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諡號(第3頁)
實話最得罪人,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生在大宋的,從上梁山做土匪開始,便基本上跟忠這個字沒啥關係了。
“父為子綱,父不慈,子奔他鄉。夫為妻綱,夫不正,妻可改嫁。君為臣綱,君不正,臣投他國。國為民綱,國不正,民起攻之。”呂好問扭頭說道,“宗相公一心為民,忠於社稷,為何不能冠以忠諡?”
呂好問的脾氣很好,跟韓浩也是實在親戚,這家族之中聯姻本來就是尋常事。
只是今天,呂好問可是寸步不讓。
嗯,有時候當面說你壞話,也未必真就是害你。
被呂好問這麼一懟,韓浩也反應了過來,眼瞅著馮瓚、李冕、朱勝非、蔣興祖這些人的眼神都不太對勁,韓浩自嘲一笑,道:“我與諸位不同,受大宋恩義甚重,只是因一已私念,有了如今這般際遇,到底是不同的。”
做人做事,都講究個道理,像馮瓚那是被弄到沙門島的人,自然不用忠君。
韓浩在梅花韓氏的大樹下,日子過得相當不錯,雖然不受重用,但是也沒虧了,所以···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蔣興祖道,“忠君還是忠民,自有公理。”
“蔣尚書說的是,這天下非一人之天下···”
眼瞅著起高樓,眼瞅著樓歪了。
這諡號討論著討論著,就成了忠君和愛國的區別。參與的人越來越多,樓也越來越歪。
王燁心中暗歎,這諡號果然是弄出事情來了。
歸根結底,諡號這事情,還是看人心的,就像他們現在不想給的忠獻,如果他們知道以後秦檜也諡忠獻,估計就不是這麼個心情了。
“文正如何?”王燁開口問道。
場面一靜,前面諡號文正的兩位,一位是范仲淹相公,一位是司馬相公,正不正的先不說,這文···
“宗相有文字傳世,為人秉公持正,臣以為甚妥。”趙鼎附和道。
趙鼎對宗澤諡號沒有那麼上心,此時開口,是想把事情定下來,不想在今天起爭執。
實際上,大臣們駁回皇帝定下的諡號,不是一次兩次,君權臣權之爭,無處不在,這也可以看做爭執的一部分。
而只要爭執,就會內耗,趙鼎不想內耗。
陛下想給自已老師哀榮,估計在陛下心中,宗澤什麼樣的諡號都配得上。
而各位同僚不想頭上的那座大山越來越穩,自已也想青史留名,而不是陪襯。
所以這注定要重點記錄的諡號,就不想給那麼高。
這就是衝突。
趙鼎開口,結束了衝突。
哪怕說宗澤跟范文正公和司馬公的文字還有不小的差距,趙鼎也捏著鼻子認了,有這心思,不如多教幾個知縣鎮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