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試探
次日一早,吃過早飯,姜星冉就安排了十幾人去城中閒逛,找機會試探一下那些西洋人,叮囑他們挑釁時可以囂張一些,儘量去惹西洋人動手,等到真打起來了,示弱吃點虧也無妨,主要就是去試探,暫時不要和西洋人發生較大的衝突。
盧林留在客棧等候消息,若有危機就去出面調和,確保那幾人的性命沒有後顧之憂;劉士元和邢祿也去了城中閒逛去了;姜星冉帶著盧十七娘、盧十九娘和武南他們都回船上去了,今日開始交易貨物了,估計要個兩三天。
約莫巳時左右,這十幾人陸陸續續的回來了,有幾人鼻青臉腫、頭髮散亂,受了些皮外傷,盧林讓他們說起交手的情況;差不多說了一刻鐘左右,盧林聽後也是理解了陳世亨昨日所說的,這二二三十年來日子他們這些九州漢人後裔不好過的情況。
這十幾人都是隨船去過蘇祿國北部做買賣,對於蘇祿國的人是有些瞭解的,知曉一些忌諱,但那邊西洋人沒幾個,只是還不需要他們去過於怎麼挑釁那些西洋人就動手了,這些西洋人對漢人樣貌的人相當敵視;他們十幾人分作四處,都和西洋人交手了,謹記姜星冉的叮囑,示弱吃了點虧回來的。
這些人的身手都很不錯的,都是大小周天的修為,各自說起西洋人的特點,就是身量高大而且還力大,出手迅捷,腳下功夫不行,若是真放開手腳來打,他們這些人,修為低一些的,打個三五個不是問題,高一些的能夠打個六七個。
盧林心中有些底了,讓這十幾人先去歇息,一會吃午飯的時候一起去吃,這還剛說完,劉士元和邢祿匆匆忙忙的回來了,他們看見狀況驚訝道:“我們聽得有漢人鬧事,過去一看,沒見到,想回來問問,沒想到還真是你們啊!”
一人說道:“劉先生、邢先生,是姜姑娘的一些安排,沒什麼事。”
劉士元和邢祿聞言都看向盧林。
盧林揮了揮手讓這些人去歇息,然後說道:“劉兄,此事另有原由,你們到時候就會知道。”
劉士元說道:“盧公子,這裡西洋人如此之多,小心一些為好;家中典籍記載以前可沒有這麼多的西洋人的,多是一些西洋商賈,販運西洋布、毯子等貨物過來換取香料回去,西洋那邊對香料的需求比我們要大多了,都是和氣生財,個個都還不錯。”
盧林說道:“嗯,如今不是從前了,西洋人在這邊勢大了,今日也是試探一下,起了衝突,你們若是再出去要注意一些,多帶上些人。”
劉士元覺得有些疑惑,還有些憂慮,問道:“盧公子,你們是想和西洋人爭鬥麼?”
盧林點了點頭說道:“嗯,暫時沒有確定下來,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不過這事也不會讓你們去涉險的。”
劉士元說道:“盧公子,此行我們是一起出來的,若是有事,士元也不能置身事外,還有幾斤力氣,用得上的時候告訴士元即可。”
邢祿也跟著同樣說道。
盧林覺得劉士元和邢祿能夠這麼說,都很仗義,笑道:“我們也只是先了解一下再說,到時候需要你們幫忙自然會開口的,你們安心繼續觀察記錄就是。”
劉士元和邢祿聽後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已經巳時過半了,他們也不打算再出去了,三人就繼續喝茶閒聊了起其它事情,不過一會,陳世亨匆匆趕過來了,進門看見三人,略遲疑了一下,然後問道:“盧大老闆,剛才聽說你們有人和西洋人打鬥了起來?”
