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一開口,這天就聊死了
“陳獄丞可否透露一下,這個寶貝究竟有多貴重?”
陳觀樓琢磨了一下,決定說一半,“貴不算太貴,重倒是挺重的。”
畢竟有個首富老丈人,銀子堆積起來,重如山巔。至於貴,在當官的眼裡,就是個屁。
蕭錦程瞭然地點點頭,“外界傳言果然沒有亂說,陳獄丞視財如命,卻又堅持取之有道。今兒本官若是不答應你,你打算怎麼辦?”
“放心,我不會劫獄。”陳觀樓笑眯眯的說道,“吃公家飯,凡事都要講究規矩。我這人別的優點稀缺,最大的優點就是守規矩。”
“是不會劫獄,就擔心人不明不白死在牢裡。上回,本官剛把範獄吏送回天牢,隔天詔獄就死了兩個刑房老手。”
“啊?死人了嗎?”
陳觀樓一臉懵逼,一臉無辜,“我不知道啊!你早點告訴我啊,好歹我安排人送一份奠儀。”
蕭錦程呵呵冷笑,夠不要臉的。
偏偏他也沒有證據,一切全都是猜測。
“不明不白死人,你得往男女關係上面查。自古姦情出人命!”陳觀樓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說得他自己都信了。
“多謝陳獄丞提醒,此事早已結案,不勞你費心。”
“結了案就好!回去後,我也要提醒下面的人,玩歸玩,鬧歸鬧,自身安全還是要多注意,莫要招惹不該惹的人。”
陳觀樓笑眯眯的望著對方,似乎是期待對方的肯定。
蕭錦程卻感受到了濃濃的惡意和威脅,對方分明是在威脅他。莫要招惹不該惹的人。
這個不該惹的人是誰?
此時此刻,不言而喻!
真是豈有此理。
但他並沒有發作,反而語氣平緩地問道:
“敢問陳獄丞,寶貝不貴但重,究竟有多重。”
“你想要多重?”陳觀樓似笑非笑地問道。
蕭錦程隨意比劃了兩根手指頭。
陳觀樓點點頭,“問題不大。”
蕭錦程微微一挑眉,乾脆比劃了三根手指頭。
陳觀樓頓時皺眉,“蕭大人胃口真好。只是得寸進尺,會顯得吃相不好看。不如這麼多,你看如何?”
他蘸了茶水,在桌面上寫下一串數字。
蕭錦程以衣袖拂之,“果然是個寶貝。”
“如何?這個忙能幫嗎?”
“這麼多年來,陳獄丞頭一回求到本官跟前,我若是駁了你的面子,豈不是顯得很不懂事。名字報來,過兩日就有結果。但是,我得先見到重量。”
“行,沒問題!回去後我就勾兌一番,爭取明兒把事情辦妥。我就知道蕭大人仁義,這個忙找你算是找對了人。下回,你有麻煩儘管找我,我幫你辦了。”
“正有個疑問,還請陳獄丞解惑。”
陳觀樓沒想到,對方竟然順杆子往上爬。他也就是客氣兩句,對方是絲毫不客氣啊。
他輕咳一聲,“你說,我聽聽。”
蕭錦程鄭重其事地問道:“平江侯同成王之間,究竟有何勾當?成王莫非是在配合平江侯,故而舉旗造反?”
“蕭大人,你可真是太會為難人。不愧是錦衣衛。”
陳觀樓大呼小叫,故作驚訝,彷彿聽見了世上十大不可思議的事情。
“你看看我,我是誰,區區一介天牢獄卒,天天守著天牢一畝三分地,要麼就去青樓吃喝玩樂。你看我像是知道軍國機密大事的樣子嗎?
你可真會問啊!今兒私人聚會聊天,聊聊私情,你倒好,大晚上還在操心軍國大事。不愧是陛下跟前的忠臣,我是萬萬比不上。
什麼成王,什麼侯爺,你別問我。這麼多年,我就沒見過他們一面,你問我也是白問。你要是有心,乾脆直接跑去西北,去前方,說不準真能找到答案。”
陳觀樓連諷刺帶訴苦,都是掏心窩子的話。
聊天就聊天,還胡扯八扯,扯到平江侯和成王頭上,這個天是沒法聊了。
“我當你是朋友,你可不能坑害我。”陳觀樓如此說道,很是嫌棄。大晚上跑到畫舫,沒有漂亮姑娘他忍了,竟然還要跟他聊成王造反的事,這事不能忍。太破壞氣氛。
蕭錦程捏捏鼻子,“陳獄丞何必謙虛。你若願意,我相信侯府一定保舉你為官為將。你跟侯府雖然來往不多,但是世人皆知侯府有多看重你。”
陳觀樓嗤笑一聲,很是不屑。
他嘖了一聲,曲指點點桌面,提醒對方接下來的話很重要,表明了他的態度和立場。
“他們看重我,不等於我就要同等回報。蕭大人,你的思維太想當然。你認為我位卑,所以我要肝腦塗地報答侯府的看重,替侯府鞍前馬後,鞠躬盡瘁。
錯了!大錯特錯!我首先是我,其次才是陳氏族人,最後才是侯府看重的那個人。侯府是侯府,我是我。侯府看重我與否,我在意嗎?我不在意!
所以,儘管我位卑,我並不會為侯府賣命,更不會鞠躬盡瘁,參與侯府的核心秘密。你想從我這裡套話,根本就找錯了人,問錯了話。”
蕭錦程卻不信,“果真錯了嗎?”
“大錯特錯。”陳觀樓擲地有聲,眼神格外嫌棄且鄙視。不要拿當下普世觀念來揣測他。
蕭錦程喝著茶,“平江侯暫時不用回京,但他遲早要回京。這話,你可以代為轉告他。”
“不必!我跟侯府基本沒來往。”陳觀樓嚴詞拒絕,態度很明確,這事他不摻和。他就一蝦米,軍國大事離他很遙遠。任誰來拉他跳進火坑,他都不會給好臉色。就算是皇帝來了,他也是這個態度。
蕭錦程似乎早有預料,並不意外。
“人各有志!既然陳獄丞心中有決斷,我自不會為難你。只希望你能一直保持下去,千萬別行差踏錯。你修為高深,可是世上還有比你更高深的人。一日沒能踏進宗師境界,一日不敢稱雄!大家都得夾起尾巴做人。”
“有道理!”陳觀樓完全贊同,“好奇問一句,世間有多少宗師?你們錦衣衛應該有記錄吧。”
“不知!”
“錦衣衛怎麼可能不知道!”陳觀樓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