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達摩克利斯之劍(第3頁)

 


    “嗯。”明淺用視線描摹她的五官，像想求證什麼似的，沉聲問，“予惜，你愛我嗎？”
 


    “我愛你。”聞予惜毫不猶豫地回答，眼神含著急於表明心意的迫切，“你要相信我，我愛你，超級愛你，世界第一愛你！”
 


    明淺沒再說話，為她拭乾眼淚，轉身上樓去了。
 


    目送女人窈窕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聞予惜像被抽乾了所有力氣，癱倒在沙發上，抱著膝蓋發呆。她的靈魂被劈成兩半，一半如釋重負，一半痛不欲生。
 


    聞予惜思緒飄忽，腦海中閃過許多五顏六色的光影，如同電影畫面般一幀一幀翻過去，最後停留在很久之前她與柳葉音對話的時刻。
 


    那時，柳葉音問她：“你暗戀了明淺姐那麼多年，就不打算讓她知道嗎？”
 


    聞予惜不假思索地回答說：“沒必要告訴她啊，暗戀是我一個人的事，在一起之後才是兩個人的事。”
 


    柳葉音嘖嘖稱奇：“真搞不懂你，這麼辛苦的感情，如果是我的話，我寧願不要喜歡對方。”
 


    聞予惜笑了，悵然道：“所以說啊，你不懂愛情。”
 


    下一瞬，畫面支離破碎，歸於黑暗。
 


    如今聞予惜違背了當初的想法，她將埋藏最深的秘密全盤托出、將骯髒的陰暗面暴露在明淺眼前、將私心展露、將思想解剖，任她如何審判。
 


    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搖搖欲墜多年，終究是狠狠朝她斬了下來。
 


    是生是死，只在明淺一念之間。
 


    這種感覺特別難捱，遠遠超出了聞予惜的忍受程度，仿若烈火炙烤全身，痛得肝腸寸斷。
 


    即便如此，她仍不後悔。
 


    ——她沒有其他辦法了，窮途末路，只能選擇墜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