時間,白搭口水,什麼事都解決不了,最終的結果還是要坐下來談,要麼沒招的招數,矛盾激化,德彪媳婦帶來的人跟德彪晚娘四個幹一場,誰幹死誰挨。

 保長無奈地嘆了口氣,兩邊都劍拔弩張,一步不讓,這事可不好應付,都不是省油的燈,這才是令人頭疼的事。

 小安擺擺手,示意德彪的媳婦別罵了,因為這樣罵下去,罵到天黑也沒用,一點都不解決問題,想解決問題,在不經官的前提下,得坐下來細談,就像做生意,你退一步,我退一步,不然只能來硬的,來硬的,當然是德彪的晚娘吃虧。德彪的晚娘死不足惜,可再讓德彪的三個兄弟陪葬,就是地下的德彪也不願意,更何況德彪三個同父異母的兄弟並不都是十惡不赦的罪人,其中老三就是個老實人,跟他娘完全不一樣的老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