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郎情妾意(第2頁)

 武松一怔,又細問了幾句才明白,原來史進從外面回來,渴的口乾舌燥,滿東院的水桶都是空的,只因東院的水井臺沿壞了,武植昨天剛抹上灰,還沒幹透。

 於是史進來西院找水喝,他見了心慈,第一句話便是:“滿東院沒個人,西院就遇見你,給我弄點水喝。”

 史進說的也快,陝西話與河北話音調又有不一樣之處,心慈見史進心急火燎的,就聽岔了音,以為史進說的是:“院裡沒人,遇見你了,跟我睡一睡。”

 史進也想解釋,心慈先入為主,哭得一塌糊塗,乾脆聽不進去,這時王進恰好趕來,不由分說便罰他跪著。

 武松聽了哭笑不得,道:“說穿了不過是一場誤會,卻教兄弟受如此大罪。”

 王進也總算聽明白了,嘆口氣道:“大郎,是我冤枉了你。”

 史進道:“師父說哪裡話,便是無緣無故,你要我跪,我也能跪上一天。”史進經歷了無依無靠漂泊江湖的苦,現在可真是成熟多了。

 武松在史進肩上拍了拍,道:“塗點金瘡藥吧,回頭我和魯大哥說明白,免得他心存齟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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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院耳房中,李師師手上拿著戒尺,打了兩下,心慈手心已是通紅。

 李師師素來是將丫鬟當成姐妹相處的,見心慈眼淚汪汪,自己也心軟了,罵道:“你自己耳朵不靈,惹出這麼大亂子來,史大郎是官人的兄弟,你這麼胡亂折騰,叫官人如何是好?”

 雙兒也在一旁幫腔:“我看她就是心底不純,整天不知想些什麼。”

 李師師聽雙兒說得難聽,瞪了她一眼,道:“心慈,你終歸是官人房裡的,我打你兩下,是怕人說我對你沒有約束,如何處置,還要聽官人的。”

 心慈膝蓋一軟,跪在地上,心中十分難過。她是真的聽錯了,但失聲痛哭,卻大半是因為武松。也不知多少日子沒正眼看過自己,沒和自己正經說過話了。

 現在又帶一個李師師回來,女子老得快,主人若不理自己,再過幾年,自己連出路都沒了。

 李師師將戒尺一丟,帶著雙兒走了出去,正見武松走入西院。

 武松微笑著看著李師師,李師師則眼圈一紅,她也是個姑娘家,哪處理過這種事情?見了武松便有了依靠,道:“官人,都是奴家管教不嚴。”

 “誤會一場,說開了就好,你可不要自責。”武松笑道,“心慈,大郎因你受罰,過來賠個不是。”

 心慈起身,抹乾了眼淚,低頭跟著武松來到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