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碩莫薯 作品

第102章 有暇(第3頁)

 百姓為掙一口溫飽如同野狗一般置身於惡臭之中翻撿垃圾。

 讓齊燁真正崩潰的是家書,老爹寫來的家書。

 信中的字裡行間,老爹彷彿在哀求著,一次又一次哀求著,叫齊燁好好活著,逍遙的活著,這世道很操蛋,沒必要去救,沒必要去關心,救不了,關心只會活的更累,糊塗的活著,挺好。

 一座城,一座朝堂,讓齊燁絕望了,絕望到了骨子裡。

 他想走,可那新建的幽王府就彷彿一個巨大的牢籠將他捆鎖在了這裡。

 你若走,便會有無數人惡意揣測,你爹是西關大帥,你是其獨子,跑去西關找你爹團聚,為何?

 當年康止戈不也正是擔任過了西關大帥之後舉旗自立嗎,難道你齊家還要效仿當今天子不成?

 留,留不得,你想做事,做不成。

 走,走不得,你想和你爹團聚,那就成為文臣攻訐武將的理由。

 這就是當初齊燁的困境,或是說絕境更為準確一些。

 所有的一切都清晰了,所有的一切都明瞭了,所有的記憶,也都完整了。

 試問,如今完整的齊燁豈會對所謂的五品歸德郎將產生任何興趣,有任何的激動之色?

 莫說五品郎將,就是當今天子,都造反了,都當皇帝了,世家不一樣橫行,朝堂上的官員不一樣不幹人事?

 貪墨官糧,望多了算才十幾二十萬貫的事。

 就這,天子都怕影響深遠引起輿論對太子少師府,對太子,對宮中不滿。

 結果不讓大張旗鼓查官糧,卻查出了工部上下貪墨工料、土地一事,涉案金額高達百萬貫之多。

 這讓齊燁如何興奮,如何開心,如何因升官而興奮,如何因真正成為了親軍而開心?

 當年想要辦不到的事,辦不到。

 現在,同樣辦不到。

 “五品郎將算個屁。”

 躺在躺椅上的齊燁喃喃自語著:“你特麼還是天子呢,不照樣將這國家治理雞毛不是。”

 說完後,齊燁站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月亮門外的阿卓神情一動,快步走了過去。

 “離府?”

 “嗯,離府。”

 阿卓:“查案?”

 齊燁翻了個白眼:“逛青樓。”

 “逛…青樓?”

 “今日有暇,青樓看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