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碧悠然 作品
922. 堂姐不做磚 二十八 錢立雪知道他……(第2頁)
“跟我說實話,你們姐妹之間感情到底如何”
錢立雪哪裡敢說
她嘟著嘴“我還沒有問你那個表姑娘是誰呢這種日子裡穿一身大紅的衣衫,跟新嫁娘之間就差一個蓋頭了,還在咱們的新房來去無阻。使喚下人就跟她才是新夫人似的”
東拉西扯的,意圖糊弄過去。按照常理,男人此時就該解釋幾句。
她這樣的小伎倆如何能夠糊弄王光宗
王光宗從來都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見她不答,還扯七扯八,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即一腳就將人給踹到了地上。
錢立雪上一息還在男人的懷裡,彷彿二人親密無間。下一息肚子一痛,整個人飛了出去,然後肩背傳來劇烈的疼痛。她捂著胸口,瞪大眼看著床上的男人。真的做夢也沒想到前些日子溫柔的謙謙公子說翻臉就翻臉,在新婚之夜就對她拳打腳踢。
王光宗餘怒未休“本公子問話,你答就是。”
“那我問的你為何不答”錢立雪沒法回答他,只能胡攪蠻纏到底,她心裡委屈,眼睛一眨就落下淚來,“說是表姑娘,從頭到尾都沒有稱呼我一聲。我是你的夫人,是她的表嫂,她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裡嘛。”
雞同鴨講,王光宗愈發惱怒,一抬手將手邊的枕頭也砸了過去“能不能聽得懂話本公子以為你只是出身不好,想到你還是個聾子,腦子還不好”
錢立雪哭得泣不成聲,一點做戲的成分都沒有。她是真的傷心“沒成親的時候你那麼好,我真心覺得你是這個世上對我最好的男人,可你早知道你是這樣的,我說什麼也不嫁。”
“現在我送你回去也不遲”王光宗說這話時,仔仔細細地上的女人,不放過她任何的動作和神情。
只見她詫異抬頭,滿是驚懼。
王光宗就想聽她說找姐姐做主之類的話可惜沒有
“你不能這麼做,咱們白天才成親,現在你把我送回去,王家會淪為城裡人的笑柄,我是鄉下姑娘,回鄉下就行了,反正村裡的人也不知道我在城裡發生了什麼事。可你不同,你們家祖輩都在這裡,沒有地方搬。”
聞言,王光宗質問“你們姐妹根本就沒有和好,對麼”
錢立雪硬著頭皮道“姐妹之間沒有隔夜仇。你不能因為姐姐沒有送我出閣,就斷定我們沒有感情。”
這話也有幾分道理,王光宗若有所思,錢立妮還有個身份是未來的蔣家祖母,蔣府那可不是一般的人家,如果不是因為他娶了錢家姑娘,想要和蔣府扯上關係簡直是痴人說夢他又想到已經有不少人家在打全家最後一個姑娘的主意,到底還是起身下床,一把將錢立雪抱起放回床上。
“抱歉,我脾氣不好,嚇著你了。以後我問話,問什麼你答什麼,尤其是在我喝醉酒之後。”
言下之意,會發這麼大的脾氣純粹是因為喝了酒。
錢立雪很想大鬧一場,但她明白自己理虧,見好就收。輕輕抱住他的脖頸,哭著道“我的腰背好痛。”
王光宗累了幾天,今天應付客人更是疲憊不堪,不想折騰了,揶揄著笑道“新婚之夜請大夫,會讓人笑話的。”
這倒也是。錢立雪動都不敢動,接下來半宿痛得都睡不著,越想越怕,幾乎哭了一整晚。
正如她不敢回答王光宗的問話一般,王光宗對於那個表姑孃的事情隻字不提,明顯也是有問題的。
都說表哥表妹天生一對。王光宗這樣富裕的公子身邊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開始她還以為這男人潔身自好。可方才他說自己經常陪客人喝花酒不管陪客也好,自願也罷,只要經常去花樓的人,就和“潔身自好”幾個字一點都不沾邊。
既然於男女之事上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憑他的身份自薦枕蓆的人肯定不少,這樣的情形下身邊沒有通房,定是有人管束著。
現在看來,多半是那個表姑娘了。
錢立雪快天亮時,心中無比後悔自己過去那些年裡沒有與堂姐好好拉近關係,不然,也會像這樣被人為難。
姐妹之間感情如何,關係著王家未來幾十年能不能賺到大筆錢財,這麼大的事情壓在心上。哪怕王光宗頭天夜裡睡得很遲,翌日還是天剛亮就醒了。
他懷疑錢立雪騙自己,因此,連帶她敬茶的心思都沒有,直接就出了門。
