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天之驕女初長成

 當耳邊再度傳來了斷斷續續的朦朧聲音，迴歸在肉體上的意識也跟著逐漸凝聚。

 神農山脈深處，覆蓋天穹的異象正在逐漸消弭。

 所幸，他們一族身處於先祖開闢出來的小位面之中，儘管有所異象，也不至於洩露出去，引起什麼不必要的騷亂。

 “族長，您來了。”

 “無妨，本座就是來看看孩子的。”

 “那引發族中異象的孩子身在何處？”

 “正是菀兒，正是我們的菀兒。”

 聽到了附和一般的確認聲，得以在百忙之中抽出這短暫的間隙來此查看的一族之長也不得不為那新生的嬰兒而感到詫異。

 只見那女嬰的額頭上映照著他們這一族的族紋，那老者怔了怔，下意識地想要抬手撫摸這孩子的額頭，感受這份深藏在血脈之中的躁動，但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那族紋卻又很快消逝了。

 “……當真是個天賦異稟的小丫頭。”

 白髮長髯的老人感嘆了一聲。

 而後便看到了懷中的女嬰微微睜開了眸子，直勾勾地望著自己，不哭也不鬧。

 那老者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下意識眯起了依舊銳利有神的眸子，想要確認些什麼。

 只是還未曾等他親自確認，以他懷抱之中的女嬰為中心，隨之掀起了一縷無形的波瀾，將此刻眾人眼前所見全部扭曲了。

 藥族族長頓時睜大了雙眼，這是——這是——

 若是說此前嬰兒初生之時的異象僅僅只是掀起藥界之內鬥氣波瀾的話，那麼此刻這個小小的嬰兒便是掀起了靈魂的波瀾。

 “這是……天境靈魂的波動，這孩子……”

 比起族長藥丹晚一步前來的藥族長老們都感受到了這完全不一樣的靈魂波動，不禁面面相覷，卻發現自己的同胞眼中也滿是震撼。

 世間靈魂境界，無非四個大境界，所謂凡、靈、天、帝四境界，除開那過於遙遠，甚至於如今恐怕也無人企及的帝境靈魂之外，天境靈魂便已經是靈魂境界的可以觸及到的巔峰了。

 可是他們卻看到了什麼？

 一個靈魂力量自誕生之初便是天境的孩子？

 “生而天境……這是老祖在天有靈，庇佑我藥族啊——”

 藥丹抱著藥菀，忍不住仰天長嘯，那回蕩在整個藥界上空的蒼老聲音如喜如泣。

 直至半晌之後，藥丹方才回過神來，看著懷中那個似乎是剛剛才睡醒的女嬰，瞧見抱住自己的老頭，也不害怕。

 光是被這好似美譽雕琢的孩子看著，藥丹便覺得自己那顆心都快要化了，就像是個第一個見到自己孫女的普通老人一般，一邊呵呵傻笑著，一邊呢喃自語。

 “呵呵呵……好孩子，好孩子。”

 “族長，關於此女……”

 其他人都只是看著不敢說話，唯有藥萬火微微躬身，問道。

 “……從今日起，族人藥菀便由我親自教導。”

 藥丹沉默了一息，方才說道。

 “…………”

 眼前的長老們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應答。

 隨同藥丹後腳才跟來了幾位長老之中有人面面相覷，顯然是對族長這不合規矩的決定感到有些意外。

 “怎麼，還有意見嗎？”

 藥丹白眉倒豎，勃然大怒：“菀兒可是生而天境靈魂的奇才，難道不應該區別對待嗎？你們要是有意見，倒是給我在族中找出第二個生而天境靈魂的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