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漫長的夜晚與自己
“颱風已經...要來了嗎？”馬夏怡看著遠處的風暴，心中的不安也愈加強烈，與此同時，月寂也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對方。
“現在的我不能再選擇主動迎擊，幾乎所有的奧特曼...他們都是直接靠正面戰場的思維去解決問題，但這裡不一樣。
在這個現實的世界中，敵人的思維會有所提高，無論實力亦或是思考的方式，在前段時間，我就在那紫色報錯空間中被傳送到了另一個世界，也就是真正的奈克瑟斯世界。
那裡的人們用行動告訴了我何為羈絆，但說實話...我也在那裡發現了，一旦我變身為奈克瑟斯，那麼身邊的人就會受到傷害。
而我之所以隱藏身份不一定是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保護一些離我距離近的人，比如你......”
月寂輕輕地擺了擺手，向馬夏怡傳遞出一個明確的信號：不必再繼續用毛巾擦拭了。
隨後，月寂傳送進石之翼內。他迅速地從揹包中取出所需物品。
當他再次走出來時，手中拿著一包酒精紙巾。他小心翼翼地拆開包裝，抽出一張紙巾，輕輕擦拭著自己的身體。
緊接著，月寂拿起一卷嶄新的繃帶，開始仔細地纏繞在腹部的傷口處。
“那我...是你的累贅嗎？”馬夏怡似乎察覺到其中的含義，也不禁問道。
“這話也可以反過來說......先說下計劃，聯合政府必然會採用殺傷武器，如果戰鬥發生在城市之外我會盡可能減少這種可能性，但若一旦發生，我會盡全力將火力吸引到敵人身上。
我希望我的動作可以表達出友善的含義，但問題就是..這會涉及到軍事理論，關於王葉，他很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但我並不想讓你們知道。”
馬夏怡疑問的同時也將攪拌好的水果奶昔遞至月寂的面前：“為什麼？如果讓我們知道的話，你的情況不應該會好過些嗎？我們可以照料你的傷勢，也能給你出一些主意啊。”
月寂沒有拒絕馬夏怡的好意，他在喝下那杯奶昔後，也用手機轉給了馬夏怡5000塊錢。
“不會……還有這點錢是我的微薄之力，對於你被當成人質，以及接下來幾天的高危情況，我只能...暫時給出這些，但我不會讓你死去的，你從一開始的人生裡，就不存在應當的苦難。
由於我的緣故，伊希琳她……”
本來還想要繼續說些什麼的月寂卻戛然而止，彷彿有什麼難言之隱一般，稍作沉默之後，他最終還是將話題轉回到最初的方向。
“你還記得黑暗扎基為什麼能夠在原作當中登場嗎？”
聽到這裡，馬夏怡不禁心生好奇，連忙追問道：“哎？不對啊……你剛剛要說什麼？”
然而話未說完，馬夏怡便被月寂硬生生地打斷了。只見他一臉嚴肅地回應道：“先別糾結於我之前所說的話，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馬夏怡稍稍停頓片刻後給出了自己的答案：“黑暗扎基吸收了那個女副隊長的能量來著吧，光明向黑暗的轉變給黑暗扎基提供了能量。”
“所以說，若奈克瑟斯不復存在的話...”
就在此時，月寂想到了異生獸之外的敵人，敵人的涵蓋量過於龐大，為此他也只好繼續假設道：“如果這次戰鬥會出現梅菲斯特和其他的異生獸。
那他就會選擇異生獸來消耗我，畢竟異生獸需要分子級別的技能才能殺死，但同樣我也可以選擇解除變身來通過聯合政府消耗。
這一點就要看他怎麼選擇如何吸收人類的恐懼，他的主要目的是殺死我亦或是破壞我，無論是吸收人類的恐懼或者通過車輪戰一打多來擊殺我，這些計劃都需要奈克瑟斯的參演。
而我的首要目標當然也是梅菲斯特，只不過中間要保護的就是市民和你了，從人性角度上，這或許是我該做的。
但哪怕我摒棄人性，若異生獸吞噬一整個城市的恐懼，恐怕到時候，我的狀態根本無法迎戰，整個人類也會因此毀滅，我現在給你的要求就是躲起來，並攜帶好這些裝置。”
就在月寂穿上馬夏怡順走的衣服時，後者也拉住了他的衣袖：“你...能活著回來嗎？還有，為什麼一定是你...成為奧特曼呢？”
“我一定會活著回來，至少在完成對你的保障之前，我必然不會死，而為何成為奧特曼，我想這個問題我自己也不知道。”
隨著門外傳來馬夏怡父母的聲音，月寂也迅速回到隱身的石之翼內。
“夏怡，快點避難去吧！陽臺就交給政府的人來加固，抓緊帶上東西去地下室！”
“好！我馬上
就來！”
......