盧林說道:“陳掌櫃,毋須大驚小怪,只是先試探一下而已。”
陳世亨抹了抹頭上的汗水,說道:“是這樣就好。”
盧林說道:“陳掌櫃,坐下喝杯茶先,這兩位都是白沙津一同過來的,受了城主的委託,來看看這海運的情況,這位是劉士元,祖籍是越州蒲陽……這位是邢祿,白沙津本地人,常年出海的,熟悉近海行船之事。”
介紹了完了劉士元、邢祿,盧林又介紹了一下陳世亨,順帶說了說陳世亨先人運送番薯藤苗回越地之事,劉士元和邢祿得知後,肅然起敬,站起身來向陳世亨行禮表達了對陳世亨先人惠及百姓的善舉。
陳世亨見狀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他先人的善舉,不是他,如今他們這些後人日子卻是不太好過。
盧林也沒有避諱劉士元、邢祿,簡單和陳世亨說起了打算,陳世亨聽後心中欣喜,可能是顧及劉士元和邢祿在,沒有多說多問什麼,倒是劉士元和邢祿聽得了一些陳世亨他們這些漢人後裔如今的狀況,都是忿忿不平。
中午是陳世亨請眾人一起吃的飯,還給了那幾個受了皮外傷的一人十兩銀子,吃過飯,陳世亨邀盧林去了他家細談。
陳世亨領著盧林去了密室,坐下後,說道:“盧大老闆,昨日我和各社的人說了說,他們也同意增添人手過來,至於多少就不好說了。”
盧林說道:“陳掌櫃,今日試探過了,心裡也有些底了,這一百二十人可以對付五百西洋人應該問題不大,你找那些各社的人實力如何?”
陳世亨說道:“也不怕盧大老闆笑話,跟你們沒法去比的,近身肉搏兩三個對付一個可以,這需要控制他們的火繩槍才能夠做到,他們組織好了火繩槍,五倍於他們也不一定能夠做到。”
盧林想了想,說道:“陳掌櫃,你們就沒有弄到火繩槍麼?”
陳世亨說道:“有,不多,都在家藏著,會用的人不多,收攏一下應該有一百來枝。”
盧林再問道:“我們去攻打那島嶼,蘇祿國這邊會不會去支援?”
陳世亨說道:“應該不會的,國主只對大島這一片是完全掌控,再就是南面還有一個大島,叫做南島,隔海最近三十餘里,中間還有一小島,南島有百里方圓大小,是以前南王的地盤,雖說是被國主統一了,但還是南王后人世襲管轄,只是每年上繳稅賦給國主而已;其餘東南面許多島嶼是鞭長莫及。
從南島西南就是那狹長島嶼,從南島直接走海路過去有五百餘里,但是狹長島嶼北邊還有許多小島,最近的小島有一百七八十里,快的話大半日可到得,然後一路沿著小島過去,最近的落腳之處距離海岸只有十餘里,有好幾個這樣的小島,西洋人在最北端和最南端都是幾十人而已,其餘人都是集中在中北部。”
盧林問道:“陳掌櫃,那你們可有那狹長島嶼的地圖或是海圖?”
陳世亨說道:“盧大老闆見諒,是我疏忽了。”說著趕緊起身,打開了一個書櫃中的暗櫃,取出一份圖紙出來。
展開圖紙後,盧林看了一下,問道:“陳掌櫃,我們現在是在哪個位置?”
