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何大清歸來

正當大家熱烈地討論著，情緒激昂、各抒己見之時，四合院那扇有些陳舊的大門，突然間發出一陣“嘎吱”聲響，緊接著便被猛地推開了。伴隨著這突如其來的動靜，一陣夾雜著秋日涼意的微風拂過，帶來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眾人聽到聲音後，紛紛停下了口中的話語，不約而同地轉頭循著聲源方向望去，臉上寫滿了疑惑和好奇。

只見閻埠貴滿臉驚愕之色，嘴巴張得大大的，彷彿能塞進一顆雞蛋一般，他一邊用手難以置信地指著來人，一邊扯著嗓子高聲喊道：“何大清？你……你怎麼來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顯然對於何大清的突然出現感到既驚訝又不知所措。

閻埠貴這一嗓子猶如一道驚雷，瞬間劃破了原本喧鬧嘈雜的氛圍，使得整個四合院剎那間鴉雀無聲，靜得出奇。連那幾只原本在院子裡悠閒散步的雞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撲稜著翅膀，四散奔逃。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住一般，齊刷刷地聚集到了閻埠貴身後的那個男人身上，眼神中充滿了探究和好奇。

站在那裡的男人身材瘦削得好似一根竹竿，彷彿一陣大風就能將他吹倒。身上那件洗得發白的衣裳鬆垮地掛在他的肩頭，隨著微風輕輕搖曳，更顯得他身形單薄。那張面龐雖說五官依舊清晰可辨，但歲月的痕跡已悄然爬上眼角眉梢，黝黑的皮膚下透露出一絲疲憊和滄桑。他站在那裡，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顯得有些侷促不安。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已經離家多年、杳無音訊的何大清！

何大清的意外現身，就像是往平靜的湖水中投入了一塊巨石，立刻激起層層漣漪，讓原本和諧融洽的四合院氣氛一下子變得微妙而複雜起來。尤其是對何雨柱和何雨水而言，這位突然歸來的父親，既有著記憶深處那份難以磨滅的熟悉感，彷彿昨日之事還歷歷在目；卻又因為長久的分離而顯得如此陌生，彷彿他們之間的情感紐帶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得脆弱不堪。

何雨柱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雙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他緊握著拳頭，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彷彿在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憤怒和不滿。而何雨水則是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和震驚。她雙手不自覺地絞著衣角，眼神中既有對父親的渴望和期盼，又有對他當年不辭而別的憤怒和失望。

四合院裡的其他鄰居們也紛紛投來各異的目光，有的同情、有的疑惑、有的好奇、有的冷漠。他們都知道，何大清的歸來將會給這個原本平靜的四合院帶來一場不小的風波。

曾經，在那些漫長而寂靜的夜晚，何雨柱和何雨水兄妹倆無數次地在睡夢的邊際徘徊，勾勒出一幅幅與父親重逢的溫馨畫面。有時，那是夕陽下父親溫暖的懷抱，他們依偎在父親身旁，聽他用低沉而有力的聲音講述著外面世界的精彩；有時，那是燈火闌珊處一家人圍坐一桌，共享天倫之樂的幸福場景，他們的笑聲在夜空中迴盪，如同最動聽的樂章。然而，當這些夢中的願景化作現實，真正站在他們面前的，卻是那個久違而又陌生的父親時，兄妹倆的心情卻變得異常複雜，彷彿被千萬種情感交織在一起，難以名狀。

何大清靜靜地佇立在四合院的門口，如同一尊歷經風霜的雕塑，他的目光深邃而滄桑，緩緩地在院子裡掃過，彷彿在尋找著那些熟悉的身影和記憶。最後，他的目光定格在了易中海的身上，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在交織，既有對過往的愧疚，也有對未來的期許。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彷彿要將這些年來的酸甜苦辣都吸進胸膛，然後邁出了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著易中海走去。每一步都似乎在訴說著歲月的沉重，每一步都彷彿在與過去的自己告別。

