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川川 作品

第 48 章(第3頁)



    “……”方慈反應了一下,“我沒事,”她還轉頭去看了看,“就十幾l級臺階,沒事。”



    方慈自覺自己真的沒事,下意識要起身,聞之宴道,“不要動,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等醫生來。”



    她哦了聲,乖乖地沒再動。



    其實身上完全沒有痛感,可滾落樓梯確實不是小事,聞之宴也已然一幅發了狂的樣子,她還是安分一點。



    方念念站在一旁,手足無措,淚流了滿臉,曲映秋摟著她,神情極度慌張。



    方鴻人在二樓客廳,像是嚇傻了。



    聞之宴還跪在方慈身邊,又問,“哪裡疼嗎?”



    方慈搖頭,“沒有。”



    這時候,她才後知後覺,自己後腦勺好像是被他的手護住了。



    隱隱有血腥味。



    好在是在高級別墅區,附近就有一傢俬立醫院,救護車來得極快。



    到了醫院,立刻送方慈去做檢查。



    聞之宴站在病房外,心跳還沒有歸位。



    有護士路過,大驚失色地,“聞先生,您手流血了。”



    聞之宴沒吭聲也沒動。



    這時候病房門開了,醫生出來跟他說,“沒事兒,全身骨頭都好好的,現在在等腦ct結果,”視線一落看到他的手,“聞先生,您的手需要處理一下。”



    “她人現在清醒嗎?有沒有擦傷?”



    “很清醒,意識沒問題,膝蓋有擦傷,不嚴重,”醫生再次說,“聞先生,您的手必須馬上處理,指骨都要露出來了。”



    聞之宴這才低眼去看自己的手。



    右手手背已經面目全非,紅的血白的骨頭,觸目驚心。



    奇異的是,即便親眼看到了慘狀,還是沒覺得痛。



    -



    從方家別墅再到醫院,再到被安頓在獨立的病房,整個過程中,方慈都非常清醒。



    不大會兒,腦ct結果也出來了,醫生沒看出什麼問題。



    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讓她住院觀察兩天。



    她自己躺了一會兒,病房門被推開。



    聞之宴進來了。



    他徑直走過來,單膝跪在病床上,俯身摟住她,還是問,“哪裡疼嗎?”



    方慈有點兒想笑,他好像成



    了復讀機。



    “……不疼,



    我真的沒事。”



    他沒再說話,



    只靜靜地抱著她。



    頭埋在她頸側。



    方慈能感覺到他的呼吸。



    過了好一會兒,聞之宴才開了口,聲音有些異樣,“……那個家,不許再回了。”



    方慈嗯了聲。



    他又道,“你們家的事兒,從現在開始,我來接手。”



    方慈沉默。



    “沒有商量的餘地。”



    他說。



    他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去應對聞鵬厚聞周那幫人。



    沒成想,給她帶來最大危險的,反而是她自己家的人。



    “……想吃什麼?”



    經他這麼一說,方慈才陡然覺得餓。



    晚上還沒吃飯呢。



    從小在南方老家長大,她是個南方胃,吃的偏清淡。



    聞之宴差人去買了菜送過來。



    看到他打電話,方慈隱隱覺得古怪,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用的是左手。



    從進房間開始,右手就插在褲兜裡沒抽出來。



    電話掛斷,聞之宴過來摸她腦袋,說,“乖,一會兒就送來。”



    方慈指了指,“你右手給我看看。”



    聞之宴略頓了下,抽出右手,“沒事兒,擦傷。”



    方慈盯著他,“……擦傷需要打石膏?”