陳世亨指著圖紙和盧林分說了起來……約莫過了大半個時辰,盧林是看明白了,那狹長島嶼確實是極為細長,僅論長度,和蘇祿國本島西面相比差不多,周邊小島無數;最南端過去就是浡泥國,那邊是一個大島,是這島的數倍大,以前是一統的,如今分作兩個大國了,浡泥國佔據了西北部,東南部是婆利國。
兩人商議了一下午,此島狹長,上岸之處極多,不需要和那些西洋人去海上相鬥,儘量在岸上來開戰更為有利,陳世亨承諾各社至少來一千人以上,城中有各社近兩千人,可以抽調五百人過去,也不會被察覺,這樣可以有一千五百人。
城中有三千餘戶漢人後裔,經營商鋪買賣的有四百餘家,經營酒肆客棧的有兩百餘家,其餘的不是在各家店鋪做夥計,就是在種地打漁為生了,陳世亨說去遊說一下,這是關係到所有漢人後裔的生死存活的大事,不說每家出一人,兩家一人算也應該可以湊集出一千五六百人,尤其是那些開商鋪、酒肆、客棧的六百餘家肯定都會出人的。
這麼一說,盧林也是信心倍增,有三千人馬,就算只是平民百姓,但都是個個身強力壯,稍微訓練個幾日,也可以一用;不光是打跑西洋人奪了這島嶼就沒事,還得要守住這個島嶼,那就得靠這些人了,這可與他們的身家性命攸關,還與他們以後日子緊密相連的。
怎麼安排,盧林想了想,不管後面天策軍那邊會是誰領兵隨船過來,至少袁空是肯定會過來的,他會留信於陳世亨,待得大海船來了,讓袁空和天策軍去商議如何安排,實在沒人的話,袁空留在這裡呆上幾個月,好好訓練他們就是了,後面的事情,等他回去就寫信給王文英和兵事堂,由朝廷去安排了。
此去西洋數萬裡之遙,西洋人往來一趟都得一年多兩年,就算是有漏網之魚,或是蘇祿國主告訴西洋人那邊去,再怎麼過來也是一兩年之後了,遠沒有玉龍皇朝安排水師過來得快;就是不知道滿剌加國、須文達那國那邊的紅毛人和這些西洋人是個什麼情況,都說那邊都是分了好多夥,多半這些西洋人是另一夥人。
商議完了後,盧林讓陳世亨聯繫一些可靠的大家族明日一起過來細談此事,還有火繩槍也帶著一些過來,他要先見識一番,看看如何對付,要提前做到知己知彼,這些都是在兵事堂學過的;這份地圖盧林吃過晚飯後也帶回去了,讓劉士元謄錄一份,明日再還給陳世亨。
回到客棧,姜星冉和武南他們都已經回來了,到得房間後,盧林看見姜星冉面色有些不善,連忙問道:“星冉,怎麼了?可是買賣交易不順利?”
姜星冉說道:“不是,是那些西洋人。”
盧林聞言一愣,說道:“西洋人?我們沒有和他們做買賣啊。”
這時盧十七娘和盧十九娘打水過來了,盧十九娘聞言趕緊說道:“公子,是我們不好,下午的時候,我和十七在岸邊核對貨物,來了幾十個西洋人,他們故意來搗亂,少夫人看見了,出手教訓了他們……”
盧十九娘略微說一下,盧十七娘也補充了,盧林聽完也明白了,是那些西洋人見到盧十九娘生得美貌,就過來調戲,她們兩人擋不住這麼多人,那些商鋪的老闆夥計都很顧忌這些西洋人,畏畏縮縮的都不敢上前,只是大聲叫喊著,姜星冉聽見後就下船來了,這些西洋人看見姜星冉的容貌更是色膽包天,姜星冉便帶人出手教訓了這些西洋人,趕走了。
卻不料過得不久後,城主帶著大隊人馬過來了,還有近百西洋人過來了,一來就嚷著說要緝拿動手之人,姜星冉聽了大怒,帶著人又和他們爭鬥了一番,那城主見姜星冉他們不好惹,就說要驅逐他們離開,雙方交流不暢,盧十七娘上去解釋了一番,那些商鋪的人也都過去作證後,城主這才說暫時作罷,讓他們都安分一些,買賣完了就趕緊離開,然後就帶著人走了。
關於這些情況,盧十七娘多說了一些原因,蘇祿國向來是輕視女子,將女子當做財物一般,這些西洋人在蘇祿國應該是有些年月,也是這樣認為的,因此才膽大妄為。說及這些,盧十七娘也是有些不安的看著盧林,盧林什麼都沒有說,臉色略有些陰沉的認真聽著。
隨即盧林安撫了姜星冉一番,然後先去把圖紙給了劉士元,讓劉士元連夜謄錄一份出來,回來沐浴完了,歇息之時,姜星冉兀自有些不忿的問道:“小林子,你今日和那陳掌櫃商議得如何了?”