當何大清終於走到易中海面前時，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幾乎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何大清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中海，我……我回來了。”這句話雖然簡單，卻彷彿承載了千斤重擔，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深處擠出來的，充滿了無盡的感慨和歉意。

易中海凝視著眼前這個曾經熟悉如今又變得陌生的何大清，心中五味雜陳。他的眼神里既有對過往的憤怒和不解，也有對眼前這個男人所經歷的風雨和磨難的同情。

他記得，當年何大清離開時，四合院裡瀰漫著無盡的悲傷和失望，那些日子裡的爭吵和淚水，如同一道深深的傷痕，刻在了每個人的心頭。然而，此刻望著這個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疲憊和倦意的男人，易中海突然發現，自己心中那股熊熊燃燒的怨氣，不知何時已經悄然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淡淡的寬容和理解。

他明白，人生路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和無奈，而真正的勇敢，是敢於面對自己的過去，勇於承擔自己的責任。

沉默片刻之後，易中海輕輕嘆了口氣，彷彿要將胸中的千言萬語都化作這一聲悠長的嘆息。他儘量讓自己的語調保持平靜，眼神中卻閃爍著複雜的情感，淡淡地回應道：“你……回來了就好。”儘管只有短短幾個字，但從他那略微顫抖的聲音以及緊鎖的眉頭中，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內心的波瀾起伏。這句話，既是對何大清歸來的接納，也是對他過去行為的無奈與釋懷。

何大清聽到易中海的回答，眼眶瞬間溼潤了起來，隱隱有淚光在眼眶中打轉。他趕忙低下頭去，用雙手輕輕揉搓著眼角，生怕被別人瞧見自己脆弱的一面。同時，他壓低聲音，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繼續說道：“我知道，我當年做下的事情實在太過分了，深深地傷害了太多的人，尤其是你們。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外頭四處漂泊流浪，嚐盡了人間的酸甜苦辣，看遍了世間的冷暖炎涼。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都會想起這個家，想起你們，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悔恨和思念。如今，我真的好想回到這裡，想盡一切辦法去彌補我曾經犯下的過錯，哪怕只是盡一點微薄之力，也希望能讓這個家重新恢復往日的溫馨和和諧。”說到此處，何大清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聲音開始變得哽咽起來，淚水終於奪眶而出，順著臉頰緩緩滑落。

聽到何大清這番深情而真摯的話語，四合院裡原本嘈雜的氣氛瞬間變得鴉雀無聲，眾人皆面面相覷，目光交匯間流露出不知所措的神色。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疑惑與迷茫，似乎完全沒有預料到何大清會突然說出這樣一番深情的話語。他們看著何大清那瘦削而憔悴的身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

站在人群中的何雨柱和何雨水姐弟倆，此刻的心情尤為複雜。他們的眼神中既有對父親歸來的一絲驚喜和期盼，同時也難以抹去曾經那些被傷害的記憶所留下的陰影。他們的內心彷彿被兩種截然不同的情感撕扯著，陷入了一種矛盾的掙扎之中。他們既想原諒父親，又害怕再次受到傷害；既渴望家庭的完整，又無法忘記過去的傷痛。

就在這令人尷尬的寂靜時刻，一直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閻埠貴終於忍不住開了口。他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嚴肅而略帶責備的神色，語氣沉穩而有力地說道：“何大清啊，你如今能夠回來固然是好事，我們也都希望你能真心悔過，重新開始。然而，你必須清楚地意識到，這個家早已不是昔日的模樣了。這麼多年過去了，家裡的每一個人都經歷了無數的風雨和變遷，我們都在努力適應新的生活，努力忘記過去的傷痛。你現在回來，固然可以給我們帶來一些安慰和溫暖，但你也必須明白，你曾經犯下的錯誤已經給這個家帶來了無法彌補的創傷。所以，我希望你能夠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你的誠意和決心，而不是僅僅靠幾句空話和眼淚來博取我們的同情和原諒。”

