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川川 作品

第 18 章(第3頁)



    「方慈:沒想到你這麼純情」



    「聞之宴:畢竟處男」



    他說話怎麼總是這麼直接……



    方慈面上一熱,一抬頭,卻見他沒事兒人一樣,目光停在電腦屏幕上,沒什麼表情地敲鍵盤。



    她沒忍住,在桌下踹了他一腳。



    聞之宴撩起眼睫看她。



    明明沒開口,那眼神卻好似包含了很多深意。



    方慈別開視線,起身去洗手間。



    再回來的時候,遠遠就看到他的身影。



    想不看到他也難,他無論在哪裡都很顯眼。



    他變換了坐姿,往後深深倚著座椅靠背,一條腿腳踝架在另一條腿膝蓋上,腿上攤著本很大的雜誌,兜帽還扣在頭上,寬闊的肩把衛衣撐得很好看。



    遠遠地就能感覺到他身上那股年輕男人的野性和生命力。



    走近了,注意到他翻動書頁的骨節修長的手,衛衣袖子往上



    捋了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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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慈一直在圖書館待到閉館時間。



    聞之宴也一直在她對面老老實實坐著。



    直到同學們都走得差不多了,圖書館館員來催,她才起身收拾書包,往肩上一挎,也不管他有沒有收拾好,徑直就走。



    離開圖書館大樓不遠,手機響了。



    來顯自然是跟在她身後不遠處的聞之宴。



    方慈略頓了頓,鬼使神差地,直接戴上了耳機。



    電話接通,就聽他說,“不等我?”



    “枉我陪你半天,就這待遇?”



    低低慢慢的磁性嗓音,帶著點兒逗弄。



    “你不是說你做功課來的嗎?原來是為了陪我?”



    方慈淡淡地反擊回去。



    聞之宴低笑了聲,“……那你希望我是來陪你的?還是單純來做功課?”



    她心跳漏一拍,默了默,選擇忽略他話裡的意味,回擊道,“……一心一用,兩件事都做不好。”



    聞之宴笑意更深,“這點兒嘴上功夫都用來對付我了是嗎。”



    他這話完全沒提到宋裕澤,但方慈卻不期然想起了這號人物。



    也是,她在宋裕澤面前,端的是乖巧聽話,忍不住了頂兩句,也會馬上被罵回來。



    她也就在聞之宴面前,肆無忌憚。



    面前不遠處那抹纖細的背影逐漸慢下來。



    她今兒還是一身素色,淡咖色的半身長裙拖到腳面,上面內搭是件寬鬆的白毛衣,外面罩著件半身的白色毛呢外套,長髮挽成一個髻,很鬆散地用鯊魚夾夾在腦後。



    眼望著她,聞之宴也放慢了步調,不由地想起剛剛在圖書館,她在對面,低著腦袋寫作業,鬢邊的頭髮時不時有一縷不聽話的,散下來,拂到她臉頰她鼻尖。



    他想給她順到耳後。



    就那麼心動著心癢著,在她對面坐了半天。



    “……包太重了?”



    他問。



    方慈這才察覺到自己陷入思緒,腳步慢了下來,於是加快了幾步,“沒事。”



    大概是他身高身材矚目,即使是在這夜裡,兜帽掩著眉眼,偶爾也有路過的人向他投去視線。



    視線來來回回,也落在方慈身上。



    等周圍的路人漸漸少了,她略頓了頓,“……你以後不要來圖書館了,也不要陪我走這段路,不安全,會被人看到。”



    這話沒有馬上得到回答,她不由地停了腳步。



    正巧來到兩棟教學樓中間,路燈落下來的光被旁邊一株百年老樹寬闊的樹冠遮擋,顯得有些暗。



    無人經過。



    手邊停了一排自行車,她手撐著一個後車座,轉過身。



    聞之宴單手插兜,往她的方向走來。



    幾秒鐘後,他站定到她身前,單手摘了全包式耳機掛在頸間。



    一時誰也沒說話。



    周圍很靜,隱有樹木的香氣。



    半晌。



    聞之宴落在身側的那隻手抬起來,捏住她下頜,指腹揉著她唇肉。



    他略彎身,在她唇邊低聲道,“……方慈,要不要光明正大跟我接吻。”



    心臟猛跳,方慈穩了穩聲線,“宋裕澤呢?他知道怎麼辦?”



    聞之宴淡嗤了聲,“就當著他的面。”



    “……因為他怕你?”



    “不,”他眸光低垂,凝著她,“我讓他怕你。”



    “需要一點時間。”



    他的眼眸,如初見那一晚一般,漆黑幽深,明明總是沁著壞勁兒,卻奇異地讓她有種安定感。



    「隱在暗中的歸處」。



    像個坐在昏暗角落沙發上的掌控者,讓她不由自主地想從目前的泥潭中掙脫,去到他懷裡。



    方慈失神般與他對視,輕聲說,“好,我等你。”



    “……這會兒不懟我了?”聞之宴帶著點笑意,“這麼相信我?”



    方慈還沒來得及開口,唇就被他堵住。



    他壓下來,緩慢地吻了好一會兒,才啞著聲低笑說,“這麼軟,這麼會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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