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才居士熊 作品

第268章 不去北非

練劍結束後,夜色愈加深沉,朦朧的月光如水般灑落在地上,為周圍的世界鍍上一層冷冽的銀光。蕭照將目光落在李漓身上,眼神中帶著一絲深沉的思索,片刻後,他收起長劍,低聲喚道:“書清,過來。”

 李漓聞言,立即走上前去,眼中閃爍著敬畏與期待的光芒。他隱隱察覺到蕭照的態度不同以往,彷彿有些迫切。蕭照微微沉默了一瞬,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點了點頭,緩緩開口,開始講授一篇調養生息的心法。

 “這套心法可以調和內息,讓你的精力得以迅速恢復。”蕭照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記住,習武之人,不僅在劍上見功夫,內心的寧靜與調息同樣不可或缺。”他語氣中透出的深意彷彿穿透夜色,帶著一股亟欲傾囊相授的急切。

 李漓屏息聆聽,專注地將每一句話銘記於心。他細細揣摩著師傅的話,心中隱約察覺到一絲異樣:蕭照似乎在加速傳授,彷彿在與時間賽跑,又或者,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壓力所迫。這個想法讓李漓的心中不禁生出幾分疑惑,但他並未出聲追問,只是默默記下每一句要訣。

 時辰在不知不覺中悄然流逝,一個時辰轉瞬而逝。夜色愈加濃重,林間的溫度逐漸降低,微風拂來,帶來絲絲涼意。蕭照終於停下,將手緩緩收回,深深望了李漓一眼,眼中流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欣慰。

 “今晚就到這裡吧。”蕭照淡然開口,平靜的聲音中透著一絲隱約的深意,目光落在李漓身上,如同一道看穿人心的銳利目光。李漓微微一怔,隨即輕輕點頭,恭敬地拱手行禮,心中對這位師傅充滿敬意。

 李漓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忍不住抬起頭,略帶試探地問道:“師傅,實話和您說,我在傍晚剛剛得到消息,我們的聯軍在前線戰敗了,雖然安託利亞的軍隊成功撤退,但這片土地離戰火的距離越來越近了。您和師姐畢竟不是這裡的人,真的還要繼續留在這險地嗎?”

 蕭照聞言,輕笑一聲,微微搖頭,卻並不表態,依舊保持著那份從容不迫的淡然。那笑容帶著幾分深邃,彷彿早已料到一切,只是不願輕易表露心聲。

 李漓微微猶豫片刻,還是開口說道:“師傅,師姐,若您們願意,不妨遷到新米洛堡附近的鎮上吧。那裡有一處屬於新米洛堡的空置房屋,清淨安寧,生活方便。若戰事真的蔓延過來,您們也能迅速進入城堡中避險。或者,乾脆你們也隨著我的族人們和家眷們一起,去安全的地方避險?”

 蕭照靜靜聽著,眉頭微微一動,眼中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卻始終沒有給出明確的回應。那抹淡淡的笑意,似乎包含了對局勢的洞悉與一種未曾道明的深意。

 一旁的蕭書韻聞言,眼中一亮,神色間流露出幾分意動,顯然對李漓的提議頗有興趣。然而,她側目望向蕭照,見他神情未改,態度不明,終究沒有多說,只是淡然地回應道:“這樣也好……不過,我們都聽師傅的。”

 見蕭照沒有明確回應,李漓也不再強求,只是微微一笑道:“那今晚,我和蓓赫納茲先回新米洛堡了。師傅、師姐,至於我說的事,請你們慎重考慮。你們也早些休息。”

 “去吧。”蕭照淡然地揮了揮手,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悵然。

 李漓和蓓赫納茲走在回新米洛堡的路上,夜風微微吹拂,拂去了練功後的熱汗,也帶來一絲夜晚的涼意。蓓赫納茲顯得有些心神不寧。她一邊走,一邊思考著《阿爾璋》和《秘法書》書中的內容。李漓注意到她的神情,關切地問道:“蓓赫納茲,你在想什麼?這兩本書裡的內容……”

 蓓赫納茲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迷茫:“艾賽德,我從小信奉天方教,一直以為這是唯一的真理,但……這裡面的東西,竟然讓我感到陌生又好奇。以前的波斯人竟然擁有這樣的智慧和信仰,這些文字彷彿在喚醒某種被遺忘的記憶。”

 李漓微微一笑,目光柔和而理解:“信仰本就是一種選擇,重要的是它是否真正契合你的心。也許這些書中的內容並非要替代你的信仰,而是讓你重新認識自己,找到屬於你的力量。”

 “信仰不是應該是與生俱來的,生在哪裡就該信仰哪裡的信仰,難道信仰還可以自我選擇嗎?”蓓赫納茲驚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