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惡毒至極
日軍安平警備司令部,刑訊室內,兩名八路軍戰士已遍體鱗傷,仍被綁在柱子上,旁邊也依然站著兩個鬼子,手裡拿著浸滿辣椒水的皮鞭。
兩名戰士已昏死過去幾次,清醒的時候,還是想不出,鬼子怎麼抓到的他倆。
兩人一班崗,在陳莊西北側半坡上,屬於暗哨。昨天天黑後,兩人即將進入崗位時,忽然覺得腳底下一滑,隨後嘴被毛巾捂住,隨後就沒了知覺。醒來後,如做夢一般,看到滿是刑具的屋子,雙手被綁在柱子上,雙腿也被緊緊地綁在凳子上。旁邊站著鬼子兵,鬼子赤裸著上體,渾身是汗。鬼子旁邊,放著一個火盆,裡面是燒紅的木炭。
兩名戰士明白了,已經落入虎口,也別想活著回去了,於是只想求個痛快,張口大罵鬼子。
鬼子沒上當,皮鞭、老虎凳、辣椒水,肚子被灌的要爆炸開來,腸胃也像燒著一樣。鬼子讓兩名戰士說出山裡情況,兩名戰士依然在痛罵鬼子。
鬼子的殘忍,超出人類的想象。為了逼迫戰士就範,它們先對另外一個戰士下手,挖掉眼睛,割掉鼻子,用洛鐵燙著下體,又砍斷十個手指……這位戰士最終被折磨至死。
鬼子又逼迫活著的戰士投降,並說出山裡具體情況。戰士咬牙痛罵:“狗日的王八蛋,你們等著!”說完,咬斷自己舌頭。
兩個小時後,這位戰士被脫光衣服,雙手雙腳被釘在木架上,先在城裡遊街,又連同犧牲的戰士,被送往古路口據點。
一群鬼子二狗子進了山,把兩名戰士送到山口,亂放一陣槍,耀武揚威一番,才晃悠著回了據點。
附近民兵暗哨看到了一切,氣的咬破嘴唇。聽到槍聲,又趕過來十多位民兵和戰士,小心走到山口,又小心把兩名戰士抬了回來。
小手指粗的鐵釘仍釘在木樁上,戰士雙腳雙腿都露著骨頭。商量好一會,才找來鋸,含著眼淚,小心沿鐵釘往下鋸開木頭。即便如此,每鋸一下,戰士都會皺一下眉頭。
直到兩個小時後,天黑下來,才鋸開四處木頭。鐵釘還在雙臂雙腿上。只能硬外拔了。兩名戰士先按住雙臂,一名力氣大的戰士,拿著大鐵鉗,咬著牙,狠心猛往外拔。戰士嗷嗚一聲,昏死過去——
馬義來了,看著油燈下的戰士。這是三連的兵,是他馬義的兵。戰士被鬼子抓走,作為連長,該負責。馬義罵了一句:“我就操鬼子十八輩祖宗!”打了自己兩個耳光,隨後,瘋了一般,衝向陳莊。
安平縣城,警備司令部內,西尾還在和春藤舉、井下一郎等鬼子,商討如何對付獨立營。
西尾臉上已露出志在必得神情,他告訴春藤舉和井下一郎,根據各位提供的情報,還有西尾小隊偵察,獨立營都是年輕人,不僅愛衝動,他們也非常團結。
尤其營長栓子,像水泊梁山之宋江,對手下每一個兄弟,都情感深厚。他曾為了一個兄弟,獨自一人追趕皇軍,並打死一名中隊長。在栓子影響之下,他們的連長、排長對待士兵,就是自己兄弟,自己手足。
如此折磨獨立營兩士兵,栓子及手下連長肯定接受不了。加上乾旱和瘟疫,年輕的八路軍營長肯定怒火沖天,必找皇軍來報仇了。
說這些的時候,西尾又露出一絲羨慕,一絲嫉妒,還有些許擔心。栓子與士兵同吃同住,又視士兵為親兄弟,這樣的部隊,很難全部消滅。
但西尾做了長期打算,可以兩個月,三個月……只要能幹掉獨立營,讓夫子山成為無人區,就是花上三年時間,也在所不惜。
就此次戰鬥,西尾也已做好精心準備。八個皇軍士兵,已經潛伏在獨立營營部所在山洞四個方向。他們把自己埋在乾草之下,或者石頭縫隙中,只露著眼睛和鼻子,進行不間斷監控。而西尾小隊已埋伏於古路口據點,距離獨立營營部不過十里山路。
西尾堅定認為,栓子只是獵戶出身,沒正經讀過書,屬於狹隘的沒見過世面的小農民。栓子,還有栓子的獨立營確實厲害,但狹隘會讓他衝動。栓子的副營長和手下四個連長,比栓子還要粗俗莽撞。
而且,他們對皇軍作戰屢戰屢勝,也會滋生驕傲情緒,產生麻痺思想。
這些並不是西尾的猜測,化裝進山的西尾小隊,從與百姓、民兵和八路軍士兵接觸過程當中,明顯感覺到,夫子山不僅不再懼怕皇軍,甚至充滿蔑視,彷彿只要出山,就能打敗皇軍似的。
只要激怒栓子和趙鵬舉敢離開山洞,監控和偵察的士兵,會進行跟蹤監視。確定獨立營營部意圖和位置後,向西尾小隊報告,西尾就會立即撲上去。只要幹掉栓子和趙鵬舉,尤其是幹掉栓子,獨立營戰鬥力立即會減少大半。
隨後,春藤舉指揮三個中隊和保安團,立即進山圍剿,必定事半功倍,一舉擊潰獨立營。隨後趕盡殺絕,把夫子山變成無人區。
對於西尾做法,春藤舉有八分滿意,兩分擔心。
西尾非常瞭解山裡八路,對獨立營營長栓子也分析透徹,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春藤舉的擔心,也同樣來自對夫子山八路的瞭解。
如果用睚眥必報,來形容夫子山八路軍,只能是過猶不及。細想之前掃蕩,要麼是以安平兵力,主動進山攻擊,山裡八路現世現報,給皇軍保安軍以打擊,要麼是皇軍保安軍兵力眾多,山裡八路先隱忍,然後反過頭,立即咬上一口,還是狠狠的咬。
但西尾如此縝密,春藤舉相信,只要獨立營敢報仇,會立即掉入陷阱之中。再說,即便西尾不成功,也是死馬當作活馬醫。這對春藤舉來說,也是一件好事,連從關東軍來的戰術“專家”,都不是夫子山八路軍對手,何況他只是普通聯隊出來的普通大佐。
春藤舉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卻又回到這該死的地方,留給他的,仍只想著玉碎,所以,對春藤舉來說,即便不心如止水,也歸於波瀾不驚。但西尾的自信,給了春藤舉希望,不管輸贏,都有一種希望。
井下一郎沒動聲色,只是認真聽著兩人說話。井下一郎並不懷疑西尾能力,但不想高興太早。
以他經驗,以往戰鬥失利,都是因為皇軍過於自信,總想著一舉擊潰夫子山八路軍,也總認為能一舉掃蕩整個夫子山,到頭來,只能傷心而歸。
但井下一郎在想,失敗了那麼多,勝利的天平也該倒向皇軍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