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離別

靈氣復甦1910年時，雷澤來人，抵臨周山，阿飛、豬皇被驚動，請出燭照殘劍，帶著蒼雪、雪娘、雷動走出洞窟，嚴陣以待。

 是雷澤教祖，率領好幾尊雷帝部眾，皆是無暇天仙，居高臨下，於長空俯瞰洞窟崖臺上的周山五人。

 “小飛飛！”

 其中一人，竟是朱癸，狡黠而靈動，丹鳳眸漾著醉人秋波，笑盈盈望著阿飛。

 深秋，太行山脈到處都是楓葉林，紅的像血，黃的似金，阿飛與朱癸在古道上邁步。

 少女娉娉嫋嫋，一頭青絲於秋風中飄舞，她身著月白色衣袍，負著雙手，行走間不斷踢著腳下碎石。

 阿飛與少女並肩，也未開口說話，只享受這一刻的寧靜。

 “小飛飛，我有想過，捨棄一切，只為愛情。”

 最終，還是朱癸率先打破沉默，道出這樣一句話，令得阿飛心海盪出層層疊疊的漣漪。

 “可我不能那樣做！”

 少女輕聲道：“那是我爹啊，將我捧在手心，疼我愛我，我又怎能為了愛情去背叛他？我做不到！”

 “爹爹說，他知道敵人是誰，卻不知為何而戰。”

 “為了榮耀？不是。為了尊嚴？也不是。為了雷國子民？更不是。”

 “可，最後一次仙神大劫，勢必降臨，我爹爹改變不了，你師父亦如此。”

 殘陽如血，照耀著古道旁的太平河，波光粼粼，宛若一條黃金璀璨的真龍。

 朱癸停下腳步，看向阿飛，“小飛飛，你與你師父之間的情感羈絆，不是父子卻勝似父子。”

 “所以，不要胡思亂想，萬不得生出與我一樣，為了愛情，捨棄師父的念頭，一點點也不要有。”

 阿飛笑了笑，“從未有過！”

 朱癸突然伸手拍了一下阿飛肩膀，眉眼含笑道：“情深義重，不愧是我朱癸看上的男人。”

 阿飛：“你要走了？”

 朱癸點頭：“我本欲入劫最後一次仙神大劫，作為女兒，我不能眼睜睜看著爹爹在浴血搏殺，自己卻躲在雷國享清靜。”

 “可爹爹說，彼此相愛的兩個人，卻是戰場上的死生之敵，是一種悲哀。”

 “爹爹不願這份悲劇，真的發生，讓幾位叔叔將我送回起源大陸，禁足雷國，大劫後才能出來。”

 阿飛：“你有一位好父親，我師父也不差。”

 朱癸：“真想見一見你師父，古老傳說中的最強古神，仙神大劫的主導者之一，黑暗動亂的源頭！”

 “小飛飛，你師父會不會生吃小孩？”

 阿飛搖頭：“當然不會！”

 “我師父可和藹了，我都沒見過他殺人。”

 “另外，糾正一點，是天庭要我師父死，不是我師父要反天庭！”

 朱癸忽然嘆氣，“仙神大劫，我希望天庭是最後贏家，因為天庭勝了，爹爹就不用死了。”

 “可我也希望你師父能成為贏家，因為周山勝了，你就不用死了。”

 “可惜，世間哪有兩全法！”

 “倘若最後，天庭是贏家，仙帝不會寬恕周山一草一木，屆時，小飛飛，我會為你立衣冠冢，每日清晨為你捻香祈福，以安息遊魂。”

 “倘若最後，周山是贏家，爹爹說，你師父必將他、將雷帝部眾，甚至於將雷國，碾滅成塵，屆時，小飛飛，不要為我求情，作為女兒，我將隨爹爹，隨我雷國子民，共赴死。”

 “同樣的，你也要為我立衣冠冢，日日捻香祈福，不能偷懶，否則我會化作厲鬼，入夢嚇得你屁滾尿流！”

 “小飛飛，很高興認識你，再見！”

 朱癸走了，被雷澤教祖還有幾尊雷澤部眾帶著登天而去。

 這一去，便再也見不著面了。

 阿飛站在周山崖臺邊目送，直至一行人的背影徹底消失不見，也不願收回目光。

 ——

 靈氣復甦1950年時，朱九陰橫渡無盡星域，終於趕回仙罡星辰。

 周山洞窟，盤坐石床上的阿飛、蒼雪、雷動，還有豬皇與雪娘，齊齊睜開眼眸。

 阿飛：“師父，尋覓到其餘四尊仙王巨頭的復甦地了？”

 朱九陰點頭，神魂自真龍軀殼內脫離，入主真身。

 睜開流金溢血的眸子，朱九陰將軀殼收進仙塔內，再將諸天慶雲與仙塔擲入洞窟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