閻埠貴的這番話猶如一把鋒利的劍，直直地刺向了何大清的心窩。儘管言語有些尖銳刺耳，但不可否認的是，這的確也是在場所有人心中共同存在的疑問。一時間，整個四合院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彷彿連空氣中都瀰漫著緊張的氛圍。

面對閻埠貴的質問以及周圍人們質疑的目光，何大清先是默默地低下頭，沉默了許久。隨後，他緩緩地抬起頭來，雙眼緊緊盯著前方，目光堅定而執著。他深吸一口氣，用鏗鏘有力的聲音回答道：“我深知自己在過往的歲月裡錯失了太多寶貴的東西。但是，請相信我，從今往後，我願意將我的餘生全部奉獻出來，竭盡全力去彌補我曾經所犯下的過錯。無論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我都會想盡一切辦法，為這個家、為四合院裡的每一個人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何大清的這番話語猶如一顆重磅炸彈，在四合院這方小小的天地裡掀起軒然大波，使得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禁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大家紛紛將目光投向這位昔日狠心拋棄妻子兒女的男人，眼神中交織著複雜的情感——有懷疑、有好奇，同時也隱隱透露出一絲期待。

畢竟，對於生活在這座四合院裡的人們來說，哪個不渴望擁有一個完整和睦的家庭呢？又有誰不期盼著離散的親人能夠早日歸來重聚一堂呢？於是乎，在周圍人的拉扯與苦口婆心的勸說之下，何大清終於鼓足勇氣，誠懇地向孩子們表達出內心深處的悔恨之意，並信誓旦旦地表示願意竭盡全力去彌補過往所犯下的過錯。

然而，面對父親遲來的懺悔，何雨柱和何雨水兄妹倆的反應卻異常冷淡且堅決。只見何雨柱那雙原本平靜如水的眼眸此刻竟閃爍著令人不敢直視的寒光，他死死地盯著眼前的何大清，口中吐出的話語如同寒冰一般冷酷無情：“哼，你根本就不配再次踏入這個家門半步，更別妄想能得到我跟妹妹的諒解！事到如今，多說無益，請你立刻給我滾出去，從今往後永遠都不要踏足這裡一步！”

一旁的何雨水同樣緊握著雙拳，嬌弱的身軀因憤怒而微微顫抖著。她用飽含怒意與決絕的嗓音高聲喊道：“沒錯，哥哥說得對！你趕緊走，我們一點都不需要你的所謂彌補，更不想聽到你的任何一句道歉之詞。此時此刻，你若識趣點乖乖離開，那便是對我們最大的尊重了！”

易中海靜靜地站在那裡，目光凝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心中猶如被一塊巨石壓住般沉重，充滿了深深的無奈。他深知，那些曾經留下的傷痕就如同刻在靈魂深處的印記一般，即使歲月流逝，也難以輕易地被抹去。

他微微皺起眉頭，輕輕地嘆息一聲，然後將視線轉向身旁的何大清，語氣平緩而又帶著些許無奈地說道：“大清啊，照目前這個情形來看，今日恐怕你暫時無法繼續留在這兒了。不如你先行離去吧，待到孩子們的情緒稍微穩定一些之後，咱們再來共同商議應對之策。”

何大清聽到這番話後，原本就略顯蒼白的臉色瞬間變得毫無血色，彷彿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生氣。他慢慢地垂下頭去，不敢直視任何人的眼睛，眼眸之中迅速閃過一抹難以掩飾的失落與痛苦之色。然而，僅僅只是片刻之間，他便重新抬起頭來，用一種堅定卻又略帶苦澀的眼神望向不遠處的何雨柱和何雨水，嘴唇微微顫抖著，輕聲說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便先走了。但是，請你們一定要記住，無論如何，我都絕不會輕言放棄，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來彌補我曾經所犯下的過錯。”說完這句話，他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緩緩轉過身去，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說完，何大清轉身，邁開沉重的步伐，緩緩走出了四合院的大門。易中海和其他鄰居們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他們知道，這個家庭，這個四合院，都需要時間來慢慢治癒過去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