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掌摑
小巴蒂直到眾人啟程的時候也還沒反應過來，直到口鼻中明晃晃的血腥味在提醒他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找死——”
小巴蒂怒極，舉起魔杖就要上前。
卻只得到了西婭輕描淡寫地反問，
“你知道你和我之間最大的差距在哪嗎？”
小巴蒂一愣，緊接著眼底便不可遏制地噴發出巨大的狠戾，沒人會懷疑他不會殺了他注視著的人。
下一秒。
“啪！”
一聲清晰無比的掌摑聲傳進了所有人的耳中，緊接著，一道整齊劃一的咽口水聲以及眾人後退半步的動作接連響起——
“在於哪怕我現在就打死你，也沒有人敢動我一個手指。”
狠話放完後，西婭這才轉身面向眾人，得到的卻是眾人如出一轍的後退半步——
西婭：“…………”
“我很可怕嗎？”
西婭禮貌的微笑。
眾人：“……………”
三秒後，眾人飛快搖頭！
“那還不快回去！！！”
西婭瞬間變臉，眾人唯唯諾諾，手忙腳亂。
——————
面無表情地越過一個個面色複雜，卻又對她避之不及的食死徒，西婭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的獨屬於她的辦公室。
本來還有些奇怪為什麼伏地魔還沒來找她“問罪”，直到聽蓋拉說對方還在實驗室，西婭這才恍然大悟。
有什麼能比他的“長生”更重要的事呢？
沒有了。
西婭定定的盯了自己手腕兩秒，嘴角慢慢翹了上來，說不出的……有恃無恐。
“……地牢裡的人都安置好，別等到要人的時候才發現人沒了……”
“……派人去催一下加德利他們的進度，也就半個倫敦大小的面積，怎麼搜查了這麼久都沒成果？”
“……另外通知福利，一週內，我要得到兩套完整的訂婚宴流程方案。”
“還有魔法部那邊，對接的人——”
主座上，西婭手裡翻閱著近幾天堆積出來的報告，嘴裡也不停歇地把要緊的事全部吩咐下去。
無論是被點到名的，還是沒有點到的，無一例外，手裡的筆都沒有停下過。
貝拉就是這個時候闖進來的。
她向來不懂得看人臉色，也有可能這次她是氣瘋了。
她就那樣粗暴地闖了進來，可憐的門板在她的手下搖搖欲墜，發出不堪重負的報廢聲。
“母——”
“啪！”
沒等眾人及時逃出生天，一聲熟悉至極的掌摑聲再次傳入眾人耳中。
眾人：“………”
天要亡我。
顯然，西婭是聽不見眾人哀嚎的心聲的。
她定定地站在原地，像是一根枯萎腐朽的樹。
直到半邊臉木然過後才感覺到的刺痛將她驚醒，她這才後知後覺的揮退了眾人。
眾人如蒙大赦，退出門的最後一刻，他們都聽見了貝拉冷冷的陳述，
“你沒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務。”
這是第一句話。
“早知道你這麼廢物，我當初真該掐死你！”
這是第二句話。
〔難堪嗎？〕
〔被自己的“母親”當著那麼多人的面……〕
〔她完全沒考慮到自己的一巴掌會把你推到怎樣一個難堪的境地………〕
〔如果你處理不好，明天開始，所有人就都敢在背後奚落你……〕
〔但願這一巴掌不會成為你權威喪失的開始。〕
頭一次，西婭沒有回應，也沒有反駁這道聲音。
她之前慢慢抬起頭。
眼前是一縷被打得散落至眼前的碎髮，但是不影響西婭看清眼前這個人——她的“母親”。
她很憤怒，以至於口不擇言。
如果她冷靜下來，她會後悔的吧？
可她會後悔自己說的話太過粗魯，但並不後悔她說出這句話，她只是把她心裡的話毫不矯飾地說了出來。
她應該想說這句話很久了。
西婭面無表情地在心裡轉過了很多念頭，可最後都化作了一句，
“鬧過癮了吧？”
“我還有事，就不留了。”
西婭慢吞吞挪回了原位，手裡翻看著文件，心裡卻是亂糟糟的一片。
直到那扇門徹底報廢的聲音。
隔著那扇倒下的門，西婭清楚地看見對方氣沖沖離開的背影似乎頓了頓，但很快，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剛剛還喧囂一堂，轉瞬間就安靜得像死了人。
死寂中，西婭顫抖著手，摸索著從抽屜裡翻出一盒煙，許是太過心不在焉，點菸的時候還被火苗燎到了手指。
她一根接一根地抽，濃濃的煙霧嗆得讓她咳嗽不止，可她還是動作不停。
直到不大的菸灰缸再也裝不下的時候，有人探頭進來傳話。
“主人讓您去實驗室一趟。”
“……知道了。”
西婭聽出自己嗓音不對，拎起桌上的杯子灌下一大口薄荷水才罷休。
走過長長的走廊，轉過兩個彎，再下兩樓臺階，實驗室就到了。
如同每一次那樣，西婭熟門熟路地割手腕，放血，動作熟練得不可思議。
直到玻璃杯底部漸漸被紅色覆蓋，西婭也感覺開始頭暈時，不遠處的伏地魔才開口。
“聽說鄧布利多沒死？”
“那只是一個不切實際的猜測而已。”
冰冷的白色燈光下，伏地魔語氣平靜卻暗藏殺機。
“可我好像聽到了很多所謂的“證據”？”
“西婭，你有什麼解釋的嗎？”
直到最後一句話落地，西婭這才抬頭。
四目相對中，西婭慢吞吞地發出疑惑：
“我們為什麼要鄧布利多一定死呢？”
“他年齡都這麼大了，還被人殺，多可憐哪………”
說到最後，西婭的語氣已經很輕了，眼睛也快睜不開——她的頭很暈。
“是嗎？”
伏地魔語氣冰冷，西婭確信對方一定在思考把她關在這裡徹底淪為血包的可能性。
“他不出來，跟死了有什麼區別嗎？”
西婭話鋒轉得讓伏地魔微愣。
西婭的話還在繼續。
“從他墜落塔樓到現在都這麼久了，他要是沒死為什麼不出現？”
“現在有兩個可能。”
“第一，他死了，那皆大歡喜。如今的流言就只是那群小人用來糊弄人的。”
“第二，他沒死，卻一直沒出現……”
說到這，西婭慢慢的笑了。
“他或許受傷了，出不來，亦或者是受傷太重，出來的作用還不如不出來。”
“所以，我們有什麼值得擔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