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愛吃草的羊 作品
第八十章 勿謂言之不預
對大衛-斯特恩而言,這是一個不眠之夜。
他之所以到波特蘭來看總決賽,就是怕開拓者和活塞發生衝突。
他要親自在場邊督陣,壓住雙方的火氣。
結果,真是一點面子不給,一下子來了個大的。
在醫院探望伊賽亞-托馬斯的時候,斯特恩非常希望躺在病床上腦袋纏著紗布的是自己。
“阿甘要是在比賽中給我一肘就好了,老子直接送他回中國。”斯特恩這麼想著,如果這樣一切都好辦了。
現在情況卻很難辦,活塞和托馬斯臭名昭著,可以預見這次會有很多人支持阿甘。
法理不外乎人情,輿論和民意左右事件性質與結果的事,在美國曆史上太多了。
再說了,這種賽場衝突大概率是上不了法庭的,斯特恩也不想鬧到法庭上去。
在醫院,活塞隊教練組、經理向斯特恩發表嚴正抗議,要求一定要將阿甘禁賽,整個總決賽都不能再讓他上場。
威廉-戴維斯打來電話,電話中他相當憤怒,大罵阿甘是劊子手,沒有人性的屠夫,要嚴肅處理。
斯特恩表示一定會給活塞隊一個合理的結果,但暫時他不能給任何承諾,需要辦公室研究決定。
托馬斯躺在床上腦袋包的像個火柴棍,疼痛折磨著他的面孔,但更折磨他的是活塞輸掉了第一場比賽。
他和查克-戴利說,自己要儘快復出,他受傷的是腦袋不是手和腳,戴面具就可以了。
戴利看著托馬斯的樣子,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對弟子的痛惜與欽佩,也有對阿甘的痛恨和憤怒。
但在內心的最深處他也在詰問自己,我是不是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
活塞變成今天這樣,查克-戴利是第一責任人,托馬斯一直是個硬漢,但硬漢不是下手髒。
他初次執教托馬斯時,托馬斯才23歲,他臉上泛著孩童般的微笑,是聯盟最有才華的控衛,那時候他並不髒。
時過境遷,成長的烙印像紋身一樣難以去除。
戴利很想回到普蘇塔尼小鎮,去問一問土撥鼠普蘇塔尼-菲爾,這麼多年來自己到底對不對。
阿甘的拳頭敲打的不僅僅是活塞球員和教練的肉體,更敲擊了他們的靈魂。
在體育比賽中,為了勝利不擇手段,最終很可能遭到反噬。
如果沒有,大概率是因為有人保護著你,或者你的運氣好。
不光是體育比賽,社會中很多事都是如此,當你用下作手段不斷去欺負、壓榨老實人時,也許一輩子都不會出事,因為運氣好,因為有人庇護,但也有可能把一輩子搭進去。
人的運氣不總是那麼好的。
你有人庇護,可想庇護對方的人可能更多。
深夜,大衛-斯特恩回到了下榻的波特蘭凱悅酒店。
他原本準備這場比賽結束後連夜回紐約,去處理選秀大會的工作。
現在看來不行了,他要直接在酒店辦公,讓酒店準備好新聞發佈廳,明天肯定要用。
接著讓秘書聯繫紐約聯盟辦公室,連夜召開電話會議,商量如何處理該事件。
大衛-斯特恩突然想起去世的拉里-弗萊舍,如果他還活著,自己可就麻煩了。
弗萊舍一定會衝到凱悅酒店的房間裡,當面和斯特恩討價還價,要求減輕對阿甘的處理。
早在1984-1985賽季,弗萊舍就是這麼幹的,阿甘在東部客場之旅第一次面對活塞,就抱摔蘭比爾,震驚聯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