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9 後悔

等到李憲得知三娘失蹤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半日。貼身守衛的侍衛都被迷暈，醒來的時候，三娘已經不見了。李憲詢問了客棧裡的人，沒有人見過什麼人帶著三娘或者大的包裹出去。三娘幾乎就是憑空消失的。

魏懋趕回來的時候，李憲的人已經找瘋了。魏懋問明瞭情況，對李憲說著：“你去找城裡乞丐詢問一下是否有什麼異常的人出入，我找人去看一下大夏人那邊的情況。”李憲黑著臉、攥緊了雙拳，低低應下。

等到蔡京快馬跑回來的時候，天都黑了。李憲和魏懋還是沒什麼消息。蔡京的臉也黑的如同墨團。三娘失蹤實屬大事，他只能一邊安排更多的人四處搜索，一邊安排人快馬向京城秘密報信去了。

安排了三孃的事，他看向李憲：“延州那邊如何？”“我只勘察了不到半日，並沒有什麼有用的消息。我讓人盯著呢，一邊盯著軍營，一邊盯著司傲將軍。不過說來古怪，大早上的，司傲並不在軍營、士兵也未見操練。”

魏懋點點頭：“綏州隨時都有可能再次發動戰事，延州作為最近的守軍和最近的城，不可能這麼鬆懈。司傲就算不是一直在軍營，操練也是必要的。現如今，他們這是在做什麼呢？”

“而且，”李憲有點不太確定的說，“我覺得士兵人數好像不太對。”蔡京追問了一句：“什麼意思？”“就是覺得營帳很空，在我看來大約只有一半不到的人。”李憲思索著回答。“官家未曾下旨，軍營裡的將士都不可能外出。”魏懋也疑惑著。

“也就說士兵不按旨意，消失了一半以上？”蔡京也思索著，“周圍也沒有戰事啊。綏州現在也十分安定。”“有沒有可能人去做別的事情了？”魏懋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別的事情？”李憲還未曾多想。蔡京已經接了話：“讓盯著的人再繼續看查軍營動向、飲食消耗。另外，查一下他們最近的武器情況。”

魏懋點頭：“這件事我來安排一個熟悉軍營的人來配合李內官的人。”李憲這會才慢慢想明白，恐怕司傲把大宋的士兵都變成了自己的私兵，拉到其他的地方去秘密訓練或做些其他密謀的事情了。於是也交代了一句：“魏將軍，你讓你的人也在周圍勘察一下是否有空曠的地方適合屯兵和練兵。”蔡京點點頭：“他們如果在暗度陳倉，兩日後也會顯露出馬腳。”兩日後，韓琦就到了延州，勢必要道軍營考察一番。如果士兵不是憑空消失的話，不論他們在外面做什麼，都一定會回到軍營等待韓琦的檢閱。

蔡京心裡十分煩躁，現在的人手十分緊張。原本他們他們帶的人就不多，現在一邊要盯著綏州、一邊要盯著延州，還要在這小鎮裡尋找被綁架的三娘。不論是三孃的事、還是延州的事，目前看來都不一定是他們這一小隊人馬可以搞定的。

他把人手和安排細細盤算了一下，叫人又送了延州情況的密報給趙頊，好讓他安排策應和支援。

他站在二樓的陽臺，邊關初冬已經開始冷了。天陰沉沉的，似乎要下雪的樣子。延州的詭異安寧與綏州的止步不前，讓事情彷彿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謎團，遠遠超過了他之前的預想。特別是三娘被綁走，也是他完全沒有預料到的。他忽然有些後悔，後悔貿貿然就遊說了三娘。如果他不讓童貫跟她說這些事情，三娘是不會像今天這般身陷險境的。

他重重一拳打在欄杆上，也不知道三孃的情況如何了。她一個女子，不知會遭受怎樣的鏡遇。蔡京又一拳，打了上去，欄杆上的木屑簌簌的震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