    聞之宴這時候輕嗤了聲,好似終於恢復了平日裡那幅模樣,拖著嗓子一口京腔,“……我看你是真沒事兒,還有精神教訓我。”



    他有意轉移話題,“幫我脫個衣服。”



    病房裡溫度比外面高,穿大衣確實會熱。



    方慈幫他扯著袖子,看他一件一件脫了大衣、西裝外套和馬甲,然後單手解了領帶扯掉,一併扔到病房另一頭的長沙發裡。



    白衣黑褲,身高腿長,寬肩窄腰,自沙發邊又走回來。



    這過程中,方慈一直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聞之宴站到床邊,手臂一伸,“幫我挽袖子。”



    病床上半部分支起了一個弧度,方慈半躺在上面,抬手解開他的袖釦,一褶一褶往上挽。



    線條漂亮的前臂一點一點露出來,賞心悅目的力量感。



    方慈驚訝於,都這時候了,自己竟然還能生出不正經的心思。



    她抬起眼,就對上聞之宴的目光。



    他的眼神很難言說,心疼、寵愛、佔有慾,還有一絲讓人膽寒的冷厲。



    高級獨立病房,整個空間散發著幽幽的百合香,燈光是低度的暖色調,讓人心靜,讓人心安。



    一時聽不到其他任何聲響。



    聞之宴曲指抬起她下巴,壓下來吻她。



    -



    那一晚,方家其他人被勒令在別墅等消息。



    左等右等,沒等來關於方慈的情況,只等來了關睿。



    他身後跟著一名律師,端的是彬彬有禮,“



    從現在開始(),



    ()_[((),



    由聞董本人親自接手處理,任何人有任何問題,來找我談。”



    -



    方慈在醫院躺了兩天。



    這期間,李佑賢、陳巧月、陶寅駿,還有h·s公司幾l個同事都來探望過。



    吳以珊坐在病床邊,一邊削水果,一邊拿眼睛偷瞄在沙發上辦公的聞之宴。



    這男人穿著白襯衫黑西褲,閒閒疊著腿,膝上擱著電腦,一手擱在上面敲鍵盤,另一手纏著繃帶,搭在沙發背上。



    眼睫也低著,沒什麼表情。



    那種高高在上難以接近的貴氣似是有形之物,讓人連偷瞄都膽戰心驚。



    她壓低了聲音,“所以,聞董是你男朋友哇?”



    方慈輕輕笑著,嗯了聲。



    “所以,是以前就認識嗎?還是?”



    方慈正在想該怎麼回答,不經意一抬眼,正好撞上聞之宴的眼神。



    他撩起眼皮看過來。



    即使隔著距離,也能感覺到那是要釘住她一樣的目光。



    愣愣地與他對看著,她不期然想起了從樓梯上滾落的時候,最後撞到他懷抱裡。



    他肯定是硬生生飛撲過來的,大約是本能,所以完全沒有顧著他自己,導致事實上,他身上的擦傷比她還要多。



    膝蓋大腿,甚至肩膀上也有。



    吳以珊走了之後,方慈就下床,去了沙發邊。



    聞之宴把電腦往邊兒上一放,拉她在他腿上坐下來。



    她一言不發去解他襯衫的扣子,看他肩膀上的傷。



    聞之宴往後一仰,懶懶地笑著,任由她看。



    喉結凸起,線條性感。



    她又想起此前這上面的水墨蛇形紋身,想起他說:你也就在老子這兒橫,讓你在別人面前耍威風,怎麼就學不會?



    此刻她驚覺,這到底是怎樣一種護犢的極致偏愛,才讓他說出了這些話。



    一件事連著一件事,她猛然發現,他對她的愛意,早在她覺察之前,便已深入骨髓。



    眼眶發熱,心裡幾l乎是燒著,只有一個念頭:她想與他骨血交融。



    方慈傾身壓上去,指腹撫著他喉結,低聲說,“聞之宴,我想要你。”



    聞之宴懶洋洋支著腦袋看她,上下看了她半晌。



    她穿著病號服,整個人蜷在他懷裡,那張清透的臉上,眸底幾l分脆弱。



    他看了她好一陣兒,才低低地說,“……要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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