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漿油條熱乾麵 作品

第186章 北涼大點兵,臥龍滅魏國



    北邊大漠蠢蠢欲動,已經往各個部落調集兵馬。

    為應對。

    西北三州的邊境,也都糾集大量兵馬,與之形成對峙,其中大師兄呂籍還連殺數陣,總計斬敵千餘人,將領一名。

    除此之外,還有關於巫神教的消息。

    巫神教短暫平息過半年。

    就在月餘前,又重新開始對宗門弟子的“迫害”,至今無法查明是何人所為,哪怕是和羅天山脈裡的“仙人”有關係,也應該有人看到才對。

    煞氣……

    回憶起羅天山脈中的異象。

    陳三石如今覺得,恐怕也和靈氣復甦有關,看來有必要找個時間再進山一趟。

    這次回來之後,也算是漲些見識,試試看弄清楚這些修士在做什麼。

    涼州是他的家。

    就算不扯上修仙界。

    類似雲州十日的事情也絕對不允許再發生。

    收起萬般思緒。

    陳三石才發現懷中的女兒已然睡著,輕輕將其放回床上,本來準備離開,結果發現丫頭的小手還緊緊攥著衣袖,擔心強行掙開會把她吵醒。

    最後。

    他乾脆坐在床邊,本來打算仔細思考下後續的規劃,結果不知怎地,回到家裡後積攢的疲憊一湧而上,就這樣坐著睡著了。

    等到再睜開眼,窗外天已微亮。

    小丫頭正在往他的身上蓋虎皮毯子。

    “爹爹醒了?”

    陳雲溪跑下床,等到回來的時候,就端著熱水和毛巾。

    “我走了。”

    陳三石胡亂洗了把臉後,就騎上千尋,前往闊別已久的軍營。

    “咚咚!”

    正好是卯時。

    點卯之後,將士們正在操練,隔著許遠都能聽到震天動地的戰鼓和喊殺聲。

    “大人!”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夏琮匆匆趕來:“你閉關結束了?”

    “嗯。”

    陳三石望著洪澤營所在的方向:“如何了?”

    “都完善了!”

    夏琮說道:“如今十二營主將全部在涼州,不久之前六皇子殿下也奉皇命前來,就等著你出關以後大點兵,然後開拔呢。”

    “等我?”

    陳三石知道這一閉關就是半年,就算四師兄再怎麼幫忙掩飾也該露面了。

    他打聽到六皇子殿下,如今就在中軍大帳,便主動前往。

    ……

    中軍大帳。

    “房將軍。”

    六皇子曹煥站在沙盤前:“陳將軍的閉關什麼時候結束?這個月之內大點兵之後,就要進入下一階段的操練,隨時備戰草原。”

    “先開始吧。”

    輪椅上,青衫儒生說道:“陳將軍閉關到了緊要關頭,還是不要去打擾為好。”

    “嗯,也罷。”

    曹煥對著身邊人吩咐,準備安排具體事宜。

    也就在此時。

    大帳掀開。

    一襲白袍出現在眾人的視野當中。

    “殿下,是末將來遲。”

    陳三石抱拳道:“可以點兵了。”

    “你就是陳將軍?”

    曹煥主動上前迎接:“久仰大名!本王這兩年即便是在西華宮裡,也時常能聽到將軍的名號,將軍真乃是天賜我大盛之良將。”

    “殿下過獎。”

    陳三石客套著,順便將其上下打量一番。

    這位六皇子殿下年紀不算大,也就是四十歲出頭,但或許是圈禁多年的緣故,已經是滿頭花白,眼角的褶皺更是透著股滄桑。

    這便是皇家子弟的命運。

    踏足朝堂之後就再無退路,除非一開始就激流勇退。

    “既然陳將軍閉關結束,那想必是已經有所突破?”

    曹煥閒聊道:“閉關之初,聽聞將軍是玄象境界入門,如今可有精通?”

    “僥倖突破至小成。”

    陳三石平靜地如實說道。

    其實按照軍營裡的規矩。

    境界是不能隱瞞的。

    主要目前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小成?”

    聞言。

    不光是曹煥,在營帳裡的將軍們俱是一怔。

    啥玩意兒?

    玄象境界小成?!

    “嘩啦啦——”

    甲冑碰撞的聲音響起。

    所有將軍肅然起敬。

    此人才習武多久?

    也就兩年多以前。

    選鋒的時候。

    沒記錯的此人還處於勉強化勁?

    兩年的時間。

    從化勁一路飆升到玄象境界!

    這是什麼概念?

    事實上。

    陳三石自己也有些恍惚,並不覺得是十分誇張的事情。

    但在外人眼裡,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武道一途逆天而行。

    資源、體質、悟性……

    一重重難度疊加在一起,每次瓶頸都會卡死無數人。

    就比如最難的化勁。

    世上八成的武者都會卡死在這一步。

    剩下的兩成,又會在突破通脈、突破玄象各自卡死,就算是天才們也是需要大量時間來修煉慢慢提升的。

    可這傢伙……

    習武總共三年,來到涼州才兩年多!

    人比人,氣死人。

    眨眼之間。

    那名選鋒的武官,已經成長為堂堂正正的一員陣營主將。

    而且別忘了他還是武聖之體。

    這樣下去。

    只怕是很快就要成為整個北境數一數二的人物,僅次於呂籍將軍。

    “既然陳將軍閉關結束。”

    震驚過後。

    曹煥繼續議論正事:“那兩日之後,就開始點兵吧。”

    ……

    在大盛朝,點兵的含義有二。

    一是出征點兵點將。

    二是閱兵。

    這次點兵的目的,自然就是第二。

    擴營耗費足足兩年,其中耗費銀兩不計其數,自然要有朝廷“欽差”來檢查檢查,看看有沒有出現紕漏,有沒有人膽大包天貪腐導致出現吃空餉的狀況。

    十二營,每營一萬五千人。

    總計足足有十八萬人!

