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上吊

蛇被抓到的時候,所有人都下意識覺得這條花花綠綠的蛇肯定就是咬死女人的那條,要不然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屍體被帶走,蛇也被抓走,具體結果還要等查清楚之後才知道。

鍾禾苗作為那女人死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不管和她有沒有直接關係,都需要帶到警察局詢問一番。

鍾禾苗離開之前,握著自己妹妹的手來到了大隊長媳婦兒的身邊。

“滿雲嬸兒,您能幫我看會兒我妹妹嗎?我從警察局回來就接她。”

曹滿雲看著愁眉不展的鐘禾苗,對著鍾麥苗招了招手。

“去吧,到時候問完了人家就讓你回來了,別怕,剛好和你大伯做個伴兒。”

鍾禾苗點了點頭,將不是很情願和自己分開的鐘麥苗推到了曹滿雲的身邊。

鍾禾苗離開的時候對一直站在一旁的林宜知露出了一個笑容,林宜知對她點點頭,看著她坐在大隊長身後的車子上,跟著警察們離開。

“唉,你說都這都是什麼事兒!”

曹滿雲見林宜知沒有走,周圍又沒有別人,不由得捂住鍾麥苗的耳朵小聲對她道:“我看這姐妹倆可能是招惹了什麼髒東西,要不然怎麼一次兩次這些怪事兒全都被她們趕上了。”

林宜知看著正茫然地望著自己的鐘麥苗,心中覺得這件事不一定完全和她們無關。

不過,她對曹滿雲道:“雲姐,這些話還是少說。”

曹滿雲又看了一眼四周,滿臉信任地對林宜知道:“我也就是和你嘀咕兩句,真要有別人在我可不敢。”

說著她湊到林宜知耳邊道:“那革委會嚇死人,誰敢在外面胡說八道。”

林宜知點頭。

革委會的權力非常大,但好在軍隊跟它是兩個系統,雖說肯定或多或少有些影響,但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時間也不早了,林醫生來我家吃飯吧。”

李大河跟他媳婦兒一直沒離開,此時聽曹滿雲半路劫人,趕忙上前道:“去我家,我家,我弟弟的傷好了之後我們家一直沒有正式感謝林醫生,上次林醫生又救了我媳婦兒跟我兒子一命,我今天一定要請她去我家吃飯的!”

曹滿雲一聽,也不好繼續跟李大河搶。

林宜知沒拒絕李大河的邀請。

今天李大河在路上的時候已經和林宜知說過今天中午希望她去家裡做客,同時還想請她幫自己爹孃看看身體。

林宜知想著今天從李家屯兒回來還不知道幾點,所以就答應了李大河的邀請。

幾人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快要兩點鐘,說實話,這個點都不能叫吃午飯了。

知道林宜知來,所以李大河家裡的午飯準備得格外豐盛。

首先主菜就是小雞燉蘑菇,除此之外涼菜有大拉皮還有拍黃瓜,另外酸菜燉粉條、地三鮮、尖椒炒豆皮兒、溜肉段、鯽魚燉豆腐。

整整八個菜,這葷素搭配就是過年也就這樣了,由此也看得出李家人對林宜知的重視。

李大河兩口子帶著林宜知剛進家門,李家的人就跟著迎了出來。

李二河看到林宜知笑著道:“恩人快請!”

林宜知聽到這個稱呼擺手道:“叫我林醫生或者是林大夫,恩人這個詞還是別叫了。”

李大河也過去給了自己弟弟一巴掌,現在說話都得在腦子裡過三遍,就是過了三遍有些話也是不能說。

李二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道:“有點激動。”

李大河家和林宜知淵源算深的,之前林宜知救了李二河,去年底李大河媳婦兒難產又是林宜知救回來的。

所以現在整個李家都可以說的上是林宜知的“死忠粉”。

林宜知在李家人熱情的簇擁下吃完飯後,昕昕和比自己大很多的哥哥姐姐們在院子裡玩,林宜知給李大河的爹孃摸脈。

“大爺的身體很好,大娘的身體年輕的時候虧空過,不過這兩年養得還不錯,我給你們寫一個食療……”

林宜知的話說完,方子還沒寫好呢,李家門外就有人衝進來找林宜知。

“牛棚那糟老頭子上吊了,林醫生您快去看看!”

林宜知一聽,對李家的人說道:“麻煩幫我看一下孩子。”

說完,林宜知直接拎著醫藥箱跟在喊自己的那人身後往外跑。

可能是林宜知跑得太急了,小昕昕一看自己媽媽跑了,立刻嗷嚎大哭起來。

她也知道找誰,小短腿倒騰到李大河的身邊,指著門口哭著道:“媽媽,媽媽!”

李大河算是看著昕昕長大的,此時看著昕昕哭心都要碎了,“好好好,我帶你去找媽媽,別哭了。”

李大河跟家裡人說了一聲兒,抱著昕昕往門外跑去。

家裡的幾個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跟在李大河的身邊往外跑,家裡的大人叫都叫不住。

林宜知跑到牛棚的時候,看著牛棚這簡陋的住宿環境,眉頭都沒皺地往裡面去,但裡面的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

林宜知生怕之前溝裡死人的情景再次在牛棚裡發生,所以她進了牛棚第一件事兒就是先摸木板床上那老者的鼻子。

在摸到還有氣兒之後,林宜知把了把脈,從自己的藥箱裡拿出自己製作的回春丸塞到老者的嘴巴里。

“這裡面空間太憋屈了,空氣也不流通,先把人抬出去透透氣。”

林宜知因為醫生這個身份在李家屯兒還是很有話語權的,她說完,喊林宜知過來的人趕忙把牛棚裡的那個老者從破木板床上抬了出來。

牛棚裡太黑,抬出來之後林宜知才發現眼前這人其實也就五十出頭。

但他滿頭白髮,一看就是受了什麼沉重的打擊一夜白頭。

他的氣質很像林宜知在大學時的教授,但是又比那些教授多了一些上位者的威嚴。

不過,他現在臉上更多的是愁苦。

緊鎖的眉頭如同一個打開的水龍頭,有源源不斷的苦水流滿全臉。

林宜知在牛棚外面等老者醒來的時候,那邊李家屯兒的大隊長也帶著鍾禾苗回來了,同行的還有革委會的人。

革委會的人來李家屯兒是有原因的。

他們押著兩個胸前帶著木牌,上面寫著剝削等等罪名的一對老夫妻,一步一踉蹌地往牛棚走來。

而當他們來到牛棚看到躺在外面的老者,其中一個帶著紅袖章的人當場就火冒三丈地大罵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