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六百二十三章 故人
“我們需要的是一個存儲fC的暫時替代,需要研發的這類以太網fC,可以控制我們通過算法摹擬出來的,sCsi架構下的以太網存儲集群。”
“也就是說要讓新型的以太網fC具備反向穿透與控制sCsi結構或者isCsi結構下的算力集群的能力。這樣我們就可以在半年內就將我們的算力矩陣性能提升一個量級。”
“道理是這個道理,哪怕是以太網的fC,理論交換速度也能夠達到百兆每秒,比現在的傳統交換機快好幾倍。”鄔老有些患得患失:“就是這樣花錢……要不我們還是突擊研發存儲fC,一步到位,將這四百萬節約下來?”
周至對於這一段時間科工人的摳搜勁兒算是領教夠了,搖頭道:“我覺得還是兩條路一起走比較好。畢竟以太網fC將來作為天擎計劃中地網的骨幹網關鍵交換設備,也是要用上的。同樣,作為將來多地部署的算力矩陣,也要通過它們來實行連接盒交換。”
“要是有困難的話,分批給也可以,比如先給三百萬,我們把項目立起來,然後同步推進,經費用完再申請。”鄔老說道。
“這樣也行。”周至樂了,老人家這還真是挺為甲方作想的,也就樂見其成了。
其實他心底裡給這兩種交換機定下的投資預期是一個億,以太網交換機不管,存儲fC是要將知識產權完全拿到手的,而且要完成全世界的ip搶注,這份莫名送到嘴邊的超前於時代的紅利,一定要吃下來。
接下來當然就是談合作模式了,鄔老不再參與,讓羅總工和周至繼續談。
好在這樣的嘗試四葉草早就熟門熟路,雖然鄔老的技術帶有軍方的背景,但是關於存儲fC這一部分其實軍方和郵電部目前都沒有什麼大用,完全可以進行知識產權出售。
這也是現在很多院校實施技術孵化的良性嘗試,促進產學研一條龍,屬於國家鼓勵的行為,周至感覺為了避免將來出現糾紛,影響發展,不如現在就由四葉草全部拿下來。
以太網fC是涉及到國計民生的大事,四葉草不是幹這個方向的,周至不想染指,郵電部也不可能放手,不過有了存儲fC這個轉化協議,很多兩種交換機共有的部分,對於鄔老來說,就是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趕,研發經費都算在這裡頭,可以給以太網fC那邊節約出一大筆經費來,用於其他細項研究上去,郵電部當然也是樂見其成。
等到周至和羅總工把意向敲定,下午的課程也已經結束了。
吃過晚飯,張思洛和池田丘來了,順帶還帶來了在清華搞項目的安春佳。
在做完甲骨貞辭編年和夏商周三正萬年曆後,安春佳就被宋主任調到了夏商周斷代工程信息技術工作組當任組長。
這個工程離不開對文獻的解讀,而文獻的可靠性,很大一部分需要甲骨文字實物來加以驗證。
記錄有甲骨文字的圖片資料和實物,到目前為止已經收集了數百萬片,有了算力矩陣的參與,四葉草除了利用原有的圖形邊緣識別技術進行綴合分析以外,現在還發展出很多綴合驗證方法。
比如書法,或者說刀法,就是一類分析依據。
甲骨作為記錄商王朝宮廷卜辭的載體,其書法也是有一個變遷歷史的,早期的甲骨文多為獨體字,其後逐漸從“六書”漢字構造法,出現各種合體字。
從書法特點來講,早期甲骨文刀法宏放雄偉,表現為起筆多圓,收筆多尖,這是入筆力道猛,書寫筆畫快造成的。切曲直相錯,富於變化。
這一時期文字相對反覆,佈局錯落有致,篇幅簡潔,字數較少。
而到了晚期,篇幅加長,字體細瘦,起止有度,轉折得當,變現出更加嚴謹的佈局和藝術性。
又比如“訛用”和“通假”的使用,所謂的“訛用”其實就是錯別字,是一個字在刻寫的過程中發生了錯誤,而這樣的錯誤還被後來的使用者繼承了下來。
漢語中這類情形是很多的,比如“堂而皇之”和“冠冕堂皇”這兩個成語,其實最早的出處應該來自於是“堂哉皇哉”這個詞。
但是“堂哉皇哉”這個詞本身卻是一個訛用詞,因為它最早出現在《後漢書·班畸傳》,原文是“唐哉皇哉”。
甲骨文裡同樣會有類似錯誤,可能是筆畫,可能是字義,可能是字形,甚至是整體換了一個字等等,但是這些都是有一個發展歷程的,通過研究這類發展歷程,就可以辨析出甲骨的年代早晚。
這些研究方向靠安春佳是不可能想得出來的,都是周至這個文科生動腦筋,找出了許多的方向,然後交給安春佳去實現。
甲骨文綴合工程本身又是蜀大計算機系、中文系,聯合殷墟和北清一起搞的學術項目,作為夏商周斷代工程的基礎工程,在工程內部又得到了特別的傾斜和關注。
加上虞唐文保基金會對這個項目的支持,安春佳在首都過得其實相當滋潤,也成了疏通聯絡部委和學院之間的項目組小能手,宋主任對他這份能力也格外看重。
見到安春佳周至就樂得不行:“所以說這都是命,你以前在四葉草集團兼顧的那攤活被雪珊接手了,到了這裡還不是被宋主任支使著接著幹?就問蒼天放過你沒?”
“那也是你沒把頭開好!”安春佳吐槽道:“我是真不喜歡幹聯絡接待這些活的,不知道為啥大家都覺得我幹得不錯,鬧不懂。”
“和人格有關係吧。”周至笑道:“我好像看過一篇文章,說人有十幾種人格,其中有幾種就是服務型的,天生的體貼周到,大家都喜歡他。”
“我懷疑你就是這樣的人。”
“還有這種事情?”安春佳不太清楚周至是不是在騙他。
周至也不再搭理他,對另外兩位大美女熱情的招呼道:“張女士,池田女士,好久不見兩位了。”
張思洛是三星在中國區的代表,池田是索尼的代表,當年周至因為存儲芯片和兩家企業打交道的時候最早遇到的就是她們。
後來周至去三星和索尼訪問的時候,兩人還是嚮導,尤其是池田,周至在島國除了和索尼高層交流,還有好些文化交往,她都安排聯絡得不錯。
幾方企業的成功合作,讓大家在全球存儲芯片市場和流媒體播放芯片市場佔領了壟斷地位,利潤爆發性增長。作為兩家企業與四葉草集團和滬上硅谷圈合作的“首倡之臣”,兩人在企業內部的地位也水漲船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