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於實23(第2頁)

 

    他側頭看過來,嘴邊還有紅色的血,彎著眼睛斷斷續續說“馬上就洗好了咳。”
 

    於實扯下大浴巾,關掉冷水,上前將他兜頭罩住。
 

    半扶著他坐到一邊用來換衣的長椅上。
 

    “你這是什麼病,去醫院裡醫生能治嗎”於實感覺到他在顫抖,“你有藥嗎上次那種藥”
 

    風雪鄉搖頭,說“我有點冷。”
 

    於實起身準備去調熱水讓他稍微衝一下,被風雪鄉抓住手沒能起身。
 

    風雪鄉靠在他身上,抱著他,溼冷的頭髮還在滴水。
 

    於實聞到他身上一股濃烈的腥味。他的手附在風雪鄉後背,摸到了一股潮溼黏膩。
 

    抬起一看,手中印上了鮮血。披在風雪鄉身上的浴巾也被他後背打溼,透出紅色。
 

    “你背後受傷了”於實立刻拿開浴巾檢查。
 

    他的後背沒有傷口,但後背那個蝴蝶銅鏡的刺青在溢出血珠。
 

    “這不是我的血。”風雪鄉攬著他的脖子,一手將他拉向自己抱住。
 

    “這血是,一個我不記得的人身上的,似乎是我姐姐的。”風雪鄉的聲音幾不可聞。
 

    風厚展施下的血咒要許多許多的
 

    血,那些血抽空了得歡,從此沉甸甸地壓在風雪鄉的身體裡,讓他痛苦無比。
 

    今天,風厚展死了,這些血終於沒有了束縛,從他的身體裡流了出來。
 

    一滴一滴血珠溢出,好似誰泣出的淚珠。
 

    風雪鄉嘴裡還時不時吐出一些血,那是他之前抵禦血咒控制的隱傷。
 

    但他不在意,心情頗好地靠在於實溫暖的身上,一手緩緩摸索著他的臉頰和耳朵。
 

    快天亮時,風雪鄉終於換上乾淨的衣服,躺在了床上。
 

    嘴裡還殘留著薑絲糖水的甜味,沖掉了原本的腥鏽氣。
 

    於實抱來一床更厚的被子讓他蓋上。
 

    “我不要被子,我可以抱著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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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雪鄉笑,笑得天真爛漫“可以嗎”
 

    “不可以,我不習慣抱著睡。”
 

    “那我牽著你的手”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好。”風雪鄉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臉,只露出一雙彎成月牙的眼睛,等他躺在旁邊,準確牽住他的手抱在身前。
 

    這一夜絕大多數人都沒睡好,還有許多人通宵沒睡。
 

    凌晨連環墓徹底坍塌,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坍塌範圍之大,之前的營地位置都塌陷了。
 

    並且坑洞裡湧出地下水,直接將坑洞變成了湖。
 

    塌陷的墓被沖垮,幾乎無法再進行挖掘。
 

    而如今更引人注意的是從墓中帶出來的一些法器和玉書,各家忙著打探消息,爭搶寶貝,琢磨玉書。
 

    風家是最先離開春城的,不比來時的大張旗鼓,走的悄無聲息。
 

    掌控了風家幾十年的家主風厚展意外去世,自然要舉行盛大的葬禮,最重要的是挑選出下一位家主,繼續撐起風家。
 

    風家主之前把風載音這個孫子輩的帶在身邊教導,是想日後將家主之位交給他。
 

    也不怪風厚展如此做法,只因為他幾個子女都難當大任。
 

    風厚展的大兒子,也就是風載音的父親,是個軟弱沒主見的性子,夾在威嚴的老子和能幹的兒子之中,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二兒子性格倒是“拔尖”,整日像個出頭的椽子,高調愛現,什麼都想插一腳,然而什麼都做不好,幫不上忙淨壞事兒,不知道被風厚展訓斥了多少次。
 

    三女兒呢,耳根子軟,喜歡傷春悲秋身體也差,別說管理風家的事,她連自家事都管不著。
 

    四女兒早年還有點驕傲會耍性子,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老實了,見到親爹都不敢多說話,如今本分內向,也基本不管風家的事。
 

    五兒子好賭好色,葷素不忌,乃是風家最大的毒瘤。這些年若不是還有個老子在上面壓著,他還不知道能做出什麼。
 

    六兒子倒是和哥哥不一樣,但他全無除魔師天分,只喜歡埋頭苦讀,一心在象牙塔裡搞研究,對俗務是一竅不通。
 

    風厚展的葬禮上,
 

    ,
 

    為了新家主的事吵鬧不休。
 

    風雪鄉走進廳內,正聽他二哥在說“爸生前是喜歡載音,但這不是載音年紀還小嗎,才二十多歲,越過這些叔叔伯伯們當家主,像什麼話。”
 

    “大哥這性子就不適合當家主,我提議啊,咱們兄弟幾個商量一下,能者居之。”
 

    於實跟著風雪鄉一起來了,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風家人這麼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