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愛吃草的羊 作品

第二十二章 身體怎麼樣

【1986-1987賽季對我而言是艱難的一年,我在漫長的籃球生涯中第一次感到有些力不從心。

1986年的奪冠讓我度過了一個美好的夏天,我去了很多地方,見了很多老朋友,接受了媒體的採訪,參加了一檔節目的製作。

我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做噩夢,冰冷的海水,漆黑的夜空,泅渡時的疲憊和窒息,以及教官的吼聲,都沒有再出現在我的夢裡。

每個夜晚我都睡的很踏實很飽滿,但醒來以後卻帶著一點空虛,我總感覺生活裡少了些什麼。

等到新賽季開始後這種情況更明顯了,我發現我對勝利,對輸贏缺少了曾經的敏感,大家都說我脾氣變得平和,奧格爾維博士也說我的精神狀態好多了。

是的,我變得正常了,沒有了過去的偏執和鋒銳,輸掉比賽我不再沉默不語說不出話,也不會臉憋得通紅看起來像只螃蟹。

而且因為距離拉的過開,包夾移動的時間會很長,防守方的包夾不及時,會給持球單打人充裕的反應時間。

如今博彩惡習貝爾曼已經徹底戒掉了,數據分析的習慣卻保留了下來,在岡薩加大學他專門精修過籃球數據分析,和搞金融分析的古斯廝混在一起,利用古斯的數據模型來分析球隊和比賽。

從那時候開始我意識到,如果你活的夠久,將會看到很多稀奇古怪的事發生,曾經優良的品德會被人唾棄,眾人唾棄的東西會被標榜起來,美好的事物將變得老土,而曾經的老土會重回時尚的尖端,一切的一切像個巨大的輪迴,所有價值都會被顛覆,大家輪流登場,就像總冠軍一樣,不會有人永遠霸佔奧布萊恩杯。

貝爾曼說著說著,發現大夥兒都不說話,直愣愣的盯著他。

一旦用數據去描述,那籃球就會變得和棒球一樣死板。

貝爾曼承認道:“是的,阿甘的單打是這套體系中最最重要的環節,我知道這和傳統優秀的籃球理念不符,但nBA的規則是這麼定的,我們在規則下打球。除了阿甘的單打外,克萊德的持球發起進攻,還有奇奇的外線接球出手,同樣重要。克萊德必須有球在手,而奇奇的無球更加出色…”

人們總是批評球員在拿到冠軍後缺乏繼續前進的動力,在1986年之前已經有十幾年時間沒有球隊衛冕,我們在1978年死於傷病而非懈怠,所以我之前也認為自己不會懈怠,直到真實經歷了我才明白,那種疲憊和倦怠難以控制,畢竟1977到1986相隔了九年,我們經歷了那麼多事,等待和折磨持續了那麼久。

在傳統教練看來,籃球指揮是一項藝術,而藝術是不能用具體的數據進行抽象化的,經驗、靈感以及藝術家式的天才是籃球真正的魅力所在。

新賽季,貝爾曼一邊做著助理教練的雜活兒,一邊利用剪輯錄像、蒐集各隊數據的機會,利用模型對球隊、球員進行分析。

在美國職業體育聯盟中,棒球歷史最悠久,數據化也做的最好,這和棒球的回合制運動特性有關。

當時很多nBA教練都對數據分析不感冒,認為在乎數據的結果就是變成為數據打球,而不是為勝利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