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裙 作品
第 37 章(第2頁)
比起剛講完的兩套題,剩餘的試卷明顯增加了不少難度,有些問題也出得刁鑽。
初澄遇上“攔路虎”,嘗試畫了兩條輔助線都沒能達到預期效果。
正冥思苦想間,一道頎長的身影靠近,略微地擋住了頭頂的燈光。
“你畫的圖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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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噢,我看出來了。”有了他的點撥,初澄很快便開了竅。
喻司亭攤開手掌:“那再接著往下做。”
初澄伸出手指,去拿那截彩色粉筆。
對方的手應該剛剛握過熱水杯,寬厚的掌心還留有餘溫。那一點點灼人的熱度讓初澄不自覺地蹭了蹭指腹。
他的身上還沾著些許顆粒沖劑的甘甜味,聞著讓人蠻心安。
鹿言拎著拖把回到教室,一進門就見兩道人影肩並著肩站在黑板前,共用著一根粉筆頭畫畫算算。
這場景忽然讓他想起剛才上課時穆一洋問起的話。
根本就是手把手教的,他倆的解題思路不一樣才奇怪吧?
或許是喻司亭的體質好些,初冬的一波強勁流感也沒能拿他怎麼樣,只是嗓子腫痛了二四天就恢復了正常。
初澄在代替他講了幾堂晚輔導後又迴歸了自己的本職,每日專心研究的無非就是如何才能提高7班的語文成績。
轉眼12月都已經快過完了。
因為今年過年早些,寒假也提前,期末考試被學校安排在了元旦假期後。
眼看著本學期即將結束,初澄面對學生們平緩無進步的週考成績,再想起自己在喻老師那裡立下的排名豪言,難免有些焦慮。
星期五中午,用餐時間已經過了許久,初澄才不緊不慢地來到食堂。
從手術以後,他要忌口的東西太多,基本上就是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碰,所以食慾減退了不少。
他只打了兩個清淡的炒菜,一碗素燴湯,端著餐盤隨便找了個地方,邊吃邊滑動手機,翻看最近的消息。
一聲輕響,另一個餐盤落在了桌面上。
初澄抬頭,看到了喻司亭溫厲的眼神。他正居高打量著自己,然後在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了。
初澄詫異地看著他。
喻司亭似乎不喜歡被飯菜的味道粘在身上。所以自開學以來,兩人從來沒有在學校食堂一同吃過飯。
“這裡有人?”喻司亭問。
初澄搖頭:“沒有。”
食堂窗口都快沒菜了,誰還會這個點兒了才來吃飯。
“那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喻司亭說著,拿起食堂的竹筷擦了擦。
“我以為你不會留在這兒吃。”初澄低下頭,筷尖在幾乎不見油腥的素菜裡撥了撥,把一片木耳塞進嘴裡。
喻司亭看著他東挑西撿的動作,蹙了蹙眉。
這人從出院後就瘦得下頜尖尖,過了這麼多天竟然一點兒都沒養回來。不知道是工作太累消耗得多,還是根本就沒吃多少。
手術已經過了這麼久,按理說他
() 早就應該能吃肉食了,可這會兒餐盤裡還是全素。看樣子不是身體原因,是心裡裝著事情才吃不下。
“這次期末,是全市的校聯體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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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字剛出口時,初澄的視線就從手機屏幕移到了他身上。喻司亭當即理解了他到底是在發什麼愁。
之前明明是個把退休和養老都掛在嘴邊的人,卻剛出院就跑回學校,會主動要早晚自習的空閒時間帶學生們做額外練習,還因為擔心成績而吃不香睡不好。
一邊痛恨,又一邊熱愛,這麼糾結的初老師,到底該怎麼評價你好呢?
見對方沒再往下說,初澄便一直看著他。
喻司亭接著開口:“今天下午,教育局要召開市直高中的年度工作總結會。如果校聯體的命題老師都能到場,可能還會在結束後再補聚一場。”
初澄數了幾粒米飯送進嘴裡:“聽起來你挺忙的。”
“所以我怕會漏掉一些事情。等會兒放學後你如果沒有其他安排的話,能跟我一起去嗎?”喻司亭停下筷子,漆黑的眸子注視著對面,發出邀請。
“教育局啊。”初澄聽著這幾個字有些發怵,玩笑揶揄,“我初來乍到就這麼受組織器重,不好吧?”
喻司亭:“和學校沒有關係,主要是來幫我的忙。”
“真的需要?”初澄遲疑。
喻司亭很認真地點頭:“嗯。”
“最後一節你好像有課吧。”初澄終於不再扒拉幾根可憐的青菜,放下筷子用紙巾擦了擦唇邊。
喻司亭聽懂他的意思,囑咐說:“到時候在校門等我。”
下午二點鐘,學生放學。
鹿言提前被舅舅吩咐過,沒像平常放假日那樣一溜煙地跑出去,老老實實留在班級監督值日。
初澄交代好班裡的瑣事,離開教學樓時,喻司亭已經開車等在門口了。他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
一同從十中校門拐出的還有另外幾輛車,應該是同路去開會的。但喻司亭中途轉彎,把車停在了附近的水果店前。
“等我一下。”
他走進店鋪片刻,出來時手上提了幾個水果袋子。
初澄突然感覺這人不是去開會的,倒有點像送禮,正想開口問,卻被塞了一袋糖炒栗子進懷。
“拿我當小孩兒啊?出門還要帶著點零食。”
“一會兒等得無聊的時候吃。”喻司亭繫上安全帶,重新把車子開回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