蘇京市的軍事基地內。
“我們這是被編入聯合政府，還是說單純過去幫個忙？”
李軍有些不理解地問向隊長王巖，而後者也只是搖了搖頭。
“不知道，上級給我們的目標是設立火力線，同時政府也給出了最後通牒，不允許任何市民上街，很有可能……這次風暴裡會夾雜著怪獸之類的東西。”
“怪不得聯合政府花了這麼多人手，這會城市裡少說也有一億個人吧……”
……
月寂的時間非常緊迫，當他進入石之翼內時，也將目光投向了夜襲隊揹包中的幾支藥劑。
在這麼使用下去……恐怕壽命將無法超過30歲……
儘管身上的劇痛令他不斷髮出痛哼聲，但月寂明白，如果從正常人的角度出發，此刻他應該安靜地躺在醫院裡接受治療和調養。但可惜的是，時間並不允許他這樣做。他必須爭分奪秒，與時間賽跑。
這個世界還需要奧特曼……最後一晚。
月寂默默地想的......
此刻的他，已經無暇顧及人類的攻擊目標和發展方向，身體上的劇痛讓他無法集中精力思考這些問題。
然而，對於月寂來說，這並不是最重要的。如果僅僅是為了給伊希琳、王葉、馬夏怡等人一個正常的生活空間，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戰鬥。
這是月寂所想的，他欠他們……
但更令月寂感到恐懼的是這個世界本身的重要性。
“如果你死去，如果這個世界失去人類，那麼所有的奧特曼都將不復存在。”傑頓星人的這句話如同噩夢一般縈繞在他耳邊。
在最後補充好狀態後，月寂也將進化信賴者捏在自己的手裡，隨後開始了石之翼的治療。
……
不知是過於疲憊，還是其他未知事物的影響，月寂帶著恍惚的意識來到了大學的班級內。
夢嗎？
月寂不清楚這是什麼情況，但此刻腦內的意識卻告訴他，這或許是昏迷過後產生的幻覺。
“月寂。”
那熟悉的女聲將月寂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在身旁的椅子上，正坐著昔日的好友——伊希琳。
“你怎麼會在……”
沒等月寂講完，他便發現遠處的牆角里蜷縮著一個和自己相似的人。
你為什麼不再選擇傾聽自己，又是什麼時候？你開始害怕失去？
霎時間，課桌上顯現出一面鏡子，突然的言語聲也讓月寂眉頭緊鎖：“什麼鬼？這是鏡子？”
然而，鏡子中的自己看起來卻相當憤怒，月寂甚至從鏡中看到了濃烈的煞氣。
“不，那是你...其實算得上一種本性。”
就在這時，一直蜷縮在角落的人發話了，在那聲音傳入月寂耳畔後，他也才發覺那是另一個時間段的自己。
從身上的傷痕和悲痛的眼神不難看出，那是初中時的月寂。
“啊，你還在聽他的牢騷？”右邊出現的聲音讓月寂怔了一下，在本能的驅使下他快速起身，此刻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月寂正露出一副邪魅的笑容，隨後對蜷縮在角落的自己說道。
“你只是個無能者，一直談論又有什麼用？我們需要採取直接行動不是嗎？一個無所畏懼的人，一個毫無弱點的人，這才是我們所需的。”
“嗬！？”
本體月寂的一聲驚呼後，腦內的想法也油然而出。
這就像我的思考方式，在我的腦子裡爭論......
