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犀角香與鮫人淚（六）

 雖然張莉上班非常忙碌，又要照顧孩子和老人，但是她把自己打扮得清爽，孩子也乾淨利落。 

 同樣的，張莉的臉上有了歲月的痕跡，也許是因為生活的重擔，也許是因為心裡的創傷。 

 但經歷了生離死別後，她的臉上沒有尖刻的樣子，沒有怨天尤人，也沒有渾渾噩噩。 

 也許正是有媽媽這樣堅強的榜樣，劉萱才會使用了一次犀角香之後，再也沒有接受主播的蠱惑。 

 劉萱小小年紀就懂得，“上天賜給你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真是難得！ 

 這讓宋樂悠更加有好感，幫助這樣的人，就算沒有報酬，心裡也是舒爽的。 

 整理好劉萱被網絡暴力的證據之後，方欽州又把劉萱曾在直播間留下的評論一一截圖，打算家訪的時候張莉看。 

 宋樂悠以家訪的名義，提前跟張莉聯繫過，約好週末去張莉家。 

 週末一早，宋樂悠和方欽州收拾好就到了張莉家。 

 張莉熱情但不諂媚地邀請二人進屋落座，還提前準備了茶水果盤，看樣子很重視家訪。 

 方欽州先是把網絡上流傳的“小學生刷公交卡”的視頻給張莉看，又把直播間的截圖以及劉萱在學校遭遇校園霸凌的事情一一告知。 

 再堅強的女人，遇到了有關於孩子的事情，也會慌亂。 

 張莉看著網友的惡意揣測和譏諷，再也止不住淚水：“萱萱的卡是因為萱萱爸爸的離去，應得的補償，我多想沒有這張卡，換回一個完整的愛人。” 

 張莉的眼淚大顆大顆地落在手機屏幕上，身子微微顫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一個小孩子的舉動，在不明真相的網友眼裡，像是犯了滔天大罪。 

 網友的評論就像刀子一樣，深深刺在張莉的心上，給原本潰爛的傷口，再添了許多裂痕。 

 方欽州看著張莉哭得肝腸寸斷，連忙抽紙巾遞給張莉。 

 這也就是週末，萱萱跟著奶奶出去遛彎，家裡只有張莉。 

 不然她這麼可能這麼失態，在宋樂悠和方欽州面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