盧林於先是將上午的情況說了一下,然後把下午和陳世亨商議的結果大致說了一遍。
姜星冉聽後說道:“這些西洋人如此膽大,在這裡如此無法無天了,好像這裡是他們的天下了一般,一定要去奪了那島嶼。”
盧林握著姜星冉的手說道:“星冉,這個急不來的,明日我還要繼續去和他們商議的,暫時不能陪在你身邊了,你和十七、十九就不要去下船了,小心一些,我儘量早點過來。”
姜星冉說道:“我倒是不怕他們,幾十個也不是我的對手,就那城主是非不分,明顯偏向西洋人,殊為可惡,出不了這口惡氣覺得有些鬱悶。”
盧林說道:“星冉,這些西洋人還有火繩槍,說是比暗器還要犀利一些,還是小心一些為好,說來上午我們去試探了西洋人,這些西洋人未嘗不是在試探我們;這事陳世亨今夜肯定會知曉的,明日我再好好問問他。”
姜星冉“嗯”了一聲說道:“我會注意的。”
盧林抱著姜星冉說道:“星冉,現在殺一個兩個不頂用,我們人少,又不是有大軍過來,在動手之前稍微忍一忍,要殺就殺個乾淨,你放心,等準備妥當了,一定會讓娘子痛快出了這口惡氣的。”
姜星冉聽了也不再說什麼了,只是親了親盧林,然後埋首在男兒胸前睡了起來。
盧林抱著姜星冉,思緒翻湧,自家娘子受了欺侮,不出氣那是不可能的,若不是在這千萬裡之外的異國他鄉,不管打不打得過,盧林肯定是先打回去再說;只是沒想到這些西洋人在蘇祿比想象還要狂妄,陳世亨說的他們不好過,看來是過得真的是很苦,而且看今日的情形,他們這種日子也隱忍得很久了。
再想想這些人當初貪利將兵刃鐵器盡鬻之,於是家無寸鐵,被人謀算,以至於到了如今的境遇,也是咎由自取,明日得好好和他們說道說道了,如果還是這般心思,奪下了島嶼也是無用。這些人就如同在兵部學的【忘戰必危】之說一般,這沒有一點安危意識是不行的。
奪下了島嶼以後還要守住,那就得選出主事之人來,這次出行就這些人手,還都是找鄭田川借的,到時候大戰起來肯定會有傷亡的,雖說這些人知曉出來本就是有生死風險的,但這是主動出擊,就不一樣,這幾天還得提前和這一百二十人說清楚為好。
守住島嶼之事,暫時就只能看看陳世亨這些人當中,有沒有什麼可用的能夠擔當之人了,三千多戶人家,怎麼也應該有一兩萬人了,都說矬子裡面拔將軍,再怎麼也會有幾個人才吧,還有那些山中各社裡面,也應該有人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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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六日一早,劉士元將原圖給了盧林,看著兩眼通紅,是熬夜了,等到吃過早飯,盧林先是和姜星冉一起去了岸邊大船,看了一會後,和姜星冉說了一聲就去了陳世亨家。
到得後,陳世亨正和七八人在大廳等著,見盧林來了,連忙帶著盧林一起去了密室,陳世亨介紹了一下其餘八人,都是祖籍番禺、溫陵的,是這裡的大商賈,家中都有二三十餘口人,也都和姜星冉買賣交易了,昨日晚飯後陳世亨請了他們過來商議到深夜,都是贊成行事,出錢出力都是很痛快。
盧林聽完後,沒有說這事,先說了昨日盧十九娘被西洋人調戲之事,這八人聽了之後都是個個面有慚色。
陳世亨解釋道:“盧大老闆,請見諒,我們確實都是不敢惹事的,活得謹小慎微,在蘇祿,這女子的地位底下了一些,我們的女眷也都是極少拋頭露面的,但是如今有盧大老闆你牽頭,我們也願意一搏,不再想過這樣的日子了。”
那八個老闆也紛紛說都是這個意思,還拿出一份文書出來,是用九州漢字寫就的,大意是此事若成,願奉盧林為主,按了九個血指印和他們的姓名;陳世亨帶頭向盧林起誓,唸了一遍,其餘八人也跟著唸了一遍,有些磕磕巴巴的,沒有陳世亨那麼流暢。
盧林聽後說道:“我曾在兵部學過半年,你們當年所作所為目光短淺,這是忘戰必危的下場,這次我若助你們奪下島嶼,但是我也不能在這裡久留,後面如何守住島嶼,你們得選出人來;我能夠安排人來也要幾個月之後。”
陳世亨他們九人聽得盧林這麼說,也是明白,然後就商議了起來,盧林也沒有過問,只是喝著茶想著如何謀劃攻打之事。
過得約莫小半個時辰後,陳世亨說道:“盧大老闆,我們的親友之中,也是有幾個人才的,明日帶來讓盧大老闆你見見,再決定堪用不堪用如何?”
