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上一炷香(第2頁)
老人臉上的神情終於出現了一絲變化,帶上了些許緬懷之色,“為報恩,也為心安。”
沙啞的聲音輕輕迴盪在二人耳邊,展白、餘江頓時愣住了,他們都是最早跟隨在聶乘風身邊的那一批人,但卻始終都沒有見過眼前這個風霜染髮、歲月入骨的老人,那麼他所謂的報恩是報何人之恩,又是報的哪門子恩呢?
展白挑眉想了想,旋即疑惑道:“前輩可否把話說明白一些?”
如果要說到報恩的話,那麼他第一時間想到的肯定是老人想要報恩的對象必然是天公子,可是即便以天公子的為人,永遠不可能會把些許恩惠之事常年掛在嘴邊,甚至恐怕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在這個世界上,曾受過他恩惠的人有多少。但那也不至於他非但不曾見過眼前此人,而且就連這種事也聽聞過吧?
要知道,曾經的,徒眾子弟可是遍佈大江南北,究竟是什麼樣的事,竟然能夠瞞過他們所有人的耳目呢?又或者說,自己的猜測是對的?老人根本就是包藏二心?
自從聖筆鉉劍聶乘風失蹤以後,江湖中不知有多少勢力都在等著看的笑話,他們或許巴不得分崩離析,被他們所蠶食吧?
江湖武林的生存法則,向來都是如此殘酷,優勝劣汰、適者生存,並沒有什麼道理可言。道理,那是生存到最後的人口中的金玉良言。
大抵這就是所謂的物競天擇吧!
“就是!”
餘江也是一臉茫然,“你就不要打啞謎了行不行?”
他向來就是這個脾性,認死理、倔強、重情鍾義,所以他不喜歡彎彎繞繞,甚至沒有過多的言語,除去在自家兄弟面前,他在外人看來永遠都是一個冷冷酷酷、沉默寡言的傢伙。
的確,因為性格所致,他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但就是別人眼中的這樣一個人,他總是帶頭衝鋒陷陣。不論發生什麼事,遇到任何情況,他總能頂衝在所有兄弟的最前頭,而每當有一個兄弟殉難的時候,他總會抱著一罈子烈酒,坐在兄弟的墳前默默地喝上好長時間,同時也難過好長一段時間,但他卻從來不流眼淚。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眼淚是屬於懦弱者的,他不想讓自家兄弟孤零零的上路,更加不願意讓自家兄弟看到自己是一個懦弱之人。他把忠義當做一生中最重要的東西,甚至要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這,就是餘江,一個沉默寡言的踐行者,一個忠義兩全的締造者。
“因為他曾經救過我,我欠他一條命。”
老人嘆息一聲,聶乘風何止是救了他的命那麼簡單呢?他更是救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