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皇帝駕崩

石白魚回到家,就立即派人快馬加鞭趕去軍營,給宋冀和戚照昇報信。

皇帝這駕崩得突然,將他們原本的計劃打亂得措手不及。

好在大部分計劃是早就暗中佈局好了的,只需一聲令下,就可行動起來。

宮裡的他們早有準備,宮外未免打草驚蛇,卻不能提前行動,所以還得宋冀他們帶兵來圍。

石白魚拿上尚方寶劍趕回宮時,剛好在宮門遇到了拿著遺詔趕來的龐仲文,兩人對視一眼,一句話也沒交流,便疾步進了宮。

“你去看看那邊什麼情況,我去一趟御林軍那邊。”等進了宮,到了分岔路口,石白魚才道。

龐仲文點點頭。

龐仲文離開後,石白魚便轉道去了御林軍那邊。

不過才到半道,就跟來彙報的人碰了頭。

知道石白魚是為什麼朝這邊來,那人恭敬行禮:“一切小人都已安排妥當,石相爺大可放心。”

“用了幾包?”石白魚問。

“人多,怕放不倒,小人份量加得有些重。”那人比了個手掌:“五包,都下井裡了。”

“效果如何?”石白魚挑眉。

“都放倒了了。”那人恭敬應道。

“你乾的很好。”石白魚給那人扔了個銀錠子:“去吧,雖說放倒了,但不可就此大意,回去盯著,別節外生枝。”

“是。”那人抱拳,攥著銀錠子轉身離開了。

石白魚原地站了一會兒,這才帶人去圍了三皇子的地盤兒。

除了三皇子,其它幾位也被太子那邊迅速派人看管了起來。

後宮有皇后盯著。

一時間,儘管突然,但僅僅亂了一瞬,很快便有條不紊給安排了下來。

等石白魚趕過去,該到的都到了,不該到的,影子都不見。整個寢宮門外,已經跪滿了宮妃太監宮女大臣,哭聲一片。

“怎麼樣了?”石白魚看了一眼,便徑自穿過這些人,到了太子等人身邊,低聲詢問情況。

龐仲文給了石白魚一個一切都好的暗示。

就在這時,有現眼包突然抬起頭來:“敢問太子殿下,陛下駕崩,三皇子,五皇子,七皇子幾位皇子怎麼沒來?”

這人開了頭,人群中立即便有人附和。

“高德妃,純妃等人也不在。”

“刑部尚書裴大人也沒來。”

“御林軍何在?”

“太子殿下……”

眾人七嘴八舌的討伐起來,讓本來莊嚴悲傷的場面,瞬間變得猶如菜市場般嘈雜紛亂。

太子和皇后都不急,就看著他們吵。

直到這些人察覺到氣氛的不對,紛紛住口縮了回去,太子才冷笑一聲。

“他們不在,自有不在的道理。”太子視線一掃眾人:“怎麼?你們也想造反不成?”

這帽子扣得,眾人瞬間嚇了一跳。

但還是有那些人的擁護者頭鐵,想要繼續煽風點火。

石白魚適時出聲:“稟太子殿下,亂黨反賊家屬宋將軍戚將軍方將軍他們,已經派兵看守!”隨即又繼續放大招:“剛宮人來報,御林軍好像是吃壞了肚子,集體拉肚子,怕是趕不過來了。”

眾人:“……”

你們這麼明目張膽,霸道行徑,就不怕雷劈嗎?

但頂事的已經被控制了起來,剩下的小嘍囉隨即也不敢吭聲了。

龐仲文見差不多了,當即高舉遺詔:“先皇遺詔在此!”

雖說早就知道有這東西,在太子未被廢黜的情況,肯定也是傳位於他,但當事實擺在眼前,還是讓人心頭一突,私底下暗中交換著眼神。

儘管如此,遺詔宣讀的過程也沒人敢起來反對。

“先皇有言,國不可一日無君,一切事宜皆以國事為重,需遵祖制,儘快完成登基大典,不可因任何事耽誤!”龐仲文宣讀完遺詔,向眾人展示過真偽後收起來。

有人想反駁,但想到宮外被包圍要挾的家人,看著訓練有素趕赴到場的戚家軍,全都按捺了下來。

一切,比想象中都要順利。

隨著眾人高呼萬歲,塵埃落地。

之所以這麼順利,有之前佈局的功勞,但更多,卻是先皇未雨綢繆謀劃而來。

太子人前端著氣勢,人後亦不敢鬆懈半分。畢竟國事得處理,葬禮也得辦。

整整半個月國喪期間,太子等人都忙得腳不沾地。

即便是向來懶散的石白魚,都不得不打起精神來。

國喪後又要緊鑼密鼓籌備登基大典,簡直是一口氣都不讓人歇的。

等終於步上正軌,已經是來年二三月了。

而這段時間,朝廷看似風平浪靜,其實經歷了不少。仔細看就會發現,不少舊面孔不見了換了新面孔。

好些位置,都是新一屆的科舉人才給頂上的。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不過如是。

在這期間,所有人都以為新帝會嘎了嚴加看守的幾個兄弟,然而並沒有。除了三皇子被幽禁,其他人都被髮配封地。

新帝這份仁慈,讓原本戰戰兢兢的那一批人,無不大大鬆了口氣。

私下裡,提起新帝這做法,也是有人贊同有人不贊同。

石白魚卻覺得挺好,雖然說斬草不除根,容易留隱患,但不到非殺不可的地步,還是別做太絕的好。

倒是龐仲文不是很贊同。

“裴高兩家雖被連根拔起,可到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回頭免不了再起禍端。”一日早朝下來,兩人走在一起,龐仲文便朝石白魚提了起來。

“話是這麼說,但到底是沒發生的事。”石白魚停下來:“太子一開始也是龐老這麼想的,臨頭改變主意,自有改變的道理,至於以後,以後再說唄,有遺詔在,陛下繼位名正言順,任何人也撼動不了分毫。”

“或許是老夫太過極端了。”龐仲文長嘆了口氣。

“龐老倒也不必這樣。”石白魚遞上一塊早上揣來的紅薯幹條:“您畢竟歷經幾朝,經歷的看的多,有些顧慮無可厚非,只是陛下到底答應過先皇,在不是非殺不可的情況下,留得一線,也算是全了這份孝義。”

龐仲文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