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東兔子 作品

第 92 章 二更·合一(第2頁)

 “聽說你沒內褲穿?”

 陳路周:“……”

 靜靜緩了幾秒,陳路周讓自己儘量心平氣和,畢竟也是雪中送“褲”,但他和傅玉青的氣場其實一直都不太和,雖然後來幫他拍攝過茶莊,也給他介紹過車隊的拍攝工作。但傅玉青這個人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就這樣拿鼻孔看人,說話也挺刺人,總是一副好像所有人都欠他的樣子,給別人介紹工作也是一幅我同情你,施捨你的口氣。

 “徐梔讓你來的?”陳路周接過東西,也沒請他進門,問了句。

 傅玉青笑著點點頭說,“正巧今天下山去他們家拜年,小梔說他們回老家拜年了,讓我辦個事,沒想到這麼久沒見,你還是這麼狼狽——”他頓了下,不知道在思索什麼,半天,“陳周?”

 “我叫陳路周。”

 “太久沒聯繫了,我忘了,你家裡破產了?你那個有錢難伺候的弟弟呢?”傅玉青眼神往屋裡磕磣地掃了眼,嘖了聲,“不請我進去喝杯茶嗎?”

 好歹也是徐梔的長輩,陳路周沒跟他計較,把門打開,身子微微一側,“家裡沒茶,冰箱裡有礦泉水。”

 傅玉青大手一揮,“礦泉水就行。”

 等陳路周去冰箱裡把礦泉水拿出來,傅玉青已經在沙發上坐了下,顯然是有話要跟他說,不過看見沙發上開到一半的核桃,強迫症就上來了,剛好旁邊又放著一把錘子,順手就拿起錘子幫他放在茶几上捶開。

 陳路周都來不及阻止。

 “梆——”一錘子下去,又塌了。

 傅玉青:“……”

 陳路周:“…………”

 我他媽剛搭好的。

 傅玉青為了掩飾尷尬,拿起旁邊的靠枕人往沙發後背重重地一靠,正試圖說什麼緩解這窘迫的局面時,腦袋頂上頓時一悶痛,牆上僅剩的最後一幅畫,再也支撐不住砸落下來——

 傅玉青帽子被砸歪,整個人幾乎是歪帽斜眼、一副放棄抵抗的樣子被砸得頭暈眼花地靠在沙發上,盛氣凌人的氣勢全被砸沒了。

 傅玉青:“……”

 陳路周忍不住笑了下,走過來,把他身上的畫拿開,這叫什麼,裝逼遭雷劈。

 “要給你叫救護車嗎?”陳路周出於人道主義問了句。

 傅玉青什麼也沒說,擺擺手,此地不宜久留。

 他把帽子戴正,重拾氣魄,狐假虎威地咳了聲,“徐梔都跟我說了,你倆在談戀愛。”

 陳路周心裡多少抿出一點味道來,把他懷裡的抱枕給奪回來,在旁邊的沙發扶手上坐下,抱枕墊在懷裡,一條腿懶洋洋地掛著,低頭瞥他一眼,冷淡道:“有什麼問題?”

 傅玉青說:“大問題沒有,有幾個小問題。”

 “你說。”

 “你談過幾個女朋友。”

 陳路周都已經做好了交代家底的準備,沒想到傅玉青問了句這個,“就徐梔一個。”“是處男嗎?”

 你有病嗎?

 陳路周發現傅玉青這個人腦子可能不太好。

 他無語地仰頭頂在後面的牆上,喉結冷冰冰地一滑,“我說了就徐梔,你不問問我家裡情況嗎?”

 傅玉青笑了下,“有什麼好問的,哎,我聽說你大學學的人文科學啊,應該學過哲學吧?弗洛伊德你肯定知道,阿德勒你聽過嗎?”

 “聽過。”

 “那你應該知道阿德勒哲學講的是目的論。弗洛伊德崇尚原因論,認為很多人的性格長成,跟原生家庭離不開關係,但我更喜歡阿德勒的目的論,原生家庭只是你過去的一部分,我更崇尚於去了解你現在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你說家庭背景,這種東西無非也就是了解你有沒有錢,你現在沒錢,我相信你以後肯定會有錢,畢竟你和徐梔都是A大的高材生,你們兩個以後生活肯定不會差。但是男人本性上的東西,我比較關心,比如說浪子回頭,或許浪子會回頭,但我不願意讓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姑娘去賭這個浪子回不回頭。懂了嗎?”

 這點巧了,相比較弗洛伊德,陳路周也更喜歡阿德勒哲學,看了他一眼:“我看著像浪子?”

 “有點,畢竟長成你這樣,沒點自制力的話……”傅玉青欲言又止。

 陳路周忍不住笑。

 傅玉青站起來:“差不多了,就這個意思。”

 陳路周把水遞給他,“水不喝了?”

 傅玉青頭也不回,擺擺手:“算了,我怕你下毒。”

 *

 年初三下午,徐光霽做了一桌子菜,前所未有的豐盛,徐梔感覺自己寒假這大半個月真的怠慢了。

 正巧韋主任和陳路周同時進門,徐梔乖乖叫了聲“韋阿姨“,然後彎腰從鞋櫃裡翻出兩雙拖鞋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