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二女相爭
馬科斯的碎片終於聚到一起,完成了復活,在皮爾斯身後現出長矛。
皮爾斯一點都不驚訝,一看就知道殺過三眼人,知道三眼人殺不死,馬科斯不動他就不會再出手。
張哲翰懶得再理睬皮爾斯,取出方盒裡的東西,把盒子塞回到祭司手裡,轉身不慌不忙向大門走去。
馬科斯知道進來的是誰,但他萬萬沒想到張哲翰這麼大膽,竟然不逃不躲,迎了上去。忙收起長矛,緊走幾步跟上,讓他沒想到的是,皮爾斯做了和他相同的動作,也跟了過來。
進來的是白案,一身白袍,三眼犀利。張哲翰恭敬地鞠了一躬,繼續往前走,皮爾斯也學著鞠躬,跟在張哲翰後面,馬科斯可就沒那麼簡單了,他是白案的下屬,只能立正行軍禮。
白案嘰裡咕嚕問話,馬科斯嘰裡咕嚕作答。這一切都在張哲翰的意料之中,他知道馬科斯一定會囉囉嗦嗦說一大堆拖住白案,為自己儘可能多地爭取時間。他沒想到的是,皮爾斯在那麼短的時間就看出了自己的想法,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其實這道題並不難,他們倆現在的外貌都是普通三眼人村民,逛一逛神廟再正常不過,只要不作死露馬腳就行,馬科斯現出長矛說明他是一名士兵,三個人中也只有他會說三眼土語,白案進來一定會找他問話。難點不在選擇,而是在短時間想明白其中的邏輯。
“老德你還行,比你主子聰明。”張哲翰邊走邊誇道。
“祝先生?他已經不是主子了。”皮爾斯答道,就像聊家常。
走過廣場,張哲翰轉身往南走,“呃,你怎麼還跟著我。”
“那麼久沒見,你就不想和我聊聊?”
張哲翰確實想聊,儘管他知道皮爾斯不會無緣無故說要聊聊,但還是決定聊一聊,共祭會變化太大,還有很多事需要了解。
他要走早就運起陰遁走了,他知道皮爾斯不行,只能靠腿走出去。皮爾斯和張蠔算是吃張哲翰苦頭最多的對手,相互幾斤幾兩心知肚明,打生打死也算是一種交情。皮爾斯比張蠔要冷靜理性得多,也聰明得多,盡職盡責但從不莽撞,倒是和洛可有幾分相像。
“你說你們哈,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張哲翰順著剛才的話題說道。
“還不是因為你。”
“我怎麼了,草芥一枚。”
“一個手握核彈的草芥?”
“這就是蒙哥馬利要殺我的理由?”
“你說呢?”
“我可以大撒手,回新世界去種地。”
“這話你自己信嗎?”
“所以還是要不死不休?”
“我說了不算,你自己找至尊主說去。”
張哲翰假裝不經意轉移話題:“誒,為什麼你們和祝先生都那麼在乎這個副本?”
“不知道,別這麼看著我,我真不知道。”皮爾斯晃著腦袋,“我是軍人,奉命行事。”
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聊著,街上突然亂了起來,人群全都往北跑,嘰裡咕嚕叫著,不知道在叫什麼。
“他們好像去看什麼熱鬧。”皮爾斯抬頭往北看,一回頭,張哲翰早已沒了蹤影。
村子最北邊一圈柵欄擠滿了人,個個抻長了脖子像一群鵝,看向同一個方向。
北面五六百米如茵的草坪上,兩個女人正在打架。
一個一襲紅袍,冷豔妖冶,手持一把狹長木刀。
另一個素色旗袍,戴著一頂黑紗斗笠,垂下的面紗遮擋了容顏,手裡拿的是一柄短劍,距離太遠看不清是什麼劍,只覺得在哪兒見過。
兩人的速度都快到難以言狀,如果說上一次紅案和綠袍的戰鬥還能偶爾看清來龍去脈,這一次則完全是影影綽綽,模模糊糊,只能看見一紅一素兩種顏色,時聚時分,時而轟然碰撞,時而你追我逐,難解難分。
女媧娘娘怎麼和紅案打起來了?
張哲翰一頭霧水,在他的概念中,這兩個女人都是“他的”女人,在他生死攸關的時候都會出手相救。
沒道理啊,她們出手的前提都是有人要殺我,女媧不可能殺我,紅案也不可能,怎麼就打到一起了,下手還都那麼毫不留情。
難道女媧和三眼人有仇?又或者紅案奉命要殺佈道者?
佈道者殺不死,三眼人也殺不死,她們互相會不知道?既然都殺不死還打個什麼勁?
神的世界你不懂,張哲翰搖搖頭,無奈地對自己說道,運起陰遁,回到崖壁下的樹林。
陽光穿過稀疏的林葉,灑下斑駁的光影,哮天盤伏在一片草地上,下巴貼著青草,閉著眼睛懶洋洋打盹。小松鼠在狼背上蹦來蹦去,翻跟頭拿大鼎,一看見張哲翰,嘁嘁一聲蹦到肩膀上。
張哲翰取出黑袋子,把打包的大蹄膀放在哮天鼻子前面,哮天抽了抽鼻子,猛地睜開眼睛,一口叼住蹄膀撕扯下一大塊。
松鼠嘁嘁著我也要我也要,張哲翰拍了拍它那圓鼓鼓的肚皮,松鼠低頭看了看,閉上了嘴。
張哲翰在草地上盤腿而坐,取出聖體盒放在跟前,把套馬索和醒神藤碎片扔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