他坐著馬車直奔內成,去找了上一次給自己生意做的蔣府管事。
蔣府的主子不多,所有的管事都可以去府裡住。對於管事來說,能夠住在主子的府邸,等於是主子心腹,這可是無限榮光,走出去別人都會高看一眼。
王光宗在偏門處等了許久,前去稟告的婆子回來,一臉為難地道“您找的管事今日有事,不見客。”
聞言,王光宗心頭一沉。
如果蔣公子真的將自己當做了連襟,哪怕是堂的,也不應該是這樣的態度。大家族之間同氣連枝,錢立妮總共也就只有兩個妹妹,蔣玉安孑然一身,應該將妹夫們都拉到身邊才對。憑他的身份,手指縫裡漏一點,就能讓妹夫們感恩戴德以他馬首是瞻。互惠互利的事,沒道理往外推啊
唯一的可能,就是錢立妮根本就不在乎這兩個妹妹。可又不對呀,如果不在意,蔣府的管事為何要給他甜頭
王光宗心裡抓心撓肝似的,想要親自面見蔣玉安求一個明白。但憑他的身份,根本就靠近不了。他不信邪,好不容易堵住了人,遠遠就被攔住了。
被攔住後,他心頭不好的預感成真。實在不甘心自己籌謀了幾個月的事情變成一場空,在蔣府護衛惱怒之前,他主動退走,私底下頗費了一番功夫,打聽了錢立妮的住處,打算親自上門問一問。
他心裡煩躁得很,當日沒有回外城,而是就近找了個酒樓住著。天不亮就去了錢立妮的院子拜訪。
意料之中的,他被攔在了門外。
王光宗必須要把這事情弄個清楚,因此,被拒絕入門後他並沒有離開,坐在馬車裡等著。
他已經打聽過了,錢立妮進城後就住在這個蔣玉安準備的院子裡,沒有乖乖等著嫁人,而是開始做生意。至於鋪子和本錢不用問也知道是蔣玉安給的。
其實他挺羨慕蔣玉安這種想寵誰就寵誰,娶妻不管家世,只自己喜歡就行的做法。
不過,據說錢立妮有幾分本事,生意做得蒸蒸日上,剛開張呢,每日客似雲來。
王光宗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外城,沒有去那個鋪子裡看過。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底下人打聽來的。在他看來,一個鄉下長大的姑娘不會有多少本事。把生意做好,肯定還是沾了蔣府的光。
只看蔣玉安的面子,城裡不少的人都會光顧。生意能不好嗎
就在他胡思亂想間,大門處有了動靜,大門打開,華麗的馬車出來之後,從他的另一個方向直接就走了。
王光宗站在馬車上喊了幾聲,見那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立刻鑽進車中,讓車伕跟上。
這一繞就是三條街外,前面的馬車停下,王光宗急忙喊了一聲“錢姑娘。”
生意的人都會看人眼色,也知曉分寸。王光宗不想做那討人厭的,所以沒有上來就喊姐姐。
楚雲梨回身,看見是他,微微皺眉。
與此同時,鋪子裡的管事迎了出來“姑娘,張老爺已經等了許久,想跟您談一談拿貨到江南去賣的事。”
王光宗聽到這話,心下驚訝,此處離江南足有千里之遙,如果不是東西真的好,沒有人願意冒這風險。
楚雲梨隨口吩咐“價錢在賣價上降兩成,如果能接受,定金交來,下個月底拿貨。你去看著辦。”
管事應聲而去。
王光宗暗自咋舌,想著這鄉下來的丫頭果然不會做生意,但凡是運往外地的貨物,那都絕不是小數目,這樣輕慢,人家不要了怎麼辦
楚雲梨做生意向來簡單粗暴,反正價錢開了,愛要不要。不然,整日都在跟人扯皮浪費時間。
“你找我是為了拿貨醜話說在前頭,我這兩個月的貨物已經賣光了,你真想要的話,得兩個月之後才能拿到,還有,我這裡是先收貨款的。”她話說得飛快,“當然了,大筆銀子交易,你如果付了銀子,我會給你寫一張借據。日後憑藉據拿貨,如果拿不到,也有個憑證,你完全可以去告我。”
“我”斜刺裡衝出一個老爺遞上一把銀票,“我要定貨。”
王光宗有些尷尬,人家這麼忙,轉瞬之間就已經做成了兩筆生意,只看那老爺抓著的銀票,至少上千兩不止,哪怕只賺兩成這是最低的淨利,如果這地方鋪子沒有兩成利,那都是不划算的。
也就是說,只這一筆生意。她就賺了二百兩,多半還不止
人家忙著,他非要攔著說一些廢話,換了他自己,大概都是要生氣的。不過,攔都攔了,不問一下不甘心。
尤其這女人似乎生意做得不錯,就更要弄清楚她們姐妹之間是否親近,看自家能否從其中撿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