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九十四章(第2頁)
20世紀90年代末,隨著移民帶來的社會問題愈演愈烈,法國政府拿出的措施不是文化多元共存,而是試圖弱化族群特徵的反歧視政策,試圖用反歧視的方式重塑移民對法蘭西民族國家的信心,增強公民認同。
新政策帶來新問題,即誰遭到了社會的歧視?在進行政策動員時,還是要使用“阿拉伯人”、“吉普賽人”、“黑人”、“亞裔”或“有色人種”來發動民眾;但在具體措施制定上,反歧視政策卻嘗試不突出單一族群,把受惠對象定義為“有移民背景的青年”、“貧困社區的青年”等。
法國前內政部長在詮釋反歧視政策時,使用的詞彙是“最近一波移民潮出生的人”,但事實上誰都清楚他說的絕大多數人是法國社會的北非或黑人後裔。不僅如此,在政府統計中,法國也儘量避免把種族或人種作為基本分類,以防移民有遭到孤立排斥的感覺。這種做法受到質疑,人口統計學專家曾在《世界報》文章中發問,要反對歧視新移民,卻不許用種族或人種作為基本統計單位來衡量社會歧視的程度和負面影響,那怎麼反歧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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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模式”下,法國旨在解決移民問題的反歧視政策穿上“馬甲”。反歧視針對地區發展不平衡,以多種方式支持不發達地區,如高等院校增加在低收入集中社區招生比例。另外,政府在描述公民組成時也遮遮掩掩、含糊其辭。
政府不提,不意味著問題就此消失。在社會輿論中,漸漸出現了“我們”和“他們”的隔閡。法國曆史上就沒有阻止“波蘭佬”、“中東佬”等類似針對移民的詞彙出現,阿爾及利亞獨立戰爭期間還出現了“法國穆斯林”、“北非法國人”等界限明確的指代。如今也一樣,所謂“Beur”人群就是指第二代馬格里布移民。
法國前內政部長曾經這樣說:“如果有人搬到你的房子裡,吃空冰箱裡的東西,你是不是有權把他趕出去?”這種說法把國家看成私有財產,強調外來的人是客人,應該矜持、有禮貌,暗示移民可以享受權利,但也要盡到義務。但這種說法本身卻把移民作為一個族群和法國本土人區分開。強調這些是不是在強調移民是新來的,地位低下呢?
在這種情緒下,法國的“共和模式”形成悖論,出現一部分人既不是法國人,也不是外國人;既不是“新人”也不是本土人;既不是客人,也不是主人。而這部分人自身也沒有因為“共和模式”或反歧視政策而自視被主流社會“同化”。
陷入困境中的“共和模式”移民政策沒有像其設想的那樣給法國帶來整齊劃一的國家認同。以“同化”做幌子,用“膚色無差別”的政策做掩飾,而非推動多元文化共生髮展,這種做法反而加深了族群對立。
這讓很多移民族群在法國都開始被所謂的主流排斥,而這樣的結果,自然導致各式各樣的黑幫出現。
阿爾巴尼亞黑幫在這種情況下,在法國興起。
然而在一次意外之中,阿爾巴尼亞遭受到了重創!
至於原因……沒人知道。只知道,在一夜之間,阿爾巴尼亞黑幫在巴黎的據點都遭到了打擊,很多人都死了。
政府掩蓋了這件事,沒辦法,死的人太多了,而且全部一水的都是移民和非法移民,一旦曝光,立刻會引起軒然大波,搞不好其他移民也會因此走上街頭……
法國人總是樂意走上街頭,且乾點刺激的事情。
這種事基本上每年都會發生,但在移民問題上,當局還是會更加慎重。
更不要說,伴隨著阿爾巴尼亞黑幫一起完蛋的,還一大幫達官權貴……這些人到底幹什麼去了,為什麼又和阿爾巴尼亞黑幫一起被團滅……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雖然損失這麼多重要人物,讓當局也非常惱火。
可想到這幫人那要命的‘愛好’當局果斷閉嘴了,畢竟曝光出去,麻煩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