“然後是你，你為什麼要讓這種事情不斷髮生？”黑色大衣月寂轉而問向自己，而後者也納悶道。
“什麼？”
“你讓他們隨意踐踏你，一次又一次，為何你不能拋棄這些感情，只管將敵人殺光，不就是我們應該做的嗎？”
“不，奈克瑟斯的本身不代表這些！這樣的我們和冷酷的敵人有何迥異！”初中時期的月寂似乎在反對另一者，而伊希琳竟在此時也加入了對話。
“月寂，你的內心是善良的，我們還是做好自己，不是嗎？一定要記得當奧特曼的初衷。”
“放狗屁！你為什麼再也不讓我出來了！哼哈哈哈！哈啊啊啊....你知道嗎？想要成為最強者，就必須摒棄這些！
因為我，你才能將真正的戰鬥天賦發揮，因為我，你才得以一睹真實實力。”黑色大衣月寂說話的同時，教室前端的大電腦屏幕也顯現出了月寂所熟知的畫面。
上面正是奈克瑟斯與源災難的對戰畫面，只見月寂一拳便將整個大地轟出坑洞，蜘蛛網般的裂痕蔓延
數公里之遠。
“正是因為我，你才能走得這麼遠，你知道我為了讓你活下去，有多難嗎？”
“不是，不是這樣的...”
“如果你想繼續這麼走下去，我們什麼都改變不了，我們哪怕期望成為奧特曼，但卻從未在那個地位上停留，不是嗎？”
伊希琳看著那面露邪魅笑容的月寂，也不禁握住本體月寂的手說道：“不要聽他的！你的本性不是這樣的，哪怕你有真正的底牌，也不可能是他這種扭曲的心態！”
“你要選擇解放天性，忘掉所有和你有牽掛的人。”一旁的黑色大衣月寂繼續闡述自己的觀點。
“他這樣是會讓你丟失本性的，月寂！你所感受到的溫暖，不正是我們這些朋友一遍遍和你經歷的回憶嗎！你的父親也不是沒有擔心過你！不要被他蠱惑了啊！”
“不不不，世界會因此變得更好，你也會變得更強，想幹什麼幹什麼。”
看著二人不斷地爭執，月寂也茫然地問道：“為什麼...我一直以來是這麼想的嗎？成為最強後，不就可以保護其他人了嗎？”
“你成為最強是為了當人上人啊，將過去的所有都斬斷，肆意的將他人當作猴子逗耍。”
“月寂不是這樣的！我們不是因為你的強而和你一起玩的，只是因為我們都有相似的過去，不要走上那條道路！我瞭解你的。”
正當伊希琳繼續勸說月寂的時候，另一邊的自己卻對伊希琳大喝道：“閉上你的嘴賤人！早就看你不爽了。”
伴隨著這句話語的脫口而出，原本還喧鬧嘈雜的教室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彷彿時間都在此刻凝固住了一般。
不僅如此，就連那原本晴朗明媚的天空此刻也像是被一層厚厚的烏雲所籠罩，眨眼間便轉換成了陰沉沉的模樣。
“等一下，你剛才說什麼？”月寂用有些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自己說道。
“在所有人中，你那被錯誤空間攪爛的大腦選擇了我。我是你的一部分，我就是你，所以我告訴你要怎麼做的時，我是實實在在地告訴你，你他媽就是想這麼幹。
總是讓我當壓軸的底牌去上，我也會無能為力的不是嗎？不過別擔心，在大腦徹底治好之前，我會幫你選擇一條明路的。”
......
“嗬啊！臥槽！”伴隨著一聲驚呼，月寂猛地驚醒過來，雙手緊緊捂住那彷彿要炸裂般疼痛不已的腦袋。他瞪大雙眼，眼神中充滿了驚愕。
此時此刻，那臺風正逐漸逼近蘇京市。狂風呼嘯著，掀起陣陣沙塵，將整個城市籠罩在一片昏暗之中。天空被烏雲密佈，電閃雷鳴交加，彷彿末日降臨一般。
距離颱風襲擊蘇京市，還差不到半小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