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捨

卓夏煙講了很多很多,這二十幾年的經歷幾乎都講了一遍,所有的不堪陰暗面,她通通都講了。

 但她不看傅修成的臉,怕自己會在裡面看到排斥,厭惡的情緒,她只是盯著某一角,漫長又緩慢的講述著。

 說到後邊,其實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講了些什麼,只覺得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講了。

 講一講又開始哭,眼淚糊了滿臉,看起來好不狼狽。

 傅修成心疼到不行,想要上前給她擦眼淚,但卓夏煙都阻止了,也不讓他說話,就是一定倔強的要講完,她想讓傅修成完完整整的知道她的所有的事情,接不接受都是他的事情。

 她就是一定要講完。

 “譚黎清來找我的時候,我原本不想理會她的,對她我好像已經能夠做到漠然,再也泛不起一點漣漪,她甚至很可笑的給我一筆錢,讓我離開你,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啊,三番四次的讓我刷新三觀,可是我的身上有一半的血是屬於她的,真是讓人感到厭惡悲哀。

 我嘗試和她的所有一切都割斷了,可是就是隔斷不了和她的血緣關係,這些劣質的骯髒的血脈為什麼要傳承下來?所以我不想生小孩,萬一生一個像她的小孩可怎麼辦,不是霍亂世界嘛。”

 “夏煙,別說了,你是最好的,在我這裡你永遠是最純淨的最優秀的,不要這樣看扁自己。譚黎清是譚黎清,她那樣的人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要那麼的在意。”

 傅修成終於忍不住了,他滿眼痛意看著卓夏煙,嘴裡安慰的話在看到她滿臉悽清之後,覺得十分的無力。

 他只能上前緊緊的抱著,就這麼抱著她,希望能夠給她帶來些溫暖。

 “好了,不說那些讓人聽著厭煩的故事了。”她輕輕推開他的身子,低垂著頭不看他,聲音帶著漠然的寒涼:“當譚黎清像當年一樣汙衊我,在你面前說那些話的時候,我…我還是接受不了,我在想你會不會像那些人那樣,也會充滿厭惡鄙夷的眼神看著我,會不會就這麼的和我離婚,然後告訴我滾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