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慢 作品
第904章 龍子皈依,一卷改天(61k二合一)
第904章 龍子皈依,一卷改天(6.1k二合一)
僅僅是剎那之間,餘琛剛從陰曹地府回來後,所迎接他的不是和熙陽光與澄澈空氣,而是那熾烈的、冷酷的、好似要將一切都蒸發殆盡的煌煌神雷!
轟隆隆!
難以言喻的恐怖轟鳴瞬間將整個上京城無數凡人和煉炁士震得心神劇駭!
原本還晴空萬里的天穹,轉瞬之間陰雲密佈,雷霆轟鳴而響!
人們心悸之餘,議論紛紛!
“這天雷為何這般突然?莫不然是哪位仙師渡劫?”有凡人不明所以。
“這天雷……有些古怪……煉炁路上的諸多雷劫說是劫難,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考驗,那九死之地必有逢生之法。可眼前這般神雷,看模樣完全是照著要把人劈死的目的去的……”有一知半解的煉炁士眉頭輕皺。
“這不是雷劫,這是……雷災……”有大能者倒吸一口涼氣:“傳聞只有那惡貫滿盈,顛覆天理人倫的恐怖大魔頭,方才會讓天地震怒降下雷災!”
“……”
而除此以外,除了這些小門小派和散修之外,那三十六天罡門的老祖卻是以人初窺那天地與大道的門徑,見了這可怕神雷,當即只感覺渾身僵硬!
因為他們從其中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惡意”。
明明無情的天地,冷酷的自然大道,此時此刻竟對某個存在產生了深沉的惡念與敵意!
——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而作為親身經歷者的餘琛,沐浴在恐怖的雷海之中,翻湧閃爍的電將和雷霆大道一刻不停的侵蝕著他的身軀與靈魂,似乎想要一絲不留地將他碾碎成齏粉。
——從餘琛開始煉製那禁忌神物以外,這股恐怖的天地惡意,便一直如影隨形。
先前在那混沌之中,原本毫無立場的混沌洪流向他湧來,意圖將他淹沒。
而這回到了東荒人界以後,不僅沒有任何停歇,反而更是惹得天雷降臨!
並且餘琛知曉,這肯定沒完。
果不其然。
無窮無盡的恐怖雷海尚在浩蕩翻湧,大氣之外,九天惡風吹拂而下,化作可怕的風暴降臨而來,每一絲惡風都好似天地的怒吼,要將魚稱的血肉,臟腑,肌膚一同颳得灰飛煙滅!
惡風以後,還有那漆黑的好似要將世界都毀滅的恐怖大雨,噼裡啪啦滂沱而下,每一滴雨點都帶著無窮恐怖的腐蝕性,哪怕空間都被其燒融了。
除此以外,天葬淵上,更是大地翻湧,山石咆哮,化作九十九條石龍,傾覆而來!
最後,天穹之上更是有滾滾新紅色的火海毫無預兆的燒滿了一整片天,然後如天河倒灌那般滾滾降臨而下!
一時間,地火水風,天地四元,加上那象徵天怒惡恐怖雷霆,就好似癲狂的那般同時帶著莫大的惡意朝餘琛襲來,與此同時,他所在之處,所有的天地之炁也隨之暴走,瘋狂肆虐,好似要將一切都完全毀滅那般!
天地不容!
這般恐怖攻勢,瞬間讓餘琛遍體鱗傷,幸有那人參果種不斷輸出無盡生機,方才讓他的身軀維持不滅!
而餘琛一邊抵抗著那恐怖的攻勢,一邊抬起手來,結出法印,施展神通。
——斡旋造化。
一時之間,一枚緊緊貼合他的身軀的斡旋造化領域展開,將他的存在處於一個只屬於他的次元,從而消失在這方天地之間。
果不其然,那前一刻還無比恐怖災難,下一刻便無端平息了去。
因為餘琛以斡旋造化法籠罩自身,將自身隔絕於天地之外,那天地惡意再也找不到目標,自是消散了去。
“嘖……有那麼忌憚嗎?”
他感嘆了一聲,抬頭望天。
天地的惡意無窮無盡,好似鐵了心要弄死他,這當然不是好事情,但這也從側面說明了一件事情——這個世界亦或者說那太初,無比忌憚那尚未煉製而成的禁忌神物。
太初之聲,黝黑觸手……這些從底層干擾和篡改餘琛靈魂的東西沒用,便引起這天地的惡意傾軋而來,化作無窮無盡的可怕災難,意圖碾碎餘琛。
就好似只要他不停止那禁忌神物的煉製,便絕不會停下一般。
最後,以斡旋造化法隔絕自身以後,餘琛看向慌忙跑出來的石頭和李元清,擺了擺手:“無妨,一個小氣鬼的報復罷了。”
石頭和李元清聽罷,仍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餘琛說沒事兒,他們也便不再多問。
餘琛揮手之間,地火水風翻湧,神異自成,先前被那恐怖的災劫所蹂躪的茫茫廢墟,轉眼之間便重新修復。
做完這一切後,他下了山去。
在陰曹地府待了大半年,如今時節已是入冬,天寒地凍,大雪紛飛,繁華的上京城裡隨處可見穿著厚重棉服嬉戲打鬧的孩童,房簷上也是張燈結綵,掛滿了紅燈籠。
餘琛每走一步,樣貌便隨之發生變化,一路走進了那上京御府,讓府令上官謹通知天機閣來一趟——原本來說,上京府令是沒有資格直接聯繫到那天機閣的,但因為餘琛每次和姬天明都在上京府會面,所以姬天明特地給了上官謹能夠聯繫到他的法子。
消息穿出去以後,天機閣的反應也很快,僅小半天的功夫,黃昏時候,上官謹便恭恭敬敬地走進來,告訴餘琛天機閣少司已有了回覆。
入夜,大雪紛飛,茫茫上京被銀裝素裹之時,姬天明帶著老神牛金灋和一道蒼老的身影,踏入了上京御府。
坐到了餘琛的對面。
“好久不見。”他開口道。
“是啊,好久不見。”餘琛點頭。
“我沒想到,老師也沒想到……”姬天明深吸一口氣,開口道:“天界竟發生了那般突變。”
餘琛擺了擺手:“不必自責,誰都料不到。”
頓了頓,他才看向姬天明背後的那道蒼老的身影:“——與其說那些早已定居的事,少司倒不如說說……他?”
且看那佝僂的老人,老態龍鍾,一身白袍,好似死物一般拄在那裡,一言不發。
可哪怕如此,他渾身上下,一股古老滄桑的恐怖氣息垂落而下,好似將整個虛空都壓塌了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