盧林說道:“這個可以,打下來容易,要守住就不容易,你們要想清楚。”
陳世亨說道:“盧大老闆,這機會我們會把握住的,我們也明白,再這樣下去,我們只能往北去了,或者是要逃離蘇祿國了。”
盧林站起來認真說道:“我乃江右廬陵城臨江坊盧林,臨江坊是如今九州五大派三大鑄之一,前身是冶城信源八寶閣,如今是在江右廬陵城北郊天獄山,我在那邊有一個江右商幫和臨江鏢局,如今朝廷在番禺、鷺島、溫陵、明州四地開放了市舶貿易,下次市舶司的大海船過來你們可以見得到的,再去了解,我離開前會留信給你們,以後你們也都可入我江右商幫。”
說完這些,盧林拿過那文書,取過案几上的紙筆謄錄了一份,分別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咬破了手指按了個指印,然後拿出那雞血石印章來蓋了個印,又說道:“這是我的名字和印章,以後我有書信過來都會蓋上這印章的。”
陳世亨帶頭在那份謄錄的文書上寫下了名字,按了指印,其餘八人隨後都陸續照做了,做完這些之後九人齊齊跪下磕頭鄭重喊道:“見過主公!”
盧林不妨他們如此行為,連忙運氣內力托起九人說道:“我還年少,當不得你們如此稱呼,你們年長我許多,你們喊我公子即可,可莫喊什麼主公,盧林受不起。”
九人被盧林這麼一托起,頓時明白盧林是個高手了,心中更是有些欣喜,陳世亨說道:“主公,我們在這裡依舊是喊你主公,在外面喊主公公子。”其餘八人也都附和說應該如此。
盧林想想,這也阻止不了,就隨他們去了,然後又問道:“火繩槍可曾準備好了?”
陳世亨說道:“主公,已經帶了十枝過來了,還有十人會使用,也都過來了。”
盧林說道:“那一會再去試一試,各社聯繫得如何了?”
陳世亨說道:“昨夜問過了,來一千人左右問題不大,可能還可以多幾百人過來,這邊城裡過去五百人也沒有問題,我們自己這邊可能會有兩千多人。”
盧林聽得這話,心中一喜,這又多了近千人了,拿出地圖商議了起來,約定到靠近南島的一個小島匯合,山中各社過來,路途遠近不已,最遠的需要六七天;盧林還要去王城買賣交易一趟,明日見見人,後日離去,一天可到得王城,準備在王城呆個兩三天,然後從王城到小島有三百里左右,一天到一天半可到得,就定在四月初四到小島匯合。
說完這些後已經是午時過了,在陳家用過午飯,盧林收起一份文書,陳世亨保存了一份,然後盧林和陳世亨帶著那十人十枝包裹隱藏好的火繩槍去了岸邊大船,其餘八人去安排其它事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