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君侯的慈悲!飲馬瀚海!(第2頁)
而此時,王廷大殿中的左賢王呼若邪同樣有些懵。
他也沒想到韓紹在破城之後,竟然只在這王宮大殿外站了一會兒,便直接率兵離去。
在這過程中,沒有與自己見上一面不說。
他甚至沒有在這城中留下一兵一卒。
彷彿就真的只是進來看一看一般。
面對韓紹這般舉動,呼若邪有些看不懂了。
一旁的阿保機同樣有些迷糊。
“不留一兵一卒,他就不怕這城中生變?”
呼若邪皺眉沉思。
等看到那些被韓紹宛如甩包袱一般,直接丟在城中的那些各部族罪奴,突然嘆息一聲。
“他是太自信了。”
自信這城他破過一次,便可破上第二次。
自信這城中無人敢在他背後搞事,包括他這個左賢王……
既然如此,留不留士卒對他而言,又有什麼區別?
“更何況——誰說他沒有留人?那些罪奴不就是?”
聽到左賢王這話,阿保機撇了撇嘴。
心中不禁吐槽了一聲那位冠軍侯的心大。
那些罪奴剛剛歸附,就如此輕信他們,早晚會出事。
而這時,呼若邪忽然又道了一聲。
“緊閉宮門吧,該來的,總歸會來的。”
阿保機聞言一愣,剛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
可片刻之後,臉色卻是倏然一變,而後悵然嘆息道。
“我就說嘛,能被稱為人屠的,又怎麼會有真正的慈悲?”
一個能在草原上壘出累累京觀的人,又怎麼可能突然間就慈眉善目起來?
原來屠刀早就準備好了……
望著城中那些向著韓紹背影叩首的部民,阿保機眼中露出一抹憐憫。
可隨即便有些憂慮道。
“殿下就不擔心……”
呼若邪自嘲一笑。
“擔心?本王要擔心什麼?”
說著,呼若邪不理會緊皺眉頭的阿保機,微微佝僂著身子往殿宇深處走去。
“放心吧,沒人敢動本王的。”
真當那小子在王宮外,說出的那話是白說的?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王女懷了他的子嗣,誰敢動他這個左賢王?
聽著呼若邪這般自信的口氣,阿保機很是思索了一陣,才豁然開朗。
可隨即便在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寒意。
這一刻,他忽然發現自己那點小聰明,在這樣的人物面前,簡直有如螢蟲之於日月。
"可怕……真是可怕……"
……
大軍出龍城。
一路向北索敵。
面對韓紹的舉動,軍中不少將領也在心中疑惑不解,有些甚至腹誹了一陣韓紹的託大。
只是考慮到韓紹在軍中不斷累積膨脹的威信,他們終究還是將這份疑惑埋在了心裡,沒有多說什麼。
馬踏龍城,一舉將北地大患、鎮遼軍無數年來的生死大敵踩踏在馬蹄之下。
這一刻的韓紹在鎮遼將士的心中,已經近乎神明。
而神明又怎麼可能犯錯?
他們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在聚攏在那杆上紋【冠軍韓】的睚眥大纛下,聽從那位年輕君侯的號令。
君侯手中長槍所指,他們策馬相隨便是。
餘下的事情,無需他們多做考慮。
與他們一同隨行的一眾烏丸貴種同樣沒有考慮太多。
在經歷過最開始的緊張、恐懼之後,見韓紹似乎真的沒有殺他們的意思,終於放下心來的他們,竟然有些受不了這一路寒風大雪的煎熬了。
一直仔細觀察這些烏丸貴種的齊朔,忽然感慨道。
“其實他們跟咱們大雍那些膏腴貴胄,也沒什麼區別。”
天生貴種,習慣了安逸享樂,便將很多東西當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高高在上,卻又膽小怯懦。
當你看破了這些本質後,只會感覺有些引人發笑。
一旁的李靖面色不變,依舊沉穩如水。
可對於齊朔這突如其來的話,卻是微微點了點頭。
然後回了一句。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君侯誠不欺也。”
聽到李靖這話的馮參,哈哈大笑。
“沒想到啊!你李靖這個濃眉大眼的,也開始拍起了君侯的馬屁!”
見馮參一邊說著,一邊嘖嘖嘴。
冷著臉的趙牧麵皮忍不住抽了抽,呵斥道。
“放肆!軍中規矩,當稱李中郎!”
冠軍侯府,開府建牙。
權職範圍內,一應文武官職都有權自主任命。
可為了說出去好聽一些,韓紹之前還是一股腦替他們向神都遞了奏疏,要了一些官職下來。
像趙牧等人都是參將之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