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聖血

 江玄一陣遲疑，雖知這裡是幻境，雖知遵從指引殺盡三千萬百姓便可輕鬆離開，可他卻依舊不忍下手。

 更何況……真的會這麼簡單嘛？

 先前老嫗的包子還歷歷在目，遵從指引或許可以離開幻境，但絕對不是什麼好的選擇，所要付出的代價，可不是那麼好承受的！

 最為關鍵的是，這個神農丹境太過邪性，給他的感覺，就好像是在故意誘使他……吃人！殺人！

 江玄思忖一二，眼眸微垂，逐漸有了決斷，將手中囚禁三千萬百姓的缽盂法寶收起，轉而望向金袍老者，指了指懸浮在面前的巨大丹爐，好奇地問道，“財神？”

 “這也是你兜售人族氣運的一環？”

 財神：“……”

 丹爐的火焰一陣翻騰，映襯著財神劇烈波動的內心。

 本就冷酷的眼眸，瞬間陰厲了下來。

 “唰——”

 殺機肆虐的目光，鎖定江玄。

 聖人的強大，無需再用言語描述，僅是目光便給予了江玄恐怖的壓力，生死只在對方一念之間。

 “你是怎麼知道的？”

 財神冷聲斥問，“本座自問手段瞞天過海，哪怕是我那欺師滅祖的逆徒也被本座矇騙，見本座殺人煉丹，也只以為本座是被外族蠱惑、異化，不知本座在兜售人族氣運，而你不過才被本座擒來三個月，居然能看出根底？！”

 逆徒？

 地皇嗎？

 江玄若有所思，通過財神的反應，他基本可以確定自己的推測是正確的。

 他雖處於幻境之中，但周遭的一切人或事物，並未完全虛假，應該是依託於這裡曾發生的某個場景還原而成，甚至……基於輪迴虛影給予他的反饋，他合理懷疑，這裡的一切，有可能都是真實的！

 一如輪迴寶術大夢萬年，以特殊的形式，切入某一個時間節點，形成獨立於時空長河之外的時空維度。

 畢竟，這裡是神農鼎的神農丹境。

 若僅僅只是一個幻境，那實在有點太低級了。

 念頭至此，江玄心底逐漸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雖不確定可以破開此局，但一定……會很好玩！

 江玄眼眸微抬，直視財神那幾近殺人的目光，嘴角微揚，根本不怵對方那恐怖的聖威，輕鬆地反問道，“你怎麼確定地皇……沒有看出你在兜售人族氣運？”

 此言一出，財神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落在江玄身上的目光也更加冷厲、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