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猜托拉米諾嘴裡的神秘顧問們住址是哪(第3頁)
“不,怎可能?鐵之主怎會允許他的眷顧落在背叛了他與我們的那可憎屍皇的追隨者的身上?甚至不願意來通知我,他最完美的孩子,從萬年前跟隨他至今的我……?一萬年……不……這絕不是我的問題……請告訴我如何……”
——————————
“托拉米諾大人……讓你送來的?”
“是的,這是帶來給你們的。這一個帶著機械手臂的務必精心地研究如何剝離,不許亂動手腳!而這一個,大人說你們可以把他丟進你們的羊膜農場(amnioticfarm)裡,他會是個很好的培養皿。”
格倫德爾依次指了指還沒有力氣從巫術電擊中站起來的兩名俘虜。
在充滿了腥臭的蒸汽、腐敗羊水和其他有機質難聞氣味的地下實驗室電梯前,一個已經無法辨認是被多少人的碎片糊在一個不知道用多少種生物的骨頭與混沌機械湊起來的架子上的能動彈的肉和金屬的混合物,在野蠻葬儀師們的領地入口處接待了他們。
即使是格倫德爾這樣喜愛血腥與殺戮的勇士在這個充滿了詭異的血光與生死氣息的地方也開始顯得侷促不安,鋼鐵勇士看起來對這裡十分厭惡、又想早點離開,但某種來自他更深本質的內部驅動力讓他決定還是要先履行完他被交代的職責。
所以他沒有對這個他稱為“薩巴蒂埃”的、可能曾經是名人類的拼湊活屍多說什麼,只是簡單交代了幾句,就將幾乎昏迷的烏列爾與帕撒尼烏斯留給了這個可怖的活物。
“咯咯……歡迎你下一次來……主人會……很樂意替你……手術……”
格倫德爾對對方這句熱情的挽留報以狠狠地吐了口酸性唾沫和立刻開動電梯離開這裡的行動。
這名混沌冠軍這麼著急跑掉的確……可以理解。
在他軀幹上的神經接口被滴著黏液的噁心探針注入更多麻痺藥物之前,烏列爾艱難地喘息著,眨著眼努力觀察周圍的地形,同時如此想到。
在他面前的東西——不,即使他是一名星際戰士,他也真的不能分辨這個叫做薩巴蒂埃的東西原來是男人還是女人,或者是不是人類。
儘管它其實一絲不掛,但任何第二性徵和麵部特徵都已經從這個東西身上因為過度的外科切割和拼接手術痕跡而完全消失了。
它沒有五官,五官的位置全都被黃銅元件所代替,那些被處理過的皮膚寸草不生,呈現出介於剛死與死者間的青白紫灰色,烏列爾在它身上唯一能認出來的一個可悲標誌是一個被腐蝕但依舊能看出來的圓形徽記:腐朽的頭骨與黑色的齒輪組合在一起,為他呈現出萬機之神信徒的另一個黑暗側面的形態。
這名可能是野蠻葬儀師們門童、僕人或是管家的存在渾身上下佈滿了被機械手術刀蠻橫無情地切開又縫合的傷疤,就像是每一塊都是由一個瘋掉的屠夫揮舞著割肉鋸從不幸的受害者們身上隨意切割下來的,但當這些屍體的碎塊被用一種縫破布式的粗放手法縫在一起的時候,又呈現出一種怪異的精密感——意思是這個東西不但在這樣的狀態下活著,還能思考和說話。
因為它現在正邁著兩條一黑一白長短粗細不一的腿,指揮著機僕們把它們最新的受害者,或者說,新的實驗樣本,推進一個帶著吊鏈的尖刺鐵籠運輸車中,準備往這個不祥之地的更深處運送。
帕撒尼烏斯咆哮著聚起最後的力量反抗,隨即烏列爾眼角閃過一道銀光:他看到它們之中的一個身上躥起一條蛇一般的機械觸手,用一根粗大的針頭插進了他的軍士的一個神經接口中。接著一秒鐘內,金髮的高大軍士就晃晃悠悠地倒下了,這一次他完全失去了知覺。
在烏列爾·文垂斯被送入閃耀著危險血紅色光芒的最下層中心的時候,他最後一次看到他的朋友被捆在了手術臺上,一臺惡毒地發出轉動馬達聲的切割鋸懸浮在上方,正開始切開帕撒尼烏斯剩餘的動力甲陶鋼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