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昔日忠臣,當今賊子(第2頁)
黃金色的國運大陣,緩緩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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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恢宏的皇宮,再度陷入沉默和死寂,在黑暗中化作陰影,顯出一分猙獰。
下雨了。
豆子大小的磅礴大雨傾盆而下,打在皇城的青色石磚上滴滴答答。
相府裡。
眉清目秀的少年坐在桌前,桌上放著一個獸首爐子,爐子上熱著一碗粥。
粥涼了,少年就點燃爐子,將粥再熱上。
一碗肉粥,熱了又涼,涼了又熱。
相府少年,等了又等,等了又等。
卻終究沒有等到那想等的人回來。
直到天明時分。
大雨來的快,去的也快。
天色泛白時,大雨停歇。
整個京城的塵土,被沖刷一空,青石發亮,草木翠滴。
賀子秋坐在相府裡,終於等到。
一具蒙上了白布的冰冷屍首,還有一道聖旨。
其曰∶
七月十九日夜,國相宋義,利慾薰心,欺君犯上,意奪三山九脈茫茫國運,罪大惡極!
帝啟國陣,將其鎮殺於皇宮御書房內,此滔天大罪,按律當五馬分屍,懸首藁街,誅盡九族。
然帝有仁心,念其在任其間,勞苦功高,特就其全屍,赦免九族,僅革去功名,廢除相府。
佈告天下,鹹使聞之。
消息一出,整個京城,盡皆譁然。
宋相為人,忠心耿耿,天地明鑑,百姓眼觀。
甚至於先前那誅殺惡毒戚後一戰中,險些粉身碎骨,灰飛煙滅!
如此一個甘願為了大夏百姓獻出生命之人,怎麼就突然成了亂臣賊子,反了呢?
“去他孃的!誰信誰傻!宋相是啥人?咱老百姓不清楚嗎?當初那朝廷惡官裘從文欺行霸市,無惡不作,宋相一劍就將其斬了!其心清朗,天地可鑑!”
“就是!還有先前那惡毒戚後,執掌佔天司,要不是宋相,咱們今兒怕是早就沒命了去!這般胸懷,哪怕我是亂臣賊子,丞相大人都不可能是!”
“可笑可笑!簡直可笑!伴君如伴虎,伴君如伴虎啊!侍君數十年,到頭來卻落得個一身汙名!”
“少說兩句,打會兒當差的給你抓進大牢裡把腦袋砍咯!”
“少說個屁!老子就是當差的!這差不當也罷!”
“……”
一時間,整個京城,罵聲四起。
甚至諸多出格的言論,流傳市井。
這放在平時,高低得被官兵抓進牢裡打板子伺候,可這會兒,官兵也在罵。
但罵歸罵啊,實際上也難掀起什麼浪潮。
相府裡。
賀子秋領了聖旨,一句話都沒說。
只是恭恭敬敬向著宋相的屍首磕了幾個頭,跟著幾個斂官兒,一起把宋相的屍首送上了山。
這消息,餘琛曉得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先前他的確是見那國運大陣再啟,可看來看去也沒看到什麼大動靜。
而他那會兒也不可能衝進皇宮裡去瞧瞧到底發生了啥事兒,就暫且擱置了。
直到大清早,眼睛一睜。
就聽到宋相謀反,然後被啟元帝殺了的消息。
整個人直接傻那兒了。
久久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