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闖無間地獄
沉默地走了許久，小蠻沒指家在哪裡，阿公沒問。
飯糰吃完了，阿公給小蠻烤野菜、烤樹皮。幸運遇到小型野獸，就讓小蠻打死，切些肉塊來烤。
阿公耐心出奇地好，小蠻不逃，他是不會遺棄。
每到晚上，小蠻都是趴在阿公的懷裡睡著。睡不著時，陪著小蠻數星星，明明瞎眼的他什麼都看不見。
那段漫長的往事，小蠻沒再問，阿公不再說，就像不曾言談過那樣。
數月後，他們走到海邊。海是無盡海。
大海里遠遠漂浮著一座牢房，起起伏伏，陰森恐怖。
那是無間地獄，荒域最神秘的地方。歷史上巫公蠻公多次帶領族人去闖，結果都有去無回。久而久之，沒有人再去嘗試，把它列為禁地。無間地獄因為飄浮不定，座標不確定，所以沒在地圖上標記。
它的出現是算到，還是意外？
“阿公，我想出海看看。”小蠻說。
“你要出海？”阿公疑問的樣子。
“海里有一座房子，一直想去看看。”
“不要呀，危險！”阿公拽拉小蠻。
“熊蛋想起，那裡好像就是我家。”
“你的家怎麼會出現在海里？”
“那裡有我家人，所以就是我家。”
“……”阿公沉默。
“阿公，你想回家嗎？”
“回家……”
問題一時間把阿公難住。他家在哪？他心目中的家，只有一個地方。
連肉身都沒有，他回得去麼？
“等我回來！”
小蠻說完，堅定地往前邁出一大步。縮地成寸，一步到牢房。
無間地獄，生命禁區，有一扇光門，近在咫尺，卻不可觸摸。有兩重強大力量在交纏著，干擾著。
“時間之力，空間之力！”是他熟悉的力量。
修為在時間、空間面前算什麼？不算什麼！
不怪古往今來，闖地獄者有來無去。稍微遲疑間，小蠻的退路，被封堵。
思考起來，怎麼過關。輪迴本源能干擾時間、空間，看似最佳選擇，實則最不宜使用。三者結合，會導致絕對靜止。
“那就走尋常路吧！”
咔嚓，咔嚓，他自斷生機，粉碎肉身。生機和修為都是累贅，想進入這道光門，首先要賭上性命。
剩餘靈魂。不曾修煉的靈魂，沒有修為，承受的壓制最輕。如周川所言，他走尋常路，邁著步伐向前行。
若非抱著必死決心，是進不來地獄。
嗡，畫面切換。
一條長長的光道，刺眼，寂靜，方方正正。由於沒修為，單憑感知，無法感知力量走向。
只有一條路，倒也沒什麼好考慮的，周川沿著光道走下去。
走了，感覺走了一年，十年，甚至更久。沒日沒夜，沒有盡頭，靈魂吃不消，消瘦如柴，薄若壁紙。
“看來，要恢復點力量才行。”
要不是輪迴主，誰能在地獄裡恢復力量。
打坐，充能，靜思。
虛幻的身體變成半凝實，雙眼冒著暗綠光，猶如點燃的火把。
“源氣！”
修為恢復一些，他洞悉地獄裡什麼沒有，除了混沌源氣。混沌源氣也就是看起來渾濁源氣，裡面有時間、空間、潮汐、歲月、生命等等。
往下走，一口氣走了好遠的路，空間變得寬廣，不再是光道。
哐當，踩到石頭了。那是一塊塊大小不一的源石，蘊含駁雜力量。
法則的源頭便是混沌源石。
所以，這些石頭不能用來修煉，但價值巨大。
“囤積了這麼多！”讓周川嘖嘖稱奇。
就像置身在礦石裡，面對一大堆塊石。
“嗯？”
一塊由源石堆砌起來的石像，吸引周川注意。高達千丈，何其雄偉。
“就是……”
就是樣貌醜陋了一些，面目猙獰，怪嚇人。
轟轟！
石像受到驚擾，轉身，爆發出驚天力量，撼動空間，帶來劇烈晃動。
“醒了！”周川幾分驚喜。
要是徹底成為石頭人，那才叫沒意思。
石像感受入侵者帶來的危險，發動攻勢，握拳衝拳。轟隆，就像簡單的法訣，源力化形，轟出一灘渦流。
威力不俗，轟出一個個窟窿，不過速度慢了，周川靠輕盈身法，閃避躲開。
“不會吧！”
本以為這一關不難過，這時，源石翻飛起來，快速堆砌成石像。給他感覺，只要有一縷意念就能控制石像。
沒一會，空間出現了十六座石像，樣子都一個模樣。他們就像守護者，發現入侵者，正進行不留情的掃蕩。
轟隆隆，空間都被炸爛。
關鍵是耗掉的源力，變成源氣，通過時間沉澱，又變成源石。石像擁有的源力是循環的，沒完沒了攻擊，耗死目標。
“煩人！就讓你殺一回吧！”
周川耗不起，投降得了。轟，接受粉身碎骨帶來的疼痛。
目標被抹殺，瞬間安靜，十六頭石像沒有倒下去。
“沒有意志，沒有魂念，沒有法陣，利用什麼來控制石像呢？”這種手段周川沒見過。
他有新想法，利用這些混沌源石，修煉出混沌血脈。混沌血脈能吸收一切源力，強大無比，誰與爭鋒。
周天子的機緣造化，有了。
“動這些混沌源石之前，先搞清楚，誰控制石像。”
要是源石存在特殊烙印，那就麻煩了。由於修為被禁，周川不敢妄下定論。
咻，復活凡體靈魂，繼續往前走。毫無修為的靈魂，不會承受突然攻擊。
路越走越窄小，越來越昏暗，各式各樣奇力湧現，讓腳程很慢。凡體版的靈魂，很容易耗盡命力，不過周川擁有無限復活次數。
感覺走了十年以上，很久，復活次數懶得計算。周川想不出，除了他，還有誰能通關。
“嗯？”
突然豁然開朗，闖入一片寬廣的封閉空間。沒有修為，沒有神識，周川憑肉眼看到大量的紅線。
“這紅線……”
正是天道之戰時，出現過的真神之力。
滋，周川試著觸碰它，結果被絞殺了。
“哎，看來恢復修為才能往前走。”
復活之後，打坐，充能，靜思。因為要抵抗神力，周川除了要將修為恢復巔峰外，還要與神只合體。
他的神祗在六道輪迴空間，被仙王打爆打穿，周川在人界大肆搜尋神藥，好不容易才把它修復好。悟道樹，就是那時給找到的。
“差不多了吧，讓我會一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