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帶雨桃花(第2頁)
“還用那隻鳥?”
張哲翰一愣:“不然呢?你有更好的方法?”
“我的副本進入點是交趾。”
“那不就是越南河內嗎?”
“這你就不懂了吧,從下個月開始,朱棣會在交趾設立交趾都指揮使司,整個越南正式成為大明的一個省。”
“你是說,現在那裡是大明的地盤?”
“是啊,你聽我慢慢跟你說。”
烏馬拉頓了頓,講了一個很狗血的故事。
幾乎就在中國大陸靖難之役前,越南的國王一直姓陳,叫陳朝,統治了175年。直到7年前的1400年,一個叫胡季犁的顧命大臣篡奪了皇位,把陳朝宗室殺得一個不剩。但讓他沒想到的是,明明殺光了,朱棣卻說,我這兒有一個陳朝逃亡的王子叫陳添平,還派兵把他送了回來。
無奈之下,胡季犁伏擊了護送的明軍,擒獲了逃亡的王子陳添平,一審才知道哪是什麼王子,不過是陳氏的家奴,就把他凌遲處死了。
“這姓胡的可真笨,明擺著是朱棣的陰謀啊,怎麼能殺?這一來永樂皇帝臉上怎麼掛得住?”張哲翰打斷道。
“是啊,陳添平一死,就給了朱棣派兵的藉口,”烏馬拉繼續說道,“也就是半年前,派出80萬大軍討伐胡季犁,現在這會兒大戰剛落下帷幕,正在四處抓捕胡氏父子呢。”
“你怎麼那麼熟悉?”
“我的任務就是抓捕胡朝國王胡漢蒼,看實在完不成,才跑到新加坡來碰碰運氣。”
“國王不是胡季犁嗎?”
“胡季犁怕明軍清算他,匆忙把皇位讓給了兒子,不管是誰,我都抓不了。”
“為啥?”
“胡季犁是天極境,父子倆在一起,我怎麼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不是伊曼沒玩夠,這會兒早出副本了,張哲翰也就沒搭茬。
“從暹羅過緬甸去中國,崇山峻嶺的,萬一再被射下來呢,不如去交趾要安全得多。我可以送你們去。”
張哲翰想起用盡吃奶的勁才打敗的白象兵,萬一掉在暹羅國還真麻煩,從新加坡到河內直線距離2100公里,從河內到昆明就只剩下500多公里了,確實方便了許多,於是拱手道:“那就有勞小舅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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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趾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先秦的春秋戰國時期,秦始皇統一六國以後,在這一帶設立了三個郡,交趾歸屬象郡。秦末趙佗自立為南越武王,交趾成為南越國的一部分。漢武帝滅南越國,在越南北部設交趾、九真、日南三郡,在之後的一千多年裡,交趾一直是中國的直屬地區。
交趾居然和潮汕一樣有夜市,半夜一點多依然熱鬧非凡,可把伊曼樂壞了。
空氣中飄著煙火氣和誘人的香味,小吃攤一個連一個,挑著黃色或白色的燈籠,長桌板凳,和潮汕夜市並無二致。
在木桌旁坐下,張哲瀚這才發現,滿剌加王后穿的那種像旗袍的低胸長裙隨處可見,女人的v形開胸都露出繡花抹胸。
“穿這種長裙的都是京族,明代叫安南人或交趾人,是越南的主體民族。”烏馬拉解釋道。
“要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伊曼指點著旁邊桌上的菜盤對夥計說道。
張哲瀚突然意識到兜裡沒錢,抬頭四下踅摸,烏馬拉取出一個布袋放在桌上,“這是剛才在戰利品裡薅的。”
“暹羅錢在這裡也能用?”張哲瀚打開布袋,取出一枚圓形錢幣,居然是陶瓷的,還從來沒見過。
“這叫瓷幣,是東南亞賭場廣泛流通的錢,最初是華人賭場發明的,慢慢也就成了非政府發行的主要流通貨幣。”
不一會兒,牛肉湯粉,烤肉米粉,炸蝦餅,酸湯魚,捲筒粉,擺了滿滿一桌,波斯女孩挨個嘗,每嘗一口都會發出一聲愜意的啊聲。
“慢點吃,”張哲翰愛憐地說,“明天帶你去廣東,比這可好吃多了。”
“潮州我也去過,我可以帶你們去。”烏馬拉說道。
張哲翰左右張望,這會兒明朝80萬大軍剛滅胡朝,夜市卻看不見一個士兵,“怎麼沒看見軍人?”
“明軍紀律嚴明,全都駐紮在城外,晚上也不允許出來。”
張哲翰用連姆·尼森的徽章登錄了黑水公司作戰系統,動態圖上只有三個紅點,沒發現黃點,“你們在這兒吃著,我一會兒就回來。”
“是不是去茅房?那邊。”烏馬拉指了指。
張哲翰沒搭茬,起身向第一個紅點走去。
前兩個都很順利,第三個卻沒敢貿然下手,因為這名特戰隊員對面坐著個女人。
頭戴碟形圓帽,穿著紅色低胸長裙,露出白色繡花抹胸,身材窈窕,秀麗端莊,皮膚白皙,赫然正是滿剌加王后。
她沒在國王身邊,並不是去睡覺了,而是來了交趾夜市,能這麼快就出現在千里之外,當然只能是天行者。
她不是紅點,不是黑水公司的人,不能連她一起收了,只好放棄,悒悒返回。
回到大排檔,張哲翰吃了一驚,伊曼和烏馬拉不見了!
那袋瓷幣還放在桌上,布袋口開著,兩碗米粉吃了一半,還冒著熱氣。
張哲翰叫來夥計:“他們倆去哪兒了?”
夥計奇道:“不是您把他們帶走的嗎?”
張哲翰腦子轟的一下,沒想到被人抄了後路。
有人一直在暗中盯著,一有機會就變成他的模樣騙走了伊曼和烏馬拉。
是李維斯還是皮爾斯?還是其他是什麼人?
如果這倆在副本里,祝先生、張蠔和桑切斯是不是也在?
剛才明明沒看見黃點,他們為什麼不登錄作戰系統?
為什麼不抓我?抓伊曼和烏馬拉的目的是什麼?難道又要逼我去幫他們通關?
他們並不知道我就是張翰啊,怎麼就那麼精準地抓了伊曼?
不行,得抓個俘虜問問。
回到剛才那個排檔,那名特戰隊員不見了,只剩下紅裙王后一個人在默默吃米粉。
“剛才那個男的是你什麼人?”張哲翰在板凳上坐下,冷峻地盯著王后。
王后抬起美麗的眼睛:“你是誰啊?”
“我……”張哲翰噎了一下,他現在是朱允炆的面孔,她認不出。既不能說是陳祖義,更不能說是張翰,一時語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