    戰時再加上民夫。

    完全可以對外號稱三十萬人。

    當然。

    這還不是極限。

    西北三州仍舊有大量的衛所兵馬存在。

    大盛疆域遼闊,人口眾多。

    只要有糧餉,就能源源不斷找來兵馬。

    一場浩浩蕩蕩的大點兵就這樣開始籌備。

    中軍大帳內人太多,房青雲也有軍伍要處理。

    陳三石就沒急著聊天涯海角的事情,而是提著長槍離開,準備先去洪澤營看看。

    “見過諸位師兄,師姐!”

    他在半路上,遇到許久未見的師兄們。

    大點兵,各營主將自然都要回來。

    “你好啊小師弟~”

    榮灩秋一反往常的樣子,沒有上來熱絡閒聊,而是倚靠在石柱上,百無聊賴地玩著一朵花。

    二師兄程位,更是愁容滿面地打著算盤,看樣子簡直就像是才做了一大筆虧本買賣的商人。

    五師兄蒙廣信,盤膝坐在地面閉著眼睛,“噠噠噠”地敲著木魚,焦躁的情緒根本控制不住,每次敲擊木魚都會出現裂痕,直到“咔嚓”一聲稀巴爛。

    他提著月牙鏟起身,來到七師兄葉鳳修的身前:“老七,來打一架!”

    “滾。”

    葉鳳修的鳳眸中滿是殺意,顯然不想理睬。

    “轟!”

    然而不管他答不答應,蒙廣信都揮著月牙鏟攜帶著磅礴罡氣砸了上來。

    “非要找死,我就成全你!”

    葉鳳修拔劍出手,和對方廝殺在一起。

    “這……”

    陳三石自然看得出來他們不對勁。

    “跟我走。”

    困惑間,汪直出現。

    陳三石跟著其離開:“師兄,這是怎麼了?”

    汪直一字一頓:“八大營,沒了。”

    “什麼?”

    陳三石心中有所猜測:“具體怎麼回事?”

    “擴營之後,各營的參將及其以上都遭到調換。”

    汪直講道:“調來的兵馬,也基本上都不聽從督師府的號令。”

    “那師兄師姐他們呢?”

    陳三石問道:“也被調了?”

    “嗯。”

    汪直點點頭:“以前每位師兄弟,手底下都起碼有一營,但現在壓縮到兩個人共同管理一營,為正副將軍,手底下的基層將領也換了一半,估計以後還要調出北境。

    “除了老大和老三之外。

    “十二營裡面,加上你的洪澤營,我們如今只剩下四營。”

    八大營。

    只剩下四營!

    幾道聖旨,再加上一通調度。

    多年的心血。

    就折損足足一半。

    而且這恐怕……

    還只是個開始。

    等到草原征戰結束之後,肯定還要繼續下刀,直到把原來的八大營徹底打散打亂,再也沒有凝聚起來的機會,直接解甲歸田也是極有可能的事情,只是還需要時間找到新生代將領徹底替代。

    “咱們洪澤營,也沒逃掉。”

    汪直指著前方的操練中的軍陣:“從參將開始,都是朝廷自幼培養的人,跟著你打仗肯定沒問題,就是怕將來……”

    “去看看吧。”

    陳三石打斷道。

    ……

    洪澤營大營。

    “憑什麼把我們調到天狼營?!”

    熊秋安、馮庸等鄱陽弟兄們聚集在一起,大聲質問著前方的幾名將軍。

    蕭諍、遊季可、夏琮,再加上另外兩名年紀較大的參將,冷冷地看著他們。

    其中,更是有一名玄象境界的副將,楚仕雄。

    他面對眾人質問,面無表情地給出答案:“洪澤營一萬五千人,除去三千玄甲軍之外,剩下的一萬兩千人,也都是從京城附近整建制調度過來的,實在是沒有你們的位置。”

    “你胡說八道!”

    劉金魁破口罵道:“我們從鄱陽開始就一直跟著將軍。”

    說到這裡。

    他沖天抱拳,然後才繼續罵罵咧咧:“四渡洪澤河、虎牢破十萬,我們哪一次不在中軍,你若是把我們調到其餘四軍也就作罷,直接調到天狼營去,憑什麼?”

    “憑什麼?!”

    楚仕雄眯起眼睛:“就憑你們不配!”

    不配!

    “楚將軍,話說的不必這麼難聽。”

    旁邊,另一名參將孟鼎新將其攔下,說話的語氣要平和不少,只是內容仍舊不留情面:“你叫什麼來著,算了,不重要。

    “鄱、鄱陽對吧?

    “諸位鄱陽的弟兄。

    “我知道你們一路跟著陳將軍功高勞苦,但是今非昔比,如今洪澤營是北涼軍實打實的精銳,而諸位……

    “絕大部分還是煉髒左右吧?

    “化勁都沒有幾個,更不用說通脈。

    “最主要的,還是體質所限,不會有更高的上限。

    “你們要是再賴在洪澤營,就等於是拖累將軍!

    “陳將軍仁義,念舊情!

    “但不能因為這個,就拖累一支隊伍的戰鬥力。

    “你們去天狼營,還能根據境界保持原本的武職,但洪澤營實在是沒有位置。

    “再說了。

    “天狼營也是北涼軍的一部分,你們一樣可以繼續為朝廷效力,和陳將軍同進退共生死。”

    言辭之間。

    滿是鄙夷輕蔑。

    可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