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眠中的驢 作品

第1452章 特別喜歡吃豆芽菜

王茂平走出書房的時候,還有一些感慨。居然又胡思亂想到了後半夜。照這麼下去,即使是御醫開的安神湯,恐怕也很難發揮作用了吧。

更深人靜,一天天下來,他得缺了多少覺啊。

而王茂平卻不知道,此時沒有睡著覺的不只是他,還有他媳婦。當然,他遠在曲泰的老丈人今天估計是徹夜難眠。

安萬尋到了曲泰已有一些時日,無論是公務,還是這裡的環境適應的都很不錯。而且他的好心情從知道自己要調任鹽課司提舉開始,一直維持到了現在。

晚上赴宴歸來,安萬尋便聽下人說,有人來訪,而且是從肇原來的。當時覺得還挺高興。從肇原府過來的,那一定是他女兒女婿派過來的人啊。

不過,看到送信之人一臉的嚴肅,便察覺出了些許異常。但當下的他以為是,女兒女婿那邊出了什麼麻煩,心馬上就提了起來,表情也隨之變得嚴肅。

等看過信之後,安萬尋已經是面沉如水。他萬萬沒有想到,這鹽課司的提舉不僅不是件美差,反而是一件苦差。

自從宋家的慘案發生後,他的官途就開始變得舉步維艱了起來。這十幾年的時間,不能說是無所寸進,但也算是一眼就看的到頭了。

他也曾經春風得意嶄露頭角,但彷彿是轉瞬即逝。妻子慘死,兒女離心,官運不濟,這些年,安萬尋的心底一直是愧疚與惆悵的。若非還有兩位至交好友,他都感覺有些了無生趣。

所以,對於仕途,安萬尋早就已經看淡。看著幾個孩子,尤其是妻子留下的一雙兒女,能夠有自己的家,過好自己的日子,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令他喜出望外的是,這幾年自己與兒女的關係緩和了不少。而且,女婿居然這般爭氣,名字不僅多次出現在朝堂之上,還讓陛下都印象深刻。

自己的豪言壯志都已經隨著時間磨滅,估計只能待在默默無聞的位置,做個不起眼的京中小官。

不過,那又怎麼樣,有一個卓爾不群的女婿,照樣可以讓他們羨慕。

安萬尋沒有想到他的仕途還能夠峰迴路轉,聽到自己成為鹽課司提舉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晃神。在激動過後,他也反應了過來能夠坐上這個位置,應該是沾了女婿的光。

離京之前,他也聽到了一些酸言酸語,不過安萬尋都一笑置之。有能耐他們也找一個騏驥才郎嘛。

而今天收到的這封信,算是驗證了他的猜測。只是沒有想到,讓自己坐上這個位置,居然還另有深意。

說來也諷刺,今天的宴會之上,敖家對他還極盡奉承之言,讓他頗為的受用。女婿晚上的信中就告訴他,這個敖家有大問題,在從事販賣私鹽的勾當。

雖然信上沒有明說,不過安萬尋能夠猜到,林江那邊出現的私鹽,極有可能是外族運進來的。

那麼,敖家就很有可能與外族有所勾連。

而敖家如果在偷販私鹽的話,那麼規模有多大呢,除了林江運進的私鹽,是否還有其他的來源呢。

自己之所以會成為提舉,一定是因為女婿將林江發現私鹽的事情彙報了上去。那麼,就說明陛下和朝廷對於女婿是十分信任的。

儘管女婿的信中一再囑咐以自身安危為先,但他一定要將敖家的勾當查個水落石出,不能拖了女婿的後腿。

燭光中,點燃的書信逐漸化為了灰燼。而安萬尋仍然坐在椅子上沉思著。他初到曲泰,身邊並沒有可以信任之人,所以如何暗中對敖家進行調查,還需要仔細斟酌。

“老爺!有人來訪!”

“讓他進來吧!”

“是!”

……

肇原府,火油作場的修建,因為春耕而減緩的進程,又重新加快了不少。告示牆上又貼出了蹴鞠賽的相關告示,吸引了不少的百姓。

“喲,竟然有八場比賽呢!”

“真好啊,又有得看了!”

“八場蹴鞠賽,有四場不在咱們肇原府。”

“能看四場也行啊!”

“誰說不是呢,剛才官差不是還說呢嘛,只是先比八場,如果咱們肇原府的隊伍表現的好的話,就能進入下一輪呢。”

“咱們肇原府多厲害,一定能進下一輪!”

“就是!”

之前蹴鞠賽的一些規則方式,王茂平已經擬定,提議蹴鞠賽的府州都已經同意。那麼下一步自然要上呈布政司。

畢竟不是兩個府之間進行比賽,而是涉及到好幾個府州,總得讓布政司知情。但對於這種事情,想來布政司知情後,是不會干涉駁回的。

不過,王茂平沒有想到,布政司的確是沒有駁回,但原本幾個府州之間的蹴鞠賽卻變成了整個林江的賽事。也不知道剩下的府州是自願參與進來的還是被迫自願的。

總歸能夠給百姓們帶來一些茶餘飯後的娛樂與談資,多比幾場就多比幾場吧。對百姓,對那些蹴鞠的隊員都是好事。

於是林江的第一屆蹴鞠聯賽,就算是拉開了序幕。百姓們也看到了,蹴鞠隊第一階段的賽程。

告示牆邊百姓們還沒有散去,熱火朝天的討論著。

“喲,這第一場比賽就在五天以後啊!”

“雖然是在申時開始,但我可要早點去佔位置了。”

“可惜了,那天我不能親眼去看啊!”

“聽說書先生講,也是一樣的。”

人群中,一個看起來身形健壯的人,從告示牆邊擠了出來。五天後嗎?也不知道他是否有時間去看上一眼,這蹴鞠賽還是挺有意思的。

“喲,客官又來買酒了?”店鋪的夥計看到熟客上門,連忙迎了上來。

“嗯,老樣子,拿上一罈。”白琿將碎銀拍在櫃檯之上。

“好嘞,您稍等。”

夥計眉開眼笑,快步的去拿酒。片刻,便回到了白琿的面前,略帶諂媚的將酒遞了過去。

後者接過酒水,便想要轉身離去。

“客官!”

“怎麼了?”白琿掃了夥計一眼,錢他可是已經給過了。

“小的就是想問問,您家是不是特別喜歡吃豆芽菜啊,不知道這東西怎麼做好吃。”夥計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