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碩莫薯 作品

第415章 戰書

夕陽的餘暉下,城牆上的弓卒們面容堅毅。

 真正的城牆並非磚石,而是這些軍伍們並不強壯的身軀。

 大戰在即,城牆下,城牆上,皆是軍伍。

 齊大世子與康小二趕來時,放眼望去都是南關軍伍戰卒。

 弓卒們挽弓拉弦,蒼鷹一般的雙目掃視著關外。

 騎卒們低聲與身旁軍馬交流著什麼,用只有他們聽得懂的某種語言輕聲交流著。

 持盾步卒安靜的坐在城牆下方,顯得有些懶洋洋的,沒有任何人懷疑,一旦戰鼓敲擊時,這些步卒就敢衝出關門外與任何膽敢進犯大康國土之人廝殺,以命搏殺。

 就連越州城內的百姓,那些不用徵募就自發幫著運送物資軍需的百姓們,臉上的表情有灑脫、有不屑、有不耐不爽,甚至還有些百姓面帶期待之色,唯獨沒有恐懼。

 敢生活在越州城的,無一不是軍伍親族,雖不著甲冑,卻可持刀而戰,若敵賊入關,敢赤手而搏。

 齊燁踩著磚石登上城牆,磚石古樸。

 越州城不是本朝所建,關牆也是如此,這一塊塊磚石,比前朝還要久遠。

 就是這些磚石,這些磚石間的裂縫,承載了南地,南關,歷史長卷中所有關於保家衛國、關於殺戮、關於守護、關於抵禦外族的歷史與厚重。

 齊燁一行人登上牆頭時,大帥白修竹正站在箭垛旁,垛旁有可禦敵的弓卒,弓卒旁也站著用大盾護著弓卒的盾卒。

 “哪來的異族使者?”

 康小二快步來到了白修竹的身旁,既是不解又是憂慮。

 往年即便異族要開戰,那也是擼起袖子就幹,先打了再說,打了之後可能會“談一談”。

 這個談也不是和談,就是異族派幾個會說漢話的過來,能訛多少訛多少,訛不到就開始撒潑打滾說他們死了多少多少人,大致意思就是出於人道主義漢人朝廷這邊好歹給點,多少是點意思。

 朝廷和南軍對此也是無可奈何,守城,沒問題,哪怕出城而戰,還是沒問題,怕就怕入山,入了山,別說在山裡作戰了,疫病、迷路、猛獸、毒蟲等等,光是這些問題就會造成大量的非戰鬥減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