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7 章 新山長

　
夜，書樓後方小院書房。

屋內，大圓桌旁，喻斌、吳俊傑、季元思，外加一個一臉懵逼的餘大貴，四人都坐著，望著旁邊同樣坐著的徐功與齊燁，面色各異。

房門是開著的，屋外，小夥伴們都在，側耳傾聽。

“事，就是這麼個事，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

齊燁聳了聳肩：“既然禮部不讓我們搞，那麼我就要搞禮部，這次由老徐出手，出手之後，老徐在短時間內無法擔任山長，書樓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會受到來自士林的打壓，思來想去，只有你們四人適合。”

說過後，齊燁目光掃過四人，一一點評。

“斌斌抗壓能力比較強，加上喻家的影響力，短暫的擔任一段時間問題不大。”

“小舅子這邊，太子少師府的大少爺，潛在影響力很高，士林群起而攻之之前應該會顧及季少師的顏面。”

“小吳你這邊本來就是老徐的左右手，過完年又要擔任新書樓的山長，平日不入京，出事了別離開莊子就行。”

“至於大貴，額…”齊燁想了想：“你不要臉。”

餘大貴都快哭出來了，著實沒想到，有生之年自己也能有“外號”了，可以這麼說，有了世子“欽定”的外號，以後自己這身份地位蹭蹭往上漲。

徐功沉聲開了口：“你們入了書樓，做不做，都要擔任山長。”

四人齊齊望向徐功，面色不同，心思各異。

“這兩年，老夫做了山長，最開心的，莫過於是看到學子們出頭，有你們四個好後生，我徐功也有顏面，又要選新一任山長了，你等怎麼想？”

喻斌深吸一口氣：“很多管事都點頭了，說全力支持學生。”

徐功微微頷首：“這麼說，喻公子一定出來選了？”

餘大貴插口道：“喻公子為馬牌之事出過力，為了大夥對熊琪施了美人計，對莊子有功，我選喻公子。”

季元思不屑道：“不就是勾搭了熊琪嗎，不知道的還以為勾搭了熊思賢。”

徐功正色道：“大家都為莊子做過事，個個都出過力。”

季元思：“出過力又怎麼樣，說過去有個屁用，最重要看有沒有實力嘛。”

說到這，小舅子看向齊燁：“姐夫，你支不支持我做山長？”

齊燁聳了聳肩：“你有那麼多主事支持，不用我也夠了。”

“我一定會出來選。”季元思語氣篤定：“到時候看看誰本事大。”

齊燁猶豫了一下：“雙山長嘍，一個山長一個院長，你是山長，另一個是院長，不用爭。”

徐功搖了搖頭：“餘管事，你如何想。”

餘大貴移開目光：“小的只想為莊子賺錢。”

徐功和齊燁對視一眼。

其實二人最屬意的還是吳俊傑，無論誰暫時接替了徐功成為書樓山長，都會成為眾矢之的，吳俊傑最大的優勢就是幾乎沒有“弱點”，只想教授學子，沒有任何野心，無論外界如何攻擊，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影響。

不過其他人也有優勢，優勢不同罷了，總之這就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活，百分之百得罪人。

不由得，徐功和齊燁都看向了吳俊傑。

注意到二人目光，吳俊傑無聲嘆息，道：“學生只是個讀書人。”

吳俊傑不是拒絕，只是怕無法勝任，這次接替徐功成為山長，不止是要教書，還要進行某種政治層面上的博弈，他怕自己做不來。

“讀書人不用腦，一輩子都是讀書人。”齊燁說道：“總要歷練一番的，你看看莊子裡的管事，我身邊的人，哪個不是最先遭受了世人的猜疑、唾罵以及明槍暗箭才有了今日的成就與地位，擔任了山長，為所有人承擔外界攻訐，也是一種歷練。”

餘大貴表情一變，終於聽懂了：“您的意思是，擔了這山長，會為莊子受唾罵？”

“廢話，聽半天你聽什麼呢，無論誰擔任了山長，都會揹負罵名。”

齊燁沒好氣的又解釋了一遍：“初期，禮部會和你談，中期後期，會讓你…”

話還沒說完呢，餘大貴朗聲道：“那我也可以談，我也可以讀書！”

齊燁點了點頭，很欣慰，又看向了吳俊傑。

吳俊傑深吸了一口氣：“若殿下相信學生，學生自會迎難而上。”

“好。”

齊燁一拍雙掌，看向房外：“大家投票吧，斌斌、小舅子、小吳、大貴，從四個人裡面選一個，無論選出了誰，擔任山長之後，全家接入莊子裡，由賁帶著麾下步卒貼身保護。”

外面的小夥伴們紛紛拿出了小紙條，開始寫著自己認同的名字。

齊燁喊道：“不準交頭接耳，不準告知別人自己寫的是誰。”

眾人應了聲“是”，然後角落裡的周大寶拉了拉賁：“吳俊傑這仨字怎麼寫？”

賁撇了撇嘴：“我連餘大貴都不會寫。”

阿卓展開寫好的紙條：“照我這個抄就行。”

段平苦笑道：“殿下說不可告知寫的是誰。”

阿卓：“你支持誰啊。”

段平：“季少爺。”

阿卓看向語棠：“你呢？”

語棠微微一笑：“世子爺說不可交頭接耳。”

公輸雲掃了一眼語棠，傻樂道：“你和我想一塊去了。”

公輸甲照著公輸雲的後腦勺就是一個逼兜子：“閉嘴！”

叫了一聲，公輸甲瞅了一眼公輸雲上的人名：“餘大貴成嗎，這後生看著奸詐。”

公輸雲瞅了眼公輸甲的小紙條：“孩兒覺著比季公子強一些，季公子調戲過水雲閣的姑娘們。”

齊燁破口大罵：“沒完了是不是，自己寫自己的，趕緊的。”

等了片刻，小紙條收上來了，齊燁開始統計數字。

投票統計完，齊燁開始撮牙花子了，看了眼徐功：“餘大貴票數最多，吳俊傑差了兩票，喻斌和季元思平了。”

徐功啞然失笑，餘大貴就餘大貴吧，他能幹的事，段平也能幹，反正這山長就是捱罵的，正好餘大貴也不在乎丟名聲。

“好，那就餘管事吧。”

徐功來到了餘大貴面前：“明日辰時起，你便是南莊書樓山長。”

餘大貴霍然而起，眼眶紅紅的：“誓不辱命！”

徐功後退三步，與齊燁並肩，隨即二人躬身施禮。

“代天下可讀書的百姓之子，謝，餘山長。”

餘大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緊緊攥著拳頭，哭的如同月子裡的娃，不停的點著頭。

自此，他餘家族譜，以他為首，再開一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