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響玩辣 作品

392:婚事,羞澀的潤葉(第3頁)

 少平的臉頓時紅了起來:“我不是我沒有”

 “咳咳,哥,咱爸哪去了?”

 陸澤道:“去二爸那裡了。”

 “二爸說是有要緊的事情要說。”

 孫玉厚進了自己以前住的那個院落,望著這裡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想著眼下住的新窯洞,他心裡一陣恍忽,彷彿這變幻的一切就都是在跟做夢一樣。

 只是當他看見玉亭兩口子把這院地方住的跟那絕戶的人家院子一般的敗落,連牆倒塌了都不管,石頭壘成的茅坑倒塌大半都不帶修繕,孫玉厚恨得直咬牙。

 “兩個懶漢!什麼為了工作,都是胡球的藉口!”

 “好好的家弄得跟豬圈一樣。”

 進了玉亭家的門,窯裡黑咕隆冬,瀰漫著溼柴燒出的死煙,嗆得他咳嗽起來。

 “哥,來哩!”

 “快坐快坐。”

 孫玉厚擺了擺手:“我還是站著吧。”

 “你今兒找我來是啥事兒嘛?幹啥不上家裡去?”

 孫玉亭神情有些尷尬。

 雖說如今少安把家裡的窯洞整的亮堂華麗,但他孫玉亭更喜歡的還是自己這樣的狗窩,他沒有說出口的是,自己覺得少安現在的行為隱隱的似乎是在走可惡的資本主義道路。

 所以每次有事情的時候都不敢上門去,珍愛自身羽毛的玉亭格外在意外面的閒話。

 他雖說物質生活不豐富,但好歹思想覺悟是槓槓的!

 “哥,這少安跟潤葉的事情應該擺上檯面好好提提了吧?”

 “最近我看少安娃又上了報紙,好像這個還有什麼報社來採訪,我覺得這有點太過了點,過於招搖了些,咱們家啥時候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這萬一要是被人說閒話,我這個村裡幹部很難辦的。”

 孫玉厚心裡同樣有著顧慮。

 眼下弟弟的話令他心中這種顧慮變得更深,農民心理作祟起來以後就是擔憂身邊的變化,這時候的孫玉厚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新家裡面睡得那麼不踏實。

 還是那三個字:窮怕了!

 回到家裡的孫玉厚本來想著跟兒子好好談談,但轉念想著兒子娶媳婦的事情,他咬著牙硬生生閉上了嘴,心裡面對於長子的信任又佔據了上風。

 “少安。”

 “挑個時間,去你福堂叔家裡坐坐吧。”

 “跟人家潤葉的事情總不能一直這麼拖著吧。”

 陸澤點了點頭,他其實正有這個打算。

 而陸澤也看出來了老父親這段時間心裡藏著的那些事情,每天晚上都出門在院裡熘達的聲響自然瞞不過陸澤這敏銳的耳朵,陸澤也沒有多規勸老爹什麼。

 世事要變了。

 這是雙水村的大傻子田二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胡。

 人們的心,同樣要變化的。

 週六,天高氣爽。

 陸澤穿著一身嶄新的衣服,身邊時裝扮清麗的田潤葉,後者臉上帶著微紅,在門口轉悠良久以後終於帶著陸澤走進了她家的大門。

 儘管以前的時候兩個人竟然從這裡打鬧玩耍。

 但這次一塊進門的意義跟以往完全的不一樣,潤葉既羞澀又緊張。

 “爸。”

 “媽。”

 “少安來啦。”

 潤葉對陸澤的稱號也有了明顯的變化。

 以前的時候總是喜歡叫少安哥,後面在確立關係以後便漸漸的把那個哥字給去掉。

 窯洞裡,田福堂跟田嬸子都不動如山,後者剛想出門迎接的時候,丈夫狠狠瞪了她一眼:“現在正是給這個孫少安下馬威的時候,不然以後你女兒在他家受委屈了怎麼辦?”

 田福堂嘴上是這麼說。

 但實際上,他是有些不太好意思表現出主動的樣子。

 只是沒想到兒子田潤生這時候傻呵呵的跑了出去,不一會手裡便拎著一大堆的東西進門,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爸,媽,我姐夫來啦!”

 陸澤恭敬的朝著二老行禮。

 而田福堂這時候只想給龜兒子來上兩拳。

 你這小舅子怎麼這麼把持不住?