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央 作品

第 130 章 被捕(第2頁)

 “柘漿”如此難得,如今各國之中,也唯有六國國君與頂級權貴能夠享用。

 看樣子,眼前的這名商販,不是一名普通的商販,他恐怕時常與權貴之家打交道。

 王綰興致勃勃地上前與這名商販搭話,想要從這名商販處套取一些有用的信息來。然而這名商販卻警惕地盯著王綰,不肯接他的話。

 想來也是,既然這名商人常與權貴打交道,他的警惕心怎麼可能不強?王綰還真是遇上硬茬子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李斯倒是進展十分順利。他操著一口帶有楚國口音的趙國話,跟本地的一名小商販聊得很是開心。

 這小商販名叫“杆”,無姓氏,是本地的一個布販,瞧著頗為樸實。

 當李斯特意與他套近乎,又送了他一份從“母國”楚國帶來的小禮物後,迅速取得了“杆”的信任。

 “你在楚國好好的,為什麼要來我們趙……趙地經商?”

 杆不解地看這眼前說想來趙地經商的李斯:“我們現在,被秦人管著了。秦人兇著哩,這也不許,那也不許。我都不知道,我這生意還能做幾天。”

 “哦?”李斯一聽這話,就知道事有不對。

 嬴政接收趙國之後,明明有派遣秦國官吏向底層黔首講解秦法,並對他們加以安撫。為何趙地黔首還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李斯偷瞄了嬴政一眼,又看向了眼前的杆:“我聽說,秦王更改了律法,秦國不少人都稱讚秦王仁德。難道,這竟然是假的嗎?”

 經過變更之後的秦法雖然比趙國律法嚴格細緻一些,但秦王政已經減輕甚至取消了一些肉刑,也不再在一些細枝末節的事情上對底下的人加以限制。

 首次觸犯秦法,所犯罪行不嚴重的,多是以教導為主,懲戒為輔。屢教不改的,或是犯的事比較嚴重的,才會嚴懲。

 秦王政考慮到趙地黔首們一開始可能不適應秦法,還讓底下的官吏一開始執法時莫要太過嚴格,要反覆向趙地黔首們講解秦法,並讓他們瞭解遵循秦法的重要性。

 秦王政的這種做法,與法家一貫的強硬理念是違背的。在法家的理念中,由他們負責制定律法,底下的黔首們只需要無條件服從即可。作為當代法家的代表人物之一,李斯甚至覺得秦王政的手段太過溫和了。可秦王政執意如此,李斯也沒有辦法。

 按理說,秦王都這麼做了,趙地黔首們應當不至於無所適從啊。

 究竟是有人陽奉陰違了,還是這些黔首們貪心不足,想要爭取到更好的待遇?

 “倒也不全是假的。我們遭遇蝗災沒有糧食吃的時候,秦王讓人是違反了秦法。”

 杆眼中露出了一絲茫然之色:“我不知道他做錯了什麼,我也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對的了。”()?()

 他不知道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明明趙王偃向秦王政投降的時候,他們還暗中期待過能夠在秦王政的手底下過上好日子。可為什麼在秦王接管趙地之後,他們期盼的好日子似乎來了,又似乎沒來?()?()

 李斯聞言,頓時就察覺到不對勁之處。秦法既然沒有問題,多半就是在執法的過程中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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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正待向杆詢問詳細內情,卻見幾名小吏走了過來,目光不善地看著他們:“誹謗秦王和秦法,你們的膽子倒是不小啊!”()?()

 李斯聽著這話,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們何時誹謗過秦王和秦法了?秦王本人就在旁邊,連他都沒覺得他們是在誹謗他,這些小吏怎麼隨口就給人扣這麼大的帽子?

 李斯正待與這幾名小吏辯解,就聽這幾名小吏道:“把你們的符、傳、驗拿出來看看!”

 所謂的符、傳、驗便是能夠證明眾人身份之物,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家中幾口人等信息,都在符傳上,“驗”則是住宿旅店的必備之物。

 當初,秦惠文王追殺商鞅,商鞅就因為拿不出“驗”,而無法在旅店住宿。

 這幾名小吏本是打算在摸清李斯三人的底後,向李斯三人問罪。然而,李斯又怎麼可能拿出他真正的符傳來呢?

 小吏們見狀,立刻便讓人將李斯圍了起來:“你拿不出符傳驗,定然是逃犯無疑,跟我們走一趟吧!”

 說著,他們又命人將疑似李斯同夥的嬴政、王綰、杆等人一併抓了起來。

 剛剛很多人都看到嬴政、王綰和李斯三人是一起來的。既然李斯是逃犯,嬴政、王綰知情不報,也要跟李斯一起連坐!

 在被小吏帶來的人制服住時,杆的臉上既有懼怕之色,也有塵埃落定的麻木,彷彿一塊懸而未落的巨石終於落了下來。

 自從他的鄰居無故被抓後,他就時刻擔憂著自己也遭此厄運。現在,這一刻終於降臨了。一時之間,他也不知該作何感想。

 與李斯交談過的那名商販原本也要被抓,後了什麼,小吏們竟然放過了他。

 李令月在熒幕另一端看到這一幕,目瞪口呆。

 她屬實沒有想到,嬴政不過是出來微服私訪,竟然就在自的家地盤上被當做逃犯給抓了!

 在這整個過程中,嬴政一行人甚至還沒一句話。這些小吏抓人都這麼草率的嗎?

 如果他們平時執法都這麼暴力,那他們怕是替嬴政、替秦國招了不少民怨。

 李令月看著嬴政等人被帶走,卻並不擔憂嬴政的安危。

 嬴政出門前,身邊是帶了暗衛的。只要他想,他隨時都能掙脫這些人的束縛。

 現在,嬴政帶來的人沒有行動,只能證明他另有打算。恐怕他是想將此事鬧大,然後重新整頓趙地的吏治吧?

 李令月見此事一時半會兒出不來個結果,便準備先去看看自己的一雙兒女。

 她到的時候正巧,兩個孩子

 剛剛轉醒。

 這時的他們也才一個多月大一點()?(),

 雖然他們已經能夠看見東西了()?(),

 但他們的視物能力並不是很好()?(),

 她站得遠了16()_[(.)]16?16♀?♀?16()?(),

 他們便注意不到她的存在。

 直到李令月湊近他們的搖籃,他們在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後,才開始朝著李令月興奮地揮舞揮小手手。

 李令月憐愛地將兩個孩子挨個兒抱了一遍,親了親他們的小臉,然後將他們放回了他們的搖籃中。

 兩個孩子有些粘李令月,他們見李令月要走,不由癟著嘴,露出了要哭不哭的樣子。

 李令月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已經出月子了,不可能再像過去一個月那樣時時陪著你們,你們要習慣才是。”

 最近,她已經開始將政務和軍務給撿起來了。往後,等她回到長安城,陪伴他們的時間只會越來越少。

 奶孃見兩位小殿下當真要哭了,趕忙挺身而出,拿著撥浪鼓來哄他們開心。孩子們正是對什麼都好奇的時候,注意力立刻被奶孃引走,李令月也趁此機會離開了他們的寢殿。

 這時候,熒幕上的畫面又有了變化。

 嬴政四人被關進監獄之時,身為趙人的杆嚇得瑟瑟發抖,呆若木雞,嬴政卻還有心情打量周圍的環境。

 只見他饒有興致地將這座邯鄲牢獄打量了一遍,而後對身邊的李斯和王綰道:“我年幼之時,附近的鄰居便曾嚇唬我,要將我送進這座牢獄之中關起來。想不到,幼時的我沒進來,如今的我倒是進來走了一趟。”

 監獄中的味道並不好聞,幾個人鼻翼間都充斥著一股發黴的味道,甚至還有隱隱的血腥味傳來。嬴政看起來卻不像是來坐牢的,而像是來度假的。

 李斯見眼前的秦王還有心思跟他們說笑,欲言又止。他明明記得,秦王有輕微的潔癖。牢房這等又髒又亂的地方,他真的呆的慣嗎?

 王綰也覺得十分不可思議,他原以為,在那趙地小吏打算將他們捉進來的時候,秦王就會忍不住命人動手,誰能想到,秦王竟能忍到現在!秦王究竟意欲何為,王綰著實看不清了。

 “老實點兒!”獄卒兇狠地瞪著他們:“都死到臨頭了,你們還有心思說笑!”

 “哦?我怎麼不知道,我們觸犯了哪條律法?”嬴政似笑非笑地望著站在他面前的獄卒。

 興許是他的態度太過鎮定,興許是他的氣度非同尋常,獄卒在他面前,聲音漸漸弱了下來:“誹、誹謗秦王和秦法可是重罪!你們又拿不出符傳驗,肯定是逃犯!”

 “那小吏那麼說了,你們就這麼信了?你們甚至不肯派人核實一下?”

 “當,當然,秦國以吏為師,現在,我們趙地也是以吏為師。不信他,難道信你麼?”

 “寡人可不記得,寡人何時誹謗過秦王和秦法。”嬴政一面說著這話,一面搖了搖頭:“隨意歪曲秦法、隨意誣告他人者,該處重罪!”

 “你居然敢自稱……自稱……你不要命了嗎?”獄卒驚駭地看著嬴政。

 牢獄中的其他人,也將目光放在了嬴政的身上。眼前這人明明衣著普

 通13()_[(.)]13?13.の.の13()?(),

 又成了階下囚()?(),

 可不知怎的()?(),

 他只是站在那裡()?(),

 身上便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他整個人似乎都與這昏暗的牢籠格格不入。

 即使他不是秦王,他的身份也定然不簡單!

 這時,邯鄲牢獄的門被重重推開,蒙恬率一隊精兵進來,迅速地控制住牢獄中的所有獄卒。

 然後,他當著眾人的面,來到嬴政跟前,朝著嬴政行了個大禮:“臣救駕來遲,請王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