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煙臣 作品

第十八章 月波橋(第2頁)

 王恆略作思量,道:“割裂欄杆榫卯,其實透露了一些信息。”

 “對,想到一塊去了。”王才站起來,比劃比劃身高,道:“說明作案兇手力量不夠強悍,個子不夠高大,所以才要藉助一些技巧。”

 王恆道:“兇手也許是婦人,也許是年老體衰之人,文弱書生亦有可能。”

 王才道:“還有一點,兇手既然已把惠雲師傅拖下湖水,欄杆早該被撞倒,或者掉落湖中也有可能,月亭哥第二日中午再去月波橋時,怎生又好好得全都在橋上呢?”

 王恆道:“我推測,兇手一定有幫手。兇手把惠雲拖下湖去,雖然聽到月亭一聲驚呼而逃走,但他心中定然認為惠雲必死。天已經黑了,湖面又這樣寬闊,如果不是月亭刻意在觀察,並且有這樣的身手,怎麼可能救得起來。如果惠雲當天溺水而死,府裡必然會查原因,進出園子雖然沒有記錄,但王宅下人這麼多,難保不被認出來。兇手不可能冒著被發現的危險重新回到現場來把那些倒掉的木欄杆一一扶正,拼成原先的樣子,因為這也是需要不少時間的。所以善後的事情,必然由同夥去幹。”

 “所以這麼一來,紅雲還是嫌疑很大。”月亭嘆息道。

 王才不解道:“紅雲一個外來唱戲的姑娘,自己本身連個丫頭也沒有,她哪來的幫手?”

 月亭道:“也不是沒有,教她用藥水的那夥人便是,只是那夥人既然指使她當槍頭,未必肯自己出手。”

 王才沮喪道:“惠雲師傅逃過了五月底的這次謀殺,最終還是死於六月初六,謀殺總要有動機,到底是什麼人想要她死,真令人不安,線索卻只有這一鱗半爪。”

 王恆心中閃現月亭那句話“一個極體面的媽媽”,這個媽媽是誰呢,似乎,真相快要躍然而出了。

 月亭接著說道:“自那日後,我原想即刻離開王宅,但我極尊重瞻雲先生在南曲上的造詣,如我辭別,《海棠閣》便無法按時全本,耽擱了閣老大人的堂會,瞻雲先生怕是吃罪不起。我只能戰戰兢兢,盯緊了紅雲,不想惠雲師傅還是數日後溺水身亡